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子殿下。”荀真急忙起身,看着阴睛不定的宇文泓转身坐回首位去,“不知太子殿下对礼服有何要求?”
“荀掌制不是行家吗?难道还要孤指手划脚吗?”宇文泓淡淡地嘲道。
荀真忍下他的态度,“既然殿下没有特别的要求,那奴婢回去画出礼服式样后再呈给殿下过目,奴婢先……”
“荀掌制这就算办完差事了吗?”宇文泓脸上的嘲意更浓,“看来荀掌制这个掌制之位有点名不符实,孤……”
荀真本想告退的身子突然一顿,本想略过这个环节的,咬了咬下唇,上前道:“请殿下移驾偏殿,让奴婢量一量身。”本想着尚工局有记录,她虽然是使了点手段才升上这掌制之位,但她多年所学不容他人置疑。
宇文泓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抬脚往偏殿而去,荀真低着头跟在后面。
庄翠娥这个助理女史也不含糊,她还要帮忙记录,看到宇文泓与荀真前后脚进了偏殿,她正要迈进去之时,孙大通就上前伸手一拦,“庄女史还是在这儿候着吧。”
“这样不太好吧?”庄翠娥下意识道。
孙大通笑得童叟无欺,“里头有荀掌制一人即可,庄女史若是在这儿等着累,不如随咱家到前头坐一会儿。”
庄翠娥担忧地看了眼那被外头太监关起来的殿门,随后想到可能是太子想找个理由与荀真独处,她忤在里面好像只蜡烛似的亮堂堂,这样一想她放松了心情,“孙公公,请。”
孙大通知道这位前尚工局典制的心思也极通透,笑着与她一道又返回了正殿。
荀真看到后面的宫殿门关上了,突然心下一惊,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不过来,孤没那么多时间与你耗?”宇文泓站定在殿中央冷睇着她。
自从刚刚说不处罚她后,这宇文泓的阴阳怪气越发严重,荀真摇摇头,硬着头发迈步上前,从袖子处把软尺取出。
他与她靠得很近,宇文泓原本刻意压下的心思渐渐又活络起来,微低头看着她一脸专注给他量度着,那微垂的眼眸,俊挺的鼻梁,嫣红的嘴唇,吹弹可破的莹润肌肤及那处子的幽香萦绕周身,突然觉得心里头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着一样。
她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药?明知道她与七弟关系匪浅,明知道她是个谎话连篇的女人,那是他最讨厌的类型,可只要她靠近他,他就会忍不住心猿意马。
荀真不得不靠近他的胸膛去量那腰围,听到他的心跳声,她的脸渐渐生起两抹红晕,两手动作飞快,还是快点结束为好,尤其是这里只有她与他两人,孤男寡女独处实为不妥。
“荀真,你与七弟之间不可能的,听孤的话不要再接近他,他迟早要封王离开宫廷,那个时候,他能带你走吗?”宇文泓硬按下那想要揽住她柳腰的手,既然她这么反感与他有牵扯,那他就如她的愿好了。
凝住心神正在默记数字的荀真听到这话,两弯柳叶眉凝结了起来,急忙抬头看着他那疏远而又冰冷的表情。
宇文泓的两眼直视她的错愕,“孤可是一片好心,他能走,你不能。”无论是宫女守则也好还是他本身,都不可能放荀真离开宫廷。
荀真定定地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这个太子殿下似乎有些陌生,他有这么好心?还提醒她这些事?
无怪荀真怀疑宇文泓的用意,实在是这么多年来他给了她最糟糕的记忆。
“殿下误会了,奴婢与七皇子也没有什么。”好半晌了,荀真才皱了皱鼻子给他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现在还要骗孤吗?”宇文泓原本平和的面孔突然暴怒起来,他已经给了她忠告,她还要再骗他,突然,长臂一伸揽紧她的柳腰,看着她那惊如兔子的表情,相当惹人怜爱,“当七弟抱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个表情看着他?”
荀真听着这恶劣的话,使命挣扎起来,“放开我,殿下,我说的也是真的,况且七皇子才不像你这样的登徒子,他才不会对着我动手动脚……”
宇文泓看着她的朱唇一直在他面前晃,耳里听着她对七弟的赞扬,这无疑让他心里的火烧得更旺,随心而动,瞬间一吻封缄,不让她再说出惹他生气的话,这个他刚刚想做却又刻意压制的动作。
正想要滔滔不绝地辩解的荀真突然唇瓣被人吻住,惊愕了一下,这让他的舌头趁机进占她的口腔,缠着她,绕着她,追逐着她。
荀真想要挣扎的双手也被他紧紧地扣在她的身后。
他迫着她回应他的吻。
原本只是一方强迫一方的吻,渐渐地,荀真有片刻的迷失在他的世界中,紧紧契合的身体就像是彼此失落的半圆,直到感觉到被扣的手上一疼,她才回过神来,顿时羞怒交加,贝齿一咬。
宇文泓感觉到舌尖一痛,自她的朱唇上退开,血腥味在口腔内散开,不可置信地道:“你咬孤?”
荀真愤恨地看着他舔去舌尖上的血迹,没有一丝的愧疚,“殿下,你越界了。”
自从严翰成为太子太傅以来让他一直压制在最底层的暴力因子,因为她此刻的表现渐渐复苏,双眼狠戾地盯着她,就像狼在盯着猎物一般,眼中似燃起一把火。
荀真的心里打起鼓来,这样的太子殿下好可怕,想要后退,却动也动不了,这才记起他还反扣着她的双手,“殿……啊……”
宇文泓的唇再度压下来,紧紧地锁住她的朱唇,把她推靠在门扉上,这次的吻霸道而直接,丝毫不给她喘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