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他过生日,她为他打扫房间,她在办公室里陪他上班下班,只要他一声夸,她便嘚瑟的像个考了满分的孩童。她陪他吃饭,陪他说话,同他一起去旅游,碧海蓝天中她光着脚踩在细腻的海滩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桃红色的裙子像是绽放于雪沙上的花。
她不小心崴了脚,装模作样哼唧一晚上,其实就想骗他去买零食,有了零食后,她用吃的将整个沙发堆满,然后在零食堆里仰头对他甜甜笑,“老好人,你真好。”
最后一个夜晚他褪下了她的衣衫,阴暗的房间里,她眼神迷蒙而柔软,乌色的发流泻在洁白的床单上,被窗外的月华镀上幽幽的光,他捧着她的脸吻她,将她乌黑柔顺的发握在掌心,在那一片深幽的发香中寻找灵魂与躯壳的极致契合……
回忆一幕幕如走马观花,翻阅不停。他曾以为那彼此交融的一夜可以延续出姻缘的天长地久,然而……终究还是错过了。
她终究,还是走向了别人。
而不日后,他将永远失去她。
自此山遥路远,再怎样刻骨铭心,他日重逢,也只寻常一故人。
昏黄的街道,呼啸的冷风,橱窗外的男人静静站在那,橱窗里的灯光莹莹照耀着,照片上薰衣草花田里的女子笑靥如花。橱窗外的男人倏然跟着一声笑,很急促,很轻悠,却似哽着千言万语。
终于,他仰起头,手撑在橱窗前。
隔着明净的透明玻璃,他缓缓地,凑过去,亲吻照片上女子的额头。
玻璃冰冷,这个隔空的吻没有丝毫的温度与真实感。然而他的表情却一派端庄郑重,仿佛婚礼的殿堂正中的红毯之上,新郎亲吻自己新娘般,神圣虔诚不可侵犯。
风一阵阵的过,贴在玻璃上的那个吻,终究在风中一点点凉下去。
同样的时刻,乔家大院的三楼,乔夏抱着出院不久的丁丁在夜半中醒来。
孩子在她怀里沉沉睡去,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手习惯性的点开手机,那句短信出现在面前——“祝你幸福。”
乔夏轻轻闭上眼。
幸福?幸福在哪里?她不知道。
翌日清晨下了点小雨,怕丁丁感冒,乔夏翻箱倒柜的给他找冬天的厚毛衣,床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乔夏拿起一看,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乔夏按下接听键,来人的声音让她一怔。
电话那头,那女声温柔而优雅,“乔小姐,我是胤樱,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与胤樱约的是下午三点,到子夜咖啡厅时,胤樱已经到了,她一袭浅蓝色纱裙,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悠悠然坐在角落里看窗外的雨景,似乎已等候多时。
乔夏点了一杯奶茶,她一贯是爽快的人,虽然对胤樱的邀请很诧异,但还是开门见山的问:“文太太约我来有什么事?”胤樱是文修的妻子,这么称呼她应该比较合适吧。
胤樱搅着咖啡杯,抿唇一笑,“什么文太太呀,我们都离婚了,你还是叫我胤樱吧。”
“离婚?”愣住的是乔夏。
“对呀。”胤樱答的自然而然,“其实也不叫离婚,因为我跟他压根就没在一起过。”
乔夏蒙了,“您这什么意思?您不是他的妻子吗?怎么又叫没在一起过?”
胤樱没答,反而丢了一个让乔夏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乔小姐真的喜欢许先生吗?”
乔夏道:“胤小姐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
胤樱道:“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关心文修罢了。”
“关心文修……”乔夏道:“跟我未婚夫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胤樱一脸坦诚,“如果你不喜欢你未婚夫的话,就可以跟文修在一起了。”
“等等。”乔夏止住她的话,“你把我弄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跟文修不是夫妻吗?好端端的为什么离婚了,怎么你又跑来让我跟文修在一起?”
胤樱瞧了乔夏半晌,有些惊讶:“乔小姐,你似乎有很多事都不清楚。”
乔夏一脸茫然。她不懂文修的老婆突然跑来为了什么。别的正室找小三,要么暴打怒骂,要么冷嘲热讽,土豪一点的就给张巨额支票,让小三离开自己的丈夫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