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闭上眼,明净的妆镜映出她娇美的脸,她的神情却有一丝怠倦,她靠在椅子上说:“爸爸,天不早了,我们都去休息吧,明天婚礼还有许多事要操劳呢。”
乔父的眸里含着悲伤与歉疚,最终还是走出房门。
房门咔擦被关上,乔夏起身走向露台,夜风幽凉,乔夏心绪翻飞。
她父亲解释了许多,她可以理解,却无法释怀,毕竟曾经那么多痛苦不是说过就过。
她吹了很久的风,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十几秒后那边接通,文修难掩激动的声音传来,“夏夏?这么晚还没睡?明早不是要起早床化妆吗?”
乔夏反问:“你不也没睡吗?”
“我哪睡得着,一直在想着明天婚礼上发言该说什么才好。”文修笑着问:“明天我是戴紫色的领结好,还是红色的好?”
那边乔夏半天都没答话,文修听出了些不对劲,疑道:“你怎么了?”
乔夏道:“忽然好想你抱抱。”
“我也想,可是结婚头一天新娘新郎不是不能见面吗?”
乔夏怏怏不乐地道:“哦。”随后挂了电话。
而那边,被挂了电话的文修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若有所思,“她心情不好?为什么?”
他想了半天,突然被过去的阴影刺激到,“呀,万一她心情不好,会不会跟当年的胤樱一样悔婚啊?”
他来不及多想,外套都顾不上穿,抓起车钥匙就往下跑。外面冷风飕飕,他母亲看着他的背影喊:“这么晚了你干嘛去?”
文修头也不回,“找我媳妇去。”
半小时后,乔夏横躺在床上都快睡着,手机忽地一响,文修的声音响起,“出来,我在你们家门口。”
当乔夏披着厚棉袄走出大门时,瞧见门外有一人躲在车后面,寒冬腊月的风一阵接一阵,那身影冻得瑟瑟发抖,不住搓着胳膊。乔夏快步上前,急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跑来我这,外套也不穿!这么薄的针织衫冻感冒了怎么办,明天就是婚礼……”
她的话没说完,身子一紧,被人整个拥进怀里。
他的衣服很薄,但他的怀抱很暖,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不是想要我的抱抱吗?”
他抱着她转了个方向,用自己宽厚的背挡住呼啸的风。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是个安抚的动作,“夏夏,我不知道你刚才经历了什么,但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像现在这样,为你遮风挡雨,不让你哭泣流泪。”
“真的吗?”
“真的。我知道你从前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未来的日子,我希望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你幸福快乐,过去的苦难,你不会再遇到。”
乔夏将脸埋在他怀里,拿手轻轻锤他,“煽情!”她的脸颊在他衣襟上蹭了蹭,想起方才坐在阳台上吹冷风的心情,鼻子突然间发酸。
是的,她的父亲不像寻常的父亲那样爱她,亲情上,她的人生并不圆满。
但这有什么关系,这世上谁的人生能够十全十美?
她虽未得到完整的父爱,但她有慈爱的母亲,可爱的儿子,除此之外,她还有世界上这个最暖心的他。未来的人生,他会疼她护她,宠她伴她,替她遮风挡雨,共她欢喜解她忧愁。他舍得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却舍不得她皱一次眉掉一滴泪。得夫如此,还复何求?
乔夏将脸在文修怀里埋得更深,轻声道:“明天就系红色的领结吧,敬酒的时候我要穿红色旗袍。”
“好。”
“老好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明天在宴会上要致什么新婚辞,我按论文的形式草拟了一个,名字叫《论女流氓如何打劫老好人的心》……”
“你走开……人家才是不是女流氓!人家改行了,现在是贤妻良母!”
“好好好!媳妇你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上次照B超孩子一切正常,咱得再接再厉,好好保护……”
“这还要你说,我自己的娃我不知道心疼啊。”
“嗯嗯,我当然相信你啊……对了,媳妇,孩子叫当当,姓文的话会很奇怪,文当,文档?”
“你走开……什么文档,还表格呢!”
“哈,你笑啦!笑了就好!刚才听你打电话可急坏我了!我连外套都忘了穿就飞奔下来,生怕你一个人躲在房里哭。”
“呜……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媳妇嘛,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煽情!”
“那再来句煽情点的好不好?”
“老好人,我爱你。一辈子。”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