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曼知道是针对自己,干脆也不出声,她倒要听听,这家伙接下来要怎么说。
“那为什么让客人跟锦儿挤一间?你们什么时候做事这样实失礼了?”这人,果然是颠倒是非黑白的高手。
陆伊曼翻着白眼,真是够扯的,“行了你,月清我发现你真是脸皮厚道子弹都打不穿了,要脸不要了。”
“这是我的地儿,难道我还没有保证自个儿福利不被其他小人侵占的权利?”
陆伊曼伸出纤纤十指,欣赏着早上刚刚涂好的指甲油,完全没有认识错误的自觉,“那你早说不就得了,犯得着拐弯抹角的吗?好歹咱也不是那种死皮烂脸的人哪。”
月清玦还想再说什么的,初锦拉了拉他的衣袖,摇摇头,她其实挺难为情的,这种见色忘义的事情,做得挺丢份儿的。亏他还说得跟天经地义似的。
小动作被陆伊曼完全看穿,哼,还是丫头比较懂事!罢了,不与他们计较,恋爱中的男女总是智商比较低的。
“对了,昨天为什么安可没有和我一道出来?她什么时候放出来?我也好去接她。她的母亲一个人在家,怕是要急死了。”陆伊曼话锋一转,差点忘了正事。
月清玦抚着眉梢,这又是麻烦事一桩,要怎样说呢?
陆伊曼眼见月清玦犹疑不语,心中不安在涌动,她就说嘛,要是没事的话,两个人为什么不一起放?是她大意了,在星光查出来的东西并不是一个小数目。道上和警局的那些个伎俩,她又何尝不清楚,怕是……
“你们让安可背黑锅了?”陆伊曼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怎么就肯定那是个黑锅,一旦被卷了进来,就休想把干系脱尽了出去,陆伊曼这个道理你懂的吧。”就目前而言,那个叫安可的身份就已经很值得怀疑了。他这是就事论事。
陆伊曼被月清玦的一句话给噎住,是啊,无缘无故,怎会把安可给扯进来呢?“可是她家里还有一个瞎眼的母亲呢!她出事,她的母亲怎办?”一个瞎子有什么生存能力?
此时此刻,月清玦那薄凉的性子尽显无疑,“那我管不着,她若顾着她的母亲,就不该让自己陷入险境。既然她都豁出去了,还能指望别人来替她善后么?”说完,便已起身,信步离去。
陆伊曼颓然的跌坐回原处,是的,这就是月清玦。只要不是他所关心的,再重要,他也不稀罕,更别提是施以援手了。
可自己不能就这样看着安可无故的受牵连,她若暂时出不来,那她的母亲总是要去照顾一下的。思及此,陆伊曼觉得一刻也不能耽搁,必须马上去看她的母亲。
初锦一直都没有说话,她也觉着愧疚,原本是自己答应安可要去照顾她母亲的,可这两天一直也没得空,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见陆伊曼要去,自己也就跟了去。
安可她们住的那地方真是够难找的,一溜排的老式旧楼房,摇摇欲坠的,看着就危险。初锦心里不好受,安可现在过的日子,跟自己以前过得差不多,那膨胀的同情心越发的清晰了。
陆伊曼仿佛来过很多次的样子,熟门熟路的来到其中一间矮平房,移出窗台上一块活动的砖头,拿起在底下完好躺着的一把钥匙,开了门。
一股陈旧家具发出的味道,扑鼻而来,陆伊曼和初锦不约而同的皱眉。
“阿姨!阿姨!我是安可的朋友,你在家吗?阿姨?”陆伊曼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这下,俩人急了,这屋子也不大,她这样喊,肯定会听到的,不答应,是怎么个情况?俩人开始在卧室和厨房找,结果也是一无所获,从厨房的洁净程度来看,明显今天没用过,怕是安可出事过后就没用过!这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去哪儿呢?
“曼姐,别急,我们去隔壁问问吧,邻居可能知道也说不定呢!”初锦拉了陆伊曼就往外走,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屋里转有什么用呢?眼下,找一个看不见的老太太应该不是太难吧?初锦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两人从门口出来,各找一边,想要问问他们的邻居,可找了一圈,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下,连初锦也慌了神。慢着,她记得那晚是让木之年派人来看安可的母亲的,他会有线索吧?
急切的拨通电话,初锦心急的把这边的情况给说了一遍,却迟迟等不到木之年的回答。
“你说话呀,你一个二堂主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吧!”初锦压低声调,不想被陆伊曼听到。
“你在哪儿?赶紧给我回去!将陆伊曼也给带回来!”木之年冷然强硬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到初锦的耳膜。
这家伙是疯了不成,竟敢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木之年,说,你是不是把安可的母亲怎样了?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就算她犯了什么错,也不能迁怒到她母亲身上去!你是冷血吗?”初锦气得浑身发抖,嗓子也变得尖细。
“她母亲没事,你们回来,我再跟你们详说。就这样了,赶紧回来。”不等初锦答话,电话那边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初锦只觉着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不情愿的收起电话,来到陆伊曼身边,按住她激动的肩头,“我们回去吧,木之年知道安可母亲的下落,他应该不会骗人的。”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早上陆伊曼和月清玦的争吵,此时浮现在脑海,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
待初锦载着陆伊曼回到溪园时,木之年已经在那等着了,看到两个女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免唏嘘。这女人要是较起劲儿来,他还真没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