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翎和铃星在花园中漫步,铃星瞧傅君翎剑眉轻蹙,无端地便是心慌。
“二哥帮我去看看雪夜白可好,今日好像没有精神呢。”铃星试探着询问。
傅君卿依照师父之命,将雪夜白送到皇宫,为铃星礼物。
雪夜白却似乎有些水土不服,进宫之后便仄仄不食,宫内兽医亦是束手无策。
傅君翎看铃星神情忐忑,也是有些不忍:“雪夜白许是不喜欢这深宫内的生活吧。”
铃星的目光惆怅:“又有谁会喜欢被拘在这里?”
雪夜白的情况非常不好。已经奄奄一息。照料的宫人们吓得跪了一地。
傅君翎微微叹气,轻抚着雪夜白头顶的鬃毛:“让你受苦了。”
雪夜白睁开大眼睛,看了傅君翎一眼,仰头嘶叫了一声,垂下了头。
铃星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落,万分内疚:“是星儿的错,如果不是星儿说喜欢宝马,母后也不会去管傅伯伯要了来。”
铃星落泪时,与茉莉大不相同,没有声息,泪珠硕大,滚滚流下面颊,楚楚动人。
傅君翎犹豫了一下,掏出一方洁白的娟帕递给铃星:“这是雪夜白的命,你不必自责。”
傅君翎决定将雪夜白带出宫外安葬。
铃星犹豫:“母后不许你擅自离开的。”
傅君翎伸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你只别去师兄那里告密就是。我去去就回。”
铃星点头:“若是母后问起,我就说是与二哥在棋房对弈。”
傅清尘端茶,然后问瑾后:“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问他。”瑾后的脸色依旧很冷。
傅清尘询问的目光落在傅君卿脸上,看见傅君卿脸上的伤不由心疼:“你打卿儿倒下得狠手。”
“是卿儿惹姑姑气怒,卿儿该罚。”傅君卿微欠身。
“傅君卿!”瑾后要被傅君卿气晕了,你就避重就轻吧:“怎么,当着你二叔的面,你不敢承认为茉莉解毒的事情吗?”瑾后冷冷地问。
“卿儿何时承认过此事?”
谨后冷冷一笑:“若非是你为茉莉解毒,如何会在你房间内发现金碗?”
忘忧丹的解药必须用人血在纯金的碗内溶开才可服用。
“君临山庄里有个把金碗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吧。”傅清尘还想替侄儿遮掩。
“姑姑圣明。”傅君卿微欠身:“便是侄儿房内多了一个金碗也难逃姑姑法眼。”
谨后脸色微微一红,斥责道:“你不要避重就轻,私自为茉莉解毒之事,你到底认是不认?”
傅清尘不由蹙眉,道:“你把手腕伸出来。”
傅君卿看看二叔,自然是不敢欺瞒。只得伸出左手,左手腕上果真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傅清尘心里叹气,这个实心眼的孩子,你就不能用别人的血为茉莉配药吗?
瑾后看了那道伤痕,心中却是冷冷一笑:你对茉莉,倒是上心。
“二哥,这回你可信了我的话吗?”瑾后冷冷地道。
“私闯皇后寝殿的难道是你?”傅清尘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前些日子,瑾后偷偷命人传信给傅清尘,说是有蒙面人私闯她的寝殿,偷走了忘忧丹的解药,她瞧着那蒙面人的身形很似傅君卿,故此没有声张。
傅清尘原本不信,如今又似乎证据凿凿。
“不是卿儿。”傅君卿立时否认。他并不清楚有蒙面人私闯瑾后寝殿的事情,只是这么大的黑锅,当然不能背。
“你还敢否认?如果不是你蒙面私闯我的寝殿,偷走了解药,你如何为茉莉解毒?”
傅君卿不语。他确实为茉莉解毒,只是解毒丹是取自诸葛先生手上。他答应过诸葛先生,绝对不会将诸葛先生的行踪告诉瑾后。
但是如今形势,瑾后分明是要逼迫自己选择,要么说出诸葛先生的事情,要么背上“私闯皇后寝殿”的黑锅。
私闯皇后寝殿,偷取解药,这罪名若是告到师父那里,自己的这顿家法必定是不好挨。
可是若说出已寻到诸葛先生的事情,不仅对诸葛先生失信,而且如此大事没有向师父禀告,师父那里的板子必定也不会轻饶。
瑾后冷笑,傅君卿,让你和我作对,你以为你只挨这几巴掌就算完了吗?等你师父打烂你的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