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说这位若曦姑娘立誓只卖艺,不卖身。我很有兴趣看看,不知大家可有兴致?”第一个说话的公子兴兴的说道。
果然,书生们听了,都有了兴致,谈话间很快就都下楼去了。
这时街上也嘈杂起来,只听有人在喊,“快开始了,再半个时辰若曦姑娘就要登台了!”
白衣公子闻声向街上看去,只见行人,商贩,都向一个方向涌去。“走,我们也去看看!”白衣公子也放下茶碗道。
随人流而动,走了几条街,明媚的天却渐渐阴沉下来。
人们都来到一条两边遍开杏花的青石街上。
白衣公子看着热热闹闹的景象,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来。
很快一座雕栏玉砌。朱绮绣戸的两层小楼,就映入他的眼帘。楼上垂挂白色的轻纱,上面高高赫然有“飘香楼”几个贴金大字,楼下就是两扇朱漆大门,门上有扁额,写着“醉情阁”,想必是进此楼的大门了。
闲杂人大都聚在门外的楼下,等待能在此一睹佳人芳容。而一些达官显贵,豪门巨富,则大摇大摆下了轿子,走进楼里去了。才见得几个书生也走了进去。
白衣公子却没有进轻醉阁大门,而是站在人群里,不断四处打量。因为若曦姑娘还没露面,他无聊间就看着街边的杏花,此街的杏树长的极高。高过盛芳楼的楼角好多,而杏花也开的正艳,花团锦簇,素雅可人,风过时,落下一层花瓣,难怪空气里满是醉人的花香。
“看,看,来了!来了!”人群里,有人说道,大家也纷纷向楼上看去。
纱帘被揭起,出来的却是一个脂粉满面,徐娘半老的中年女子,她是这醉情阁的老鸨桂嬷嬷了。
只见她四下万福道:“诸位远来的贵客!”那中年女子顿了顿,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露出满意的笑脸,又接着道:“我们醉情阁的若曦姑娘年芳二十,今日起即开门见客,若曦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诸位雅客云集而来,都要见识若曦姑娘的才艺,刚经过几位贵人竞价,莫云山庄庄主莫枫公子拔得头筹,出价五百两,听琴一曲,愿与大家共赏共乐。”
“五百两,一曲。”人群顿时传来一片啧啧声。
中年女子说完,有一款款万福退了下去。
纱帘重又被放了下来,可是影影绰绰楼上已多了一个女子,白色纱里看不见她的容颜,只见一个妙曼的修长倩影,慢慢坐下,轻轻的调起琴音。
朦胧间,只见她手指轻轻一拨那亲弦,仿佛几声泉流。涓涓而出。
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一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人们的目光都向楼上投去。
当四周全部安静了下来后,一阵琴声再次从纱帐里飘出来。犹如天籁般美妙动人。初时,缓慢清幽,如山间小溪水,明澈灵秀,经几次低逥曲折,琴音渐开阔,宛如春江滔滔,水天漫漶。琴声愈来愈激越,竟似波涛拍岸,千重雪浪,夺人心魄。
正当琴曲奏的让人如醉如痴时,骤然,一阵急风吹来,吹落了枝头无数粉瓣,漫天都是飞舞的落花,白色的纱帘一瞬间也被高高卷起,一时间,纱卷花飞,飞花逐纱。盛芳楼被笼在一片花雨里,如梦如幻中,一位白衣女子在帘后突显,她低垂螓首,青丝如碧,肌肤如雪,宛如仙子,在纷纷而落的花瓣雨里,正以玉葱之指拨弄瑶琴。
底下的人们都呆了,痴了。
“真美!”人群中,不禁有人喃喃自语。
“此生能看到如此佳人,足矣!”有人在感慨。
白衣公子顿时夜也痴了,那帘后的蓦然一现让他如睹天人,禁不住心旌摇曳。
他呆呆站着,白色长袍沾满落英,而空气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湿意,天空不知何时下起细微的雨来。
琴声慢慢又舒缓起来,一支曲子将尽了。
缓过神,白衣公子突然大步向情醉阁的大门走去,身后的侍从忙跟了上去。拦也拦不住。
只见那飘香楼上坐满了名门显贵。那是一片繁华锦绣。
白衣公子在楼上的边角寻得一个座位。而他的侍从则恭敬的站在一边,向四下里打量着,似乎很警觉。
“莫公子真是出手阔绰,千金拔得头筹。我们才有机会聆听妙曲啊!”有人感叹道。
只见坐在白衣公子的前面的,是一个身着灰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他端起酒杯饶有性质的浅浊了一口,并没有去应付那些围在他身旁的恭维之人。
“如此的绝代佳人,竟轮落风尘,可惜,可惜啊!”白衣公子心下不由惋惜,叹了一声。
“公子,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种地方,您的身份……”
“闭嘴!”那白衣公子很不满的瞟了瞟身旁的侍从。
“让开,让开!”一个听上去很不舒服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华衣男子在几个壮汉的相拥中出现在楼上,听在旁的人的说到,他就是香洲的有名的恶霸林飞。谁也不敢得罪他,都对他礼敬三分。
只见楼上的一群人都恭敬地站起,向林飞行礼问好。桂嬷嬷自然也不会去得罪他了,也媚笑着向他道万福,众人如众星拱月般将他让到最前面的一张桌子前。林飞很霸道的坐了下来,向到:“本少爷听说若曦姑娘今日出阁,今天特地来捧场,一会让若曦姑娘陪本大爷喝杯酒,听见没有。”
“林公子是贵客,能踏足我们醉情阁就是给我和若曦天大的脸面了。”桂嬷嬷半娇半谄媚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