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而再地咬破他的舌尖及唇角,这非但没能让他撤退,反而激起他的征服欲。
两人都尝到血腥味在嘴腔里流转,腥味越浓,吻就越深入。
这个吻充满了暴力与血腥。
荀真被压在门扉上任由他自唇而下咬住她的劲动脉,感觉到那儿疼痛异常,估计出血了吧,羞辱、不甘、愤恨的泪水划下娇嫩的脸庞。
宇文泓尝到那血腥味与咸味交织的味道,被她挑起来的狂暴才渐渐平息,松开她的颈动脉,那儿有着一道牙齿印,上面正凝着几滴血珠子,他的眼里顿时凝满了愧疚与懊悔,失控的情绪渐渐回笼,伸手抚了抚她的脖子,“痛不痛?”
猫哭耗子假慈悲。
荀真的头撇在一旁,不去看他,任人轻薄的无能为力感充斥在她心间。
宇文泓把她的衣襟拉好,一把抱起她往内殿里面去,放她坐在辅着软垫的圆椅上,亲自动手去翻那金创药,给她上药。
两人沉默不语,只有内殿里燃着的熏香飘出的香味在四周流转。
“殿下,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好吗?”荀真知道自己的力量太弱对抗不了他的,除了服软别无他法,竟有几分祈求地看着头顶上方的人,她实在玩不起。
她也不能指责他对她的轻薄,依她的身份,他有这个权利,所以只能由她开口求他放过她。
宇文泓正在给她抹去泪水的动作突然一顿,虽然厘不清对她的感觉,十九年来,她是惟一一个可以让他如此失控的女子,但是身为男人,荀真似有还无的回应仍是瞒不过他的,她对他似乎不是没有感觉。
每一次的亲密接触虽然都不愉快,但两人之间的火花也并没有熄灭。
“如果是七弟呢?你也这样拒绝他?”良久,他淡淡地问。
“殿下,你要奴婢说多少遍?奴婢可以指天发誓与七皇子绝无私情。”荀真举手发誓,突然一瞬间,她想到刚刚他逼问她昨夜的行踪,眼睛大睁,“殿下昨夜是不是见到七皇子与奴婢喝酒了?”
宇文泓的心里一直纠结着昨夜七弟抱着她离去的背影,刚刚她的矢口否认让他已经相当不悦,现在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另有隐情,“七弟硬逼着你与他喝酒?”怒火似乎又要上升了。
“没有,没有……”荀真赶紧把昨天晚上偶遇宇文淳的事情说出来,最后悻悻然地道:“是奴婢喝醉酒了。”
“以后别再喝醉酒了,若被别人抓着你的把柄,你连怎样死的也不知道?”宇文泓的脸色这才有所松动。
突然,外面传来孙大通的大声禀报,“太子殿下,周将军来了。”
周思成来了?看来他与父皇的面谈已经结束了。
宇文泓沉着脸看了眼荀真,后者被他的目光一摄,脸容颇为不安,方才收回目光淡淡地道:“起来,我们出去。”然后不等荀真起身,大踏步离去。
荀真拉好衣服遮住伤痕,急忙追上去,她刚刚提的要求他还没有应声,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有几分期待地道:“殿下,下回不会再拿奴婢来寻开心了吧?”
宇文泓的眸子定定看着她急切的表情,眼珠子一转,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笑容,突然正色道:“寻你开心?你以为孤真的喜欢你这种女人吗?”
什么叫她这种女人?
荀真原本只想要他一个保证,谁知却是这么一句让人听来不爽的话,即使她是一名宫女,他凭什么这样说话伤人?也凭什么把人说得这么低级?若是第一次侵犯她是作戏给文轩哥哥看的,可第二次和这次呢?难道还不算是寻她开心?
她也是有自尊有怒火的。
“太子殿下不喜欢奴婢那是自然的,但是请殿下说清楚,奴婢是哪种女人……”说到这里,她突然掩住唇,这句话异常的熟悉,忆起之前才说过她也不喜欢他这种人的话。
顿时,她的小脸苍白起来。
宇文泓突然绽开一抹笑地看着她,“知道自己说的话不但难听还伤人了吧?”
荀真说那句话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她没有贬低宇文泓的意思,也没有这个资格,但直到他把这句话还给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人听来如此不舒服。
“殿下,奴婢……”
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光线照射进来,荀真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那句话也卡在喉咙里。
“殿下,你的嘴角怎么破损了?”孙大通高声惊呼了一句,“老奴赶紧宣太医……”
宇文泓看着从里面出来的荀真,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唇角上的伤口,勾起一抹让荀真心里发毛的笑容,出声拦住大惊小怪的孙大通,“好了,别嚷嚷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不就是被猫抓了一下而已。”
“东宫哪来的猫?”孙大通一时没有会意,下意识地驳道,突然看到太子的目光落在荀真的身上,顿时醒悟,原来那只猫就在眼前,顿时笑得颇为暧昧地看着荀真。
荀真的脸色既尴尬又羞怒,她只是出于自保而已,要说不对的人是他不是她,手不自主地指了指偏殿的窗户,“刚刚……不知从哪闯进来的猫儿抓伤了……太子殿下……我要去抓时……它跳窗走了……”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宇文泓原本的好心情突然一窒,她还真不留余力地想要撇清与他的关系,这种错漏百出的谎话都编得出来,眼眸一沉,“周将军还在等着,走吧。”率先迈开步伐。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孙大通也不好戳破荀真,偏殿的窗户今儿个都是关着的,忍不住调侃道:“殿下,要不要老奴派人去抓猫……”话还没说完,引来太子殿下冷冷地一瞥,顿时忙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