在走廊的交汇处遇上同样境遇的顾清蔓,两人都愣了愣,但很快就顾不上往日恩怨,而是使劲地挣扎,千金大小姐出身的她们何曾经历过这种阵仗。
就在她们要被押出东宫之时,柳皇后身边的宫女前来道:“皇后娘娘要废太子妃柳氏到凤仪宫去。”
头发散乱的柳心眉听到这句话无疑如天簌一般动听,趁着侍卫松手之际,忙跑过去,随着那宫娥赶紧离去,只要躲到凤仪宫,那谁也不能抓她关到宗人府去。
顾清蔓不禁眼红地看着柳心眉的好运,她就没有一个贵为皇后的姑姑相帮,只能被人推着走。
曾经辉煌无比的东宫此时却是颓败了下来,精美的亭台楼阁都被粗鲁的侍卫弄坏了,宇文泓的住处更是乱成一团,夕阳西下,这座已经人去楼空的屋宇殿阁弥漫了一层灰败之色。
被关押在屋子里的荀真却听不到东宫鸡飞狗跳的声音,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趾高气扬的莫华依,她的怀里抱着的正是小球儿,此时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球儿的毛发,“荀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告诉你,即使七皇子力保你,我也有办法对付你。”
荀真冷冷一笑,“莫华依,你以为凭着你与明阳真人那见不得光的关系,你就能笑到最后了吗?”
莫华依猛的跳起来,上前想要扇荀真一巴掌,荀真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凭你还不配打我耳光。”
“哼,你有什么了不起?告诉我,与父子二人都上过床是什么滋味?”莫华依恶毒地道。
荀真却没有被她击倒,笑道:“我怎么知道?等你哪天同时与父子二人上床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你别装蒜了,太子与皇上都上过你,这是不争的事实。”
“哦?你从何得知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皇上有上过床?”荀真道,想了想莫华依的话,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布下这个局的人是你莫华依,你的心肠真歹毒。”
“你还不笨嘛。”莫华依笑道,“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看不惯你的好运,凭什么你一点痛苦的经历也没有?老天不公,所以我一定要你尝尝被不喜欢的人强暴是怎样一种感觉,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
她想到那天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心情,嘴角的笑容就更盛,“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荀真,原本我对你并没有了太多的恨意,王颖之事,我甚至是感激你的,但是为什么你就能永远幸运?不公,这不公。”
荀真看着她歇斯底里的表情,莫华依得了失心疯,“既然那么痛苦,你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你与明阳真人现在不是两情相悦吗?”
“呸,谁与他两情相悦?”莫华依扭曲着脸反驳道,想到七皇子对荀真的情意,眼里嫉妒又起,再度摸了摸小球儿的白毛,“这小狗是七殿下当年送给你的,荀真,你真的很幸运,能得到他的心,可我为什么不能靠近他的心呢?为什么……”
荀真看到她抓起桌上的剪子笑得阴森森的,心里不禁发怵,她要干什么?听到小球儿不安地叫声,她想上前将爱犬夺回,“莫华依,小球儿只是一只小狗而已,你犯不着与它过不去,住手,你快住手……”
她冲上前去想要抢回小球儿,阻止莫华依下狠手,这只袖珍犬儿带给她很多的快乐。
莫华依却是迅速地后退一步,让她抢不到狗儿,提着这只不会咬人的宠物狗,她冷笑道:“我让你猖狂,我让你得意……”
“不——”
荀真想要去救回小球儿,莫华依却是将小球儿的脖子剪出一个血洞,鲜红的血将它的白毛染红了,看着小球儿哀呜的叫着,怒道:“莫华依,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冲着这只小狗儿算什么?”
“荀真,尽管愤怒,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开心……”莫华依丧心病狂地在小球儿的身上开血洞,看着这只袖珍犬儿慢慢地咽气,她竟感到一阵畅快,仿佛宇文淳对荀真的情意也消失了一般。
她随手将这只死犬扔到荀真面前的地上,“我现在就将它给回你,荀真,你的表情真有趣,我看了很爽,哈哈……”
荀真却是心痛地看着小球儿的尸体,然后两眼狠狠地看向莫华依,这个女人的嫉妒心之强无人能及,她这样伤害小球儿,天理难容,气不过的她拔出匕首冲向莫华依。
莫华依感觉到身后有杀气,回头看去,却见荀真的匕首逼近她,一个不察之际让她的匕首在她的脸上划出一条血痕,两眼圆睁地后退一步,伸手一摸摸到脸上的血迹,“你毁我的容?”
荀真握紧匕首,架住她攻过来的剪子,“莫华依,我是要杀你,不是要毁你的容,你可得分清楚。”这样的女人本就不该活着。
莫华依气结,这个荀真还真敢说。就在两人缠斗之际,有宫娥进来,说是明阳真人宣莫华依过去。
莫华依喘着气与荀真对视,她身上挂彩不少,荀真的景况倒是比她好太多,“荀真,今天算你好运,如果我的脸被毁容了,我绝不放过你。”
荀真却是看也不看她,将匕首收起来,遵下来用布包住小球儿的尸体,金豆子不停地滴下,都是她这个主人不好,竟累得它就这样身陨。
吕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荀真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已听说了莫华依来闹过的事情,上前接过荀真手中的小球儿,“真儿,它走了,你交给我,我回头找个地方安葬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