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文轩出列,从袖中掏出册子,在众人竖耳倾听之下将柳心眉那日所说的话一句不漏地说了出来,“这可是宸妃娘娘对皇上的态度,自古以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乃三纲五常,试问宸妃娘娘这堂堂一品妃可有遵从三纲五常?”
除了柳家一系之人外,所有的朝臣都哗然,柳宸妃连质问皇帝的话都敢说?这不敬之罪无可指谪,纷纷要求惩戒。
柳心眉的心一急,那天夜里失控的话居然让他拿来做把柄,“皇上,臣妾那天夜里说错话了……”
“一句说错话就可以将你的错处抹去吗?宸妃,你置律法于何地?是不是人人指着朕的鼻子骂,事后只要一句说错话了就可以解释?太后,你说是不是?”宇文泓朝柳太后问。
柳太后没想到这侄女连一时之气都忍不住,那样与皇帝说话岂能得好?毕竟是自家的侄女,再说留着还有用,“皇上,她年幼,所以才会犯下这种错……”
“年幼?朕记得她也二十有一了,这还年幼?”宇文泓嘲讽道。
柳晋安自始至终没有看柳心眉一眼,“皇上,宸妃娘娘已知错了,皇上责罚是应该,但是还请看在我们柳家为华国尽忠的份上,从轻发落宸妃娘娘。”当即磕了一个头。
这个早朝发生的事情足以成为华国未来至少半年的谈资,里面有太多的弯弯道道可说,不管是皇帝、太后、荀真、宸妃、柳相哪一人,都足以大说特说,皇室秘辛啊。随着朝臣回家后说与夫人听,夫人间又一再口耳相传,以至越传越广,尤其是那一场三月怀孕的赌局更是众人瞩目,纷纷猜测荀真是不是会在三个月后怀上身孕,一时间举国都在观望。
退朝后,一回到华龙宫的后殿,宇文泓沉着脸背着手走在前面,一进殿中,一脚踢向多宝格,顿时所有昂贵的青花瓷古董、精美盘栽、绣屏等都纷纷掉到地上,一瞬间,地上“哗啦哗啦”地响。
“皇上?”孙大通表情焦急地唤了一声。
“你给朕闭嘴。”宇文泓怒喝一声,然后看向荀真,“你为什么应下这种赌约?如果三个月后怀不上呢?你要怎么办?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
荀真本来听到瓷器掉到地上的声音时心头就狂跳,一看到他暴怒的神情,忙上前去抱住他的腰,“你听我说……”
宇文泓想要甩开她,但看到那一地的碎瓷片,担心她会受伤,一时间怔了怔,这个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转而一把打横抱起她往内室而去,她的手急忙地环住他的脖子。
一回到内室的龙床上,他的面容仍是忿怒的,但动作却是轻柔的,看到她无心无肺讨好地笑着,心里更为郁闷,一把解开龙袍上的扣子,甩到地上,两手撑着她的两侧压上床,“笑,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一把掀开她的裙子,现在除了抓紧一切时间来造人外,还能怎么想?
荀真没想到他却是想要在这时候干那种事,忙按住他的手,谁知他却一把抱起她跨坐到他的身上,她瞬间咬紧牙,“你听我说……啊……”
她忙按住他,扁着嘴看他,“有你这么粗鲁的吗?万一伤到……”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随即改口道:“伤到我,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宇文泓闻言,动作一顿,叹息一声在她的脖子上印上一个吻,“真儿,是我粗鲁弄疼你了,只是你又何必应下这种赌局?万事有我给你撑着,你何必在乎太后的挑衅?柳太后这人无耻到家,我怕让你的肩上的压力太大,你会承受不住……”顿了顿,似下定决心道:“真儿,不管三个月后能不能怀上,朕都不会让你赌输的。”
荀真心里一惊,他居然打算用假怀孕这一招让这个赌局变成百分百稳赢,随即眼睛湿润了,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吮吻着他的耳垂,随后带着泣音道,“我们一定不会输的,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安排人送太后去守皇陵,这是赌局,她输了去皇陵,没人能指责你不孝。”眼里带着算计,想到风雪夜里的暗杀,想到与柳家的那一笔至今仍未清算的账,她的心里也积聚了越来越多的怨恨。
宇文泓的身子一颤,很快就受不住地反压她在床上……
大白天里求欢似乎格外刺激,荀真的吟哦声呜呜的,听来像猫儿的低叫声,外头的孙大通等内侍只能隐隐听到声响,但却不敢多猜,忙将碎瓷片清理干净。
即使是有寒意的初春,荀真仍有些汗湿地窝在宇文泓的怀里,在他的胸膛上吻了吻,更揽紧他的腰,全身懒洋洋的,肌肤却是粉红色泽,这让宇文泓爱不释手,“柳心眉就这样关到天牢里去,也算是她的报应,一想到她想要离间我们的感情,我就恨得要命,坐牢似乎还是便宜了她。”
一想到当柳心眉听到宇文泓不杀她,而是下旨将她关到天牢里,至于期限更是没提,顶着一品妃的名义长期坐大牢,她是第一人,所以当场险些晕过去,至于柳家诸人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不过没有废去妃位,对于柳家而言算开恩了,再抗议就显得不知什么叫“谢主隆恩”,所以柳家上至柳太后下至柳晋安都缄默无语。
只有柳心眉成为了一枚弃子,哭喊着重新被拖回天牢。
“朕是想要赐死她的,然后再借机处置柳晋安,无奈被柳家那个老太婆阻挠了,想来都气愤。”他一把捶向架子床,顿时床抖动起来。
荀真忙揽紧他的腰,嗔道:“你干什么?万一这床不结实摔着我了,我看你要后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