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于于这才沉着脸,他们虽非一母同胞的兄妹,但是感情不错,上前一手拍在呼延赞的肩膀上,“三哥,安胡阏氏是安氏族人,自打她进入王庭生下那个贱种之后,父皇已经偏颇得很厉害了,这次能排开她而得到父皇的支持,这个机会不得不把握。没想到这华国皇帝是如此英俊的男人。”她的眼里闪着感兴趣的光芒,在胡国,只要看上哪个男人那就直接去追求,所以明知他有女人有孩子,但也阻止不了她打他的主意。
“今晚他们不是要为我们举办招待晚宴吗?我倒要会会那个叫荀真的女子,不行,我要去梳洗打扮一番,年轻貌美的我会比不上一个生过孩子的老女人?笑话!”她转身就出去,呼唤自胡国带来的侍女前来侍候。
呼延赞并不去阻止妹妹,嘴角莞尔一笑,今夜他也要会会那个有胡国血统的公主,正要起身去做准备,突然有一长相普通的男子进来,看着他道:“三皇子,这是你要的帝京地形图,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合作是要将宇文皇室铲除,你助我夺回皇位。”
“那是自然。”呼延赞笑道,“这里始终是华国迎接外宾之地,白教主还是趁早离开为妥。”
白教主这才一脸不悦地走出去,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可恶的宇文泓,将他全族上下都杀了个精光,他好不容易才趁乱逃了出来,白莲教已经势微,在宇文泓大力的清除下,已经难以发展到新教徒,惟有到大漠与这外族联手才可图谋。
呼延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只丧家犬也敢与本皇子大呼小叫,不自量力,若不是还有利可图,本皇子连眼角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夜宴开始前,荀真给宇文泓换上新做的龙袍,笑道:“听闻今儿个有人可是当众向你示爱,年轻貌美,正是青春无敌……”
宇文泓却是一把抱住荀真的身子,在她的脸颊上一吻,“好酸的醋味,我都闻到了,真儿,你何时开起了醋坊?”
荀真伸手轻捶他一记,“胡说,别诬蔑我,只怕你是见到美人而留连忘返了。”
“再美也不及我的真儿美。”宇文泓笑着在她的怀中摸了一把。
“待会儿就是晚宴了,还想乱来?”荀真的美眸瞟了他一眼,“我倒是想见见这胡国女子,换成我们华国的大家闺秀必定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来。”
突然,穿着小小的橙色太子服饰的宇文寰冲了进来,“父皇,娘,你们好了没有?”
“好了,我们寰儿真帅气。”荀真忙低头抱起他。
宇文寰立刻伸手环住母亲的脖子,不到两岁的小娃儿长得颇壮实,荀真抱得都有些吃力,宇文泓这当父皇的赶紧伸手抱过去,儿子一到他的怀里就扭了扭,然后噘嘴看着他。
“怎么,寰儿不想要父皇抱?”宇文泓轻捏造儿了似荀真的鼻梁。
“不是,父皇,儿子不明白为什么要叫父皇做父皇,而不能叫娘为母后呢?”宇文寰自小就养在父母的身边,对于这称呼始终不了解。
宇文泓的笑容一窒,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展现父皇的慈爱道:“因为父皇是华国的皇帝,而你是太子。”
“那娘呢?是不是华国的皇后?”宇文寰口齿伶俐兴奋地问。
宇文泓怔了怔,随即摇了摇头。
“好了,别总是问这些有的没有的事,赶紧下来自己走。”荀真忙将他自宇文泓的怀里挖出来牵着他的小手。
“为什么娘不是皇后?”宇文寰开始追根问底,“我听到有人碎嘴说父皇要再娶个胡人皇后,父皇,是真的吗?父皇,寰儿不要胡人母后。”最后,小脑袋像拨浪鼓般摇来摇去,表达着他坚决不同意父皇娶别的女人为后。
宇文泓与荀真这才明白这小人儿追问的原因所在,荀真感动地轻抚着他嫩滑的小脸蛋,这儿子没白养,“就算娘不是母后,那娘还是你娘。”
宇文寰歪着头不解地母亲,在他的认知里娘与母后就应该是同一人,对于这复杂的世事他还太小不明白母亲尴尬的地位,赖在原地不肯走。
宇文泓蹲下来看着自己与荀真血脉的延续,那张脸像他也像荀真,心里的感动一如当初他就那样掉到他手掌心的时候。“寰儿,父皇可以郑重地跟你说不会有胡人母后,总有一天会让你名正言顺地唤你娘一声母后。”
“那拉勾?”小人儿伸出小小的尾指一脸倔强地道。
宇文泓笑着伸出尾指满足儿子的愿望,看到他又笑得一脸灿烂,这才起身。
荀真道:“寰儿不过是人小不知,你何必要跟他胡闹?我不是说过这后位有没有都不重要吗?”
“可是我想给你。”宇文泓笑道。
荀真愕然,忙吸了吸鼻子忍住那泪水,牵着儿子的小手跟在他的身后坐上皇辇往太和宫而去。
太和宫今夜灿如白昼,群臣都早已到来,呼延兄妹已是坐在原地等候,尤其是呼延于于的目光不止一次地看向殿门口,对于荀真的长相她是太好奇了。
“皇上驾到——”
一众大臣都跪下迎接,呼延兄妹都只是弯腰行礼。
宇文泓一身龙袍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荀真母子,对于大臣而言这样的场面已经是见惯不怪了,今日提到荀真为后的事情,严翰等那些个以往极力反对的臣子看向荀真的目光多了几分平日不见的热意,只要眼角一瞄到胡国公主时,那热度非一般可比。
还有那一身太子服饰的小太子可爱的样子,神似皇帝的五官,一点也不比其父母逊色,可以说在场的命妇们除了对胡国公主多看了几眼外,最吸引她们目光的就是这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