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国之人岂是能信任的?柳大,现在你的藏军我们已是掌握了,正好可以一网打尽。”黄将军道,“国家民族大义我仍能分得清,柳大,血战沙场之人又岂会是轻易愿为胡国之人卖命?皇上,臣出去将那些人都料理干净。”
宇文泓点点头,一把扔下已经垂头丧气的宇文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容,“你想得太天真了,还刺伤了大哥,罪无可恕,张三久,将他拿下。”
“是。”张三久一把将剑从柳大的身上抽出来,擦去血迹,然后上前捉拿宇文海。
宇文海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这回是心如死灰。
柳大却是没有咽气,抬头看向宇文泓,眼里有着恨意,可恶,他一直小心提防,事前并没有透露出军队的藏身之处,直到今天行动了才让张黄二人知晓,只怕现在这一支军队都被围剿了。“宇文泓,你也别得意,你的女人与孩子这回一定会为我陪葬,哈哈……有华国第一宠姬与太子陪葬,我死不足惜,我柳家也值得了……”
宇文泓的面色一沉,一把抽出腰间的软剑,上前往柳大的胸口处一插,“想死?朕成全你。”
“死有何怕?只可惜你的女人与儿子都要跟着死……”柳大吐出一口血,满口鲜血地讥笑道。
想到真儿与儿子,他急忙提剑冲出金銮殿,外头的激战正鏖,汉白玉地砖上到处都是血,心中不由得一紧,脚步轻点地面。
因为今儿个宫中会发生激战,宇文泓早早就安排好荀真母子的藏身处,原本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善后也想好了,但是不知为何仍出了毗漏?
荀真抱紧怀中的孩子步步往后退,孙大通挡在她的身前,看着那带着白莲面具的一群人突然闯进来,其中一人状似首领。
“这就是皇帝的女人与孩子?”那个男子问。
荀真听到他这样问,两手抱紧儿子紧盯着他,眼里有着戒备,只怕是来者不善。
从那名男子身后有一名着淡绿宫女服的女子上前,那名宫女匆忙扫了一眼荀真,忙不迭地点头,“没错,教主,她就是总管事大人,而她怀里抱的是小太子。皇上最重视她与小太子。”
荀真微眯眼看着那名宫女,从她的服饰可以辩认出是尚宫局的普通宫女,连女史也不是,看她这从容的态度不像是被迫的,心中早已是转了无数个念头。遂又将目光锁定戴白莲面具的男子,虽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面容,但不知为何却感觉到他正在看着她讥笑,努力使自己的心神镇定下来,“我不知你是何人?不过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宫里,只怕也是柳家的同盟,柳家是胡国奸细注定要完蛋,皇上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宫里戒备森严,你若是强来,只怕最后你也逃不掉,现在你若自动退走,我就当没见过你,如何?”
那个戴白莲面具的男子讥嘲地低笑了数声,“你真是天真,我只要掌握到你及你怀中的孩子,还愁不能逼皇帝就范,柳大与宇文海那两个人以为跑到金銮殿上就有用,再怎么样都不及你怀中的小不点来得有价值。我也不为难你,乖乖地跟我走,我也保证不伤害你,如何?”最后那两个字的发音一如荀真的语调,听来戏谑得很。
荀真的面容却是一凛,轻笑数声,“我与孩子又算得什么?你真是天真,他是帝王,要什么女人没有?要生多少个孩子没有?我又算得是什么?你抓着我与孩子为胁,他就会舍下江山选择我们了吗?呵呵,自古以来有哪个帝王为了红颜把江山一抛?你听说过吗?”
如果换成一般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会有所动摇,这也是荀真的目的,即使外头将她与宇文泓的情事传得越来越邪乎,但是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如果凭借几句话可以拖延时间,宇文泓一定会赶来救她。
但是这个人偏偏是前朝余孽,只见他面具下的嘴角一勾,眼里有着几分赞赏,“你反应倒是快,以为人人都以为帝王为了江山可以六亲不认,但是你知道前朝那名以宫女出身横行六宫荒淫无道的贵妃最后的下场如何吗?只怕当朝的史书都没有载,民间传说皇帝最后弃她而独自逃生,但事实却是皇帝为了她不牺一死。江山美人从来都是帝王难过的关卡,而你与你的男人也面临着这样的选择,你也别把人当傻子,我从不怀疑他对你的感情。”向荀真逼进。
荀真的心头一紧,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他步步走近,不禁往后退,直至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看到孙大通等内侍护着她,而一旁的岑乳娘却是苍白着一张脸靠近她,小声地道:“总管事大人,怎么办?”
荀真却没有言语,朝那戴着白莲面具的男子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如果我今日栽到你的手里,好歹也让我死得明白。”
“我是谁,你现在无须知道,放心,杀你目前还不是我的目标,柳大那儿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总要留着几张有用的底牌,如果你哪天要死在我的手上,我自会让你死得明白。”他谨慎地道,别以为他不知道荀真是在套他的话,一旦他暴露出身份,只怕这个女人就会设法留下信息给皇帝,他由头到尾都不敢小觑荀真这个女子。
荀真的面色紧绷,这个男人的说话滴水不漏,连半句有用的话也套不出来,看到孙大通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一看即明了,下意识地就摇摇头,但看到孙大通的眼里少有的责备之意,再看了看孩子,遂狠心点点头,孙大通这才脸色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