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走过去,嘴角倏而扬起一抹邪魅的笑,脱下玉镯子,手脚利索地套上他的手腕,继而扬长而去……
一步步的向前迈步,过路的人缓缓地与我擦肩而过,浓密细长的睫毛垂掩着,我紧握着的右手腕,空荡荡的,原本那是戴着一个璀璨晶莹的玉镯子,原本那个玉镯子是我最为珍贵的宝物,原本那宝物我无论如何都会守护到底,所有的只是“原本”,可是如今似乎感到那只是一个累赘,只要一天在手腕上套着,我的心底就像是有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着,离开王府为了他、学剑的初衷也是为了他,即使当时遇到桐莞,让我贫瘠的心底得到难得的一丝甘露的话,那么当桐莞从自己身边消失之时,我就彻底心死了吧!既然心已经死了的话,那么过往的一切快乐早已变得名存实亡,一如既往地守护那个宝物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阵冷风刮过,猛烈地扑打在我姣美的面容之上,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疲惫的抬起眼睑,一开始的视线模糊得很,可是倏而却清楚了,我能清晰地看见大街两端的两家医馆与其中来来往往的病人,一个明显得比另一个多了许多,可是多的那个竟然是……没想到只是没来几个礼拜,竟然相互的生意倒了个个儿,徐景宁竟然超过去了。
“还是新的医馆好,那大夫医术特高,我那病在原来那家医馆治了老半天都没好,可是到他那里,过几天,就给治愈了。”
“是啊,还且那大夫还特和善亲切呢,钱不够,他还不收钱就给咱治病呢!”
就听到路过身边的村民们不断地赞美着徐景宁,和善亲切?他和善亲切?我不觉冷笑了一声,他还真有点伪装的本事啊!
徐景宁……徐景宁……菊康安……菊康安……
要不是那条淡色月芽儿般的疤痕的话,他应该就是菊康安,菊康安就是他,可是为什么他脸上竟有那条疤痕?为什么?如果没有的话,这张脸该是多么得完美无暇,是的,完美无暇……完美无暇……完美无瑕……
刺眼的夕阳笼罩在我的头顶上方,刺得我简直睁不开眼,也许今天对我真的来说是太累了,此时浑身疲乏得软弱无力,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再次睁开眼,我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出乎意料地身边站在竟然是那戴着方框眼镜的圆脸老头儿。我一咕噜爬了起来,谨慎地瞪着他,好奇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
“姑娘,你别慌,是我发现你躺在大路上,所以就把你带回来的。”老头儿匆忙地解释到。
我愣了一下,那么这里是……我抬头环顾四周,这个房间里有床、有桌子、还有……我瞄到了在墙壁的一侧,放着一个雕花精致的大柜子。“兮兮簌簌——”耳边突然传来几声细微的竹叶声,我转移视线,望向那两扇透明闪亮的窗户,从那微微张开的缝隙中,我看到了那一成不变翠绿欲滴的竹叶密麻地在寒冷的风中狂乱地舞动着的样子,高高的月光挂在深色的夜空之中,向那片片枝叶洒落了朦胧还带着那么一丝霜寒的月光。我心想,此时应该在这幢淡灰色砖瓦的房间两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