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两个人都中了催情香,为什么徐慕轶清醒了而平蓉还未清醒?徐慕轶很痛苦,管平蓉叫****,可见他是个极不情愿苟合的受害者。这么多人在场,平蓉根本不在乎众人的看法,还敢肆意妄为,就不是催情香的作用了。
一个婆子反映过来,拿起香炉砸向平蓉。平蓉正抱着徐慕轶摸抚嘶咬,后脑被砸了一下,她转过头,冲婆子****浪一笑,就软软栽倒在地。
徐慕轶重重叹气,摇摇晃晃站起来,低声说:“回去,别留在这里。”
“大少爷,您现在不能回去。”婆子拦住她,又说:“你这副模样,又衣衫不整从漱芳斋出去,让人看到会怎么说?你的名声可比奴才的命重要。”
另一个婆子冷冷盯着沈妍,问:“沈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妍坐在小杌子上,坐得位置低,姿态也比众人低了许多。她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和大少爷正在听经,忽然感觉癸水又来了,忙跟圣女说了一声,就出去了。我到了院子里,又去了净房,嬷嬷和姐姐都是看到的。我回来之后,刚跪到外厅听经,里面就发生了这事,嬷嬷和姐姐们也是知道的。”
“与她无关,是圣女……枉有圣女之名。”徐慕轶重叹一声,紧紧咬牙。
沈妍不知道徐慕轶是不是清楚她做了手脚,但她知道徐慕轶在坦护她。此事就是不传出去,徐慕轶受此侮辱,也会有心理阴影。若传出去,有心之人再煽风点火,即使是男子,风流不算什么,也本份如徐慕轶,也会被毁掉名声。
爱我者我抱以叹息,恨我者我付之一笑。沈妍低声叹息,心里也很惭愧,她利用徐轶对付平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只能这样为自己辨白了。
婆子沉着脸扫了低地昏迷的平蓉一眼,看向沈妍的目光也满含警惕,她想了想,说:“碧柳,你回去给大少爷拿衣服,再拿点伤药,跟奶奶说说这件事,先别让太太知道,等我回去再跟太太说,你快去快回,千万别人看出什么。”
“我这就去,麻烦嬷嬷照顾大少爷。”
外厅的门紧闭,平蓉的两个丫头仍一动不动,木香和艾叶在外厅听候使唤。
“沈姑娘,老奴姓周,是大少爷的奶娘,今天这事……”
“周嬷嬷对我和我的丫头尽管放心,今天这事出了这间屋子,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沈妍停顿片刻,又说:“嬷嬷还是要问问圣女,怎么会弄成这样?”
周嬷嬷转向徐慕轶,“大少爷,您的伤口疼吗?怎么会突然……”
徐慕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周嬷嬷狠厉的目光投向平蓉,她不管什么圣女不圣女,只琢磨怎么撬开平蓉的嘴。
一杯水泼到平蓉脸上,平蓉一激凌,倏地睁开眼,目光阴狠。沈妍给平蓉下了迷毒不需要解药,往脸上泼一杯水就能解,周嬷嬷误打误撞就给平蓉解了毒。
见平蓉醒了,周嬷嬷一把抓住她,把她扯到椅子上,以更加狠厉的目光怒视她。沈妍给她下的毒发作时,平蓉的意识很清楚,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现在,她的毒解了,很快就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也知道后果严重。
“圣女,你可真是万人敬仰的女菩萨,”周嬷嬷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平蓉不敢与周嬷嬷冷厉的目光相对,头偏向一边,暗想应对之策。看到靠在桌子上翻经书的沈妍,她怒不可遏,推开婆子就抓向沈妍,恶言恶语怒骂。沈妍躲开她的攻势,白芷和黄芪出手,三招两式就控制了她。
沈妍忽然合上经书,惊呼一声,高声说:“我知道了,圣女一定是欢喜佛上身了。你们看,这本经书上写的很清楚,欢喜佛是、是那个佛。”
“什么是欢喜佛?”徐慕轶掐着额头,有气无力问了一句。
周嬷嬷一把抢过沈妍手里的经书,翻开第一页,没看到经文,就看到一副图画,画上一对****的男女相拥交欢,图画旁边有几个大字,注明“欢喜佛”。周嬷嬷的老脸很不自在,看向沈妍的目光透出恼怒,却强忍没发作。
平蓉拿过周嬷嬷手里的经书,工工整整放到桌子上,冷哼一声,说:“本圣女刚才确实是欢喜佛上身,不必大惊小叫,你们大少爷是圣男转世,我和他交欢是神佛的旨意。都是你们突然闯进来,坏了欢喜佛的好事,神佛会怪罪你们的。”
沈妍暗叹冷笑,这平蓉还真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要顺杆爬。她对佛经教义知之甚少,不清楚佛的历史渊源,更不懂佛法的圣意。但她善于伪装,借一副圣女的面孔,糊弄那些手上沾了血、心里有亏欠的权贵愚妇绰绰有余。
“无耻。”徐慕轶有点力气,起身要走,又被周嬷嬷拦下了。
“圣女,我、我不想……”沈妍满面通红,眼神惊恐,嚅嗫着说:“我、我癸水来了,我怕神佛怪罪,就、就去净房,在、在外面听经。我不知道欢喜佛突然上了你的身,也不知道大少爷是圣、圣男转世,我、我请菩萨恕罪。”
平蓉见沈妍装腔做势的样子,恨得银牙咬碎,但她还要伪装,不敢发作,故作大肚,说:“欢喜佛不会怪罪你,你癸水来了,身上不干净,赶紧离了这里。”
“是是是,圣女。”沈妍发遇大赦,为难的目光又投向周嬷嬷。
周嬷嬷跟沈妍主仆走到屏风外面,低声问:“沈姑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