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听到她撒娇的话,似乎有些深意,但一时半会儿又堪不破,只能道:“这床如果那么容易散开,还能进贡到宫里?你啊就是瞎操心。”又压她到身下准备再来一次。
荀真却是一把推开他,拒绝道:“不要了,全身粘糊糊的,我去洗个澡。”抱着被子准备下床到澡间去。
宇文泓想要与她一道,却被她少有的拒绝掉了,期间他又闹了闹,所以她临进澡间的时候,还朝他瞪眼道:“不许你跟进来,听到没有?”
宇文泓朝她耸耸肩,这丫头到底怎么了?
因为两人在内室欢好,所以太监宫女们早就知趣地备下热水,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就是要确保主子们要沐浴时随时都有热水可用。
荀真扔下棉被,滑到澡桶里,舒服地轻哼一声,伸手轻摸小腹,眼里有几分笑意,想到曹婆的话,“荀总管事,你的脉象我诊来像滑脉,这很可能是喜脉,不过才二十天,我也怕会出错,不过为了您的名誉着想,即刻就回宫,这样万一真的是喜脉,孩子出生时才不会被人诟病是在宫外怀上的,从而被人拿来恶意地制造谣言。”
思及此,她将肩膀沉入水中,当时她就急着追问,“这个概率有多高?”
“老身不肯定,毕竟如果怀上了,天数还太少,脉象不太分明,所以才说出错的概率也不小,不过荀总管事也尽可以放心,就算这次没怀上,您回宫后如无意外半年内应该会有孕。”
所以她才会提前就回宫,听曹婆的话意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她才没有拒绝宇文泓的求欢,只要小心也是能行房的,曹婆曾这样跟她说。
“宝宝,如果你已经存在了,能听到娘的话吗?你知道你是娘盼了多久才盼到的……”她轻轻地抚着肚子与孩子低声说着话,脸上漾着母爱的光辉,如果真怀上了,这孩子应是那天夜里宇文泓去看她时怀上的,想到两人在马背上的欢爱,脸上就嫣红一片。
没敢泡太久,很快就擦身起来,正穿衣之际,突然有人在背后抱着她的腰,“你在和谁说话?一进来就听到说话声。”
“没和谁说话,都说不许你进来了,你偏不听?”荀真佯怒道,就怕他一挑逗她把持不住,多做会伤到孩子的,虽然还不十分确定是不是有孩子了?就因为这一丝的不确定,所以她才没有跟他说,怕到时候像以前摆乌龙那样,他会十分失望的,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再说孩子刚怀上不适宜大告天下,孩子小气,这个时期更要小心,不能有一丝丝的疏忽大意。
更何况后宫眼红她的人多得是,谁知道会生什么夭蛾子?
宇文泓看到她快速地穿衣,这小女人怎么了?看来有几分怪异,小心地唤了一声,“真儿?”
“我肚子饿了,要出去吃东西,你自己洗吧。”荀直没良心地头也不回地道。
至此宇文泓看她的眼神颇怪异,匆忙擦了擦身子,很快就穿好衣物出去,看到她坐在炕上正吃着点心,那样子让他的步伐顿了顿,已经有许久没有看到她坐在这窗前了,这一幅景致竟是那般的美好,有多少次他会伫足在这儿看着这窗前的炕上愣愣的发呆,看到她回头朝他一笑,举着手中的糯米团子,“你出来了,要吃吗?”
渐渐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这笑容很美,好像她的离去只是昨天,他缓步上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要。”倾身吻了下去,辗转缠绵,半晌后才松开,舌头舔过嘴唇,“果然很美味。”
荀真的脸一红,这厮越来越过分了,想要推开他,他却坐到她身后抱着她,“真儿,我一直都在看着这扇窗户,有多少次都幻想着你仍坐在这儿,可一眨眼你却悄失不见了,真儿,别离开我。”他的头埋在她的肩上,不让她看见他这一刻的脆弱,随即有些羞恼道:“当年不应该应下高御史所请拆开你与高文轩,这样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
身为帝王,她是他最大的弱点。
荀真却是转头看着他如孩子一般的神情,突然觉得她不但是他的亲密爱人,同时也是他的母亲、妹妹,多重角色都集于一身,“怎么办?我却是庆幸着你当年这样做,不然我就不可能拥有你,还要害得文轩哥哥跟着担惊受怕,就像你说的我是宫女,能光明正大拥抱我的只有你。”圈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情人热情一吻,但在孙大通进来禀报有大臣求见这才结束,荀真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刚才略带脆弱的情人,而是充满威仪的一代帝王,伸手轻抚自己的朱唇,眼里有泪地笑着看他离去的背影。
他同样是她最大的弱点,爱一个人,即使飞蛾扑火也要勇往直前,因而想到那个叫雨晰的江湖女子,她应该也是……爱哥哥的吧?轻咬着手中的糯米团子,手撑着腮帮子细思。
她与她的会面屈指可数,刚找回哥哥的时候她气忿她破坏了他们兄妹重逢,又兼之庄姨之事,她那个时候没有办法谅解她,想到她与哥哥之间的那笔烂账,狠狠地两口就吃完了这糯米团子,近来她也有在想哥哥与宋芝儿成亲会幸福吗?她看不到他们之间相处的甜蜜,只看到相敬如宾四个字。
哥哥的严肃,宋芝儿的拘谨,身份上相配,但是两人明显没有爱的火花,这事办得有些过于急躁了,当日不该因为哥哥提出就应下,应该再拖延一段时日为妥,她的眉头紧皱,看到孙大通进来端点心给她,“孙公公,有没有那个叫雨晰的江湖女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