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依儿子看我们没必要贩卖家财。”
徐秉熙叹气说:“庞贵妃宫里的管事太监提前递过话,让我们准备十万两的花用银子。把端华公主娶进门,大皇子登基之后自有好处,想捞十万两银子易如反掌。可现在凑不够这笔银子,连亲事都办不成,不贩卖家财能怎么办?”
“有一个人有银子,让她把轩哥儿娶公主要花费的十万两银子拿出来。”
几人的目光都落到徐瑞宙身上,徐瑞宙没说那人是谁,他们也都想到了。
徐瑞月咬牙切齿,“姓沈的小贱人被徐家退了婚,脸面全无,要是迎娶公主的银子再从她口袋里拿出来,让她再吃哑巴亏,可就大快人心了。”
“她也不是软皮柿子,又有楚国金家做后台,怎么让她拿银子?”松阳郡主问得很谨慎,跟沈妍交锋几次,她意识到厉害,不敢再轻敌了。
徐瑞宙冷笑说:“大皇子此次从东塞北厉练回京,庞家一派正准备上折子请皇上立他为太子,估计很快大皇子就会被立为储君。金家虽说是巨商富贾,可到大秦皇朝做生意还要依靠朝廷官员,能不买大皇子和庞家的面子吗?如果当年没有徐家收留汪氏母子,他们早就饿死了,哪还有机会过富贵日子?就凭这一点,请皇上公断,皇上也会支持我们跟沈丫头要银子。只要皇上点头,让金家看在眼里,金家要是聪明人,就会沈丫头的股份乖乖送给我们。”
徐秉熙点头说:“老四的打算不错,先跟皇上或大皇子讲清道理,让他们支持我们跟沈丫头要银子。只要他们支持,我再去找金家人谈,金家就不得不答应把股份送给我们。到时候再把沈丫头除掉,有了银子,还能免除后顾之忧。”
松阳郡主刚要说话,就听下人传报说太监来传皇上口谕,宣她和徐秉熙进宫面圣。他们刚商量要去求见皇上,皇上就宣诏他们,这可是难得的巧事。
两人按品大妆,收拾准备妥当,就进宫了,内侍直接把他们领到御书房偏殿。
皇上批阅奏折,庞贵妃磨墨,两人不时对视一笑,比少年夫妻更多几分暧昧风情。皇上宠爱庞贵妃二十几年,多少新人进宫,也无可取代,这就是个人魅力。
庞贵妃受了徐秉熙和松阳郡主的礼,冲皇上笑了笑,就退到了偏殿后面的暖阁里,听他们说话,也便于暗示皇上按她的意思行事。
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轮流向皇上禀报了迎娶端华公主的预备进度,当然是报喜不报忧。皇上召他们来,就是问婚事的准备情况,让庞贵妃听,这也是庞贵妃的意思。听他们说得面面俱到,皇上很满意,大肆褒奖一番,又赏赐了财物。
“你们一个是朕的亲舅舅,一个朕的堂姑母,朕与你们亲上加亲,真是可喜可贺。端华是朕最宠爱的女儿,以后嫁到徐家,朕也希望你们象朕一样疼爱她。”
“皇上放心,老臣(臣妇)遵旨。”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异口同声回答。
“朕没事了,你们跪安吧!”
徐秉熙犹豫片刻,施礼说:“皇上,老臣有一事相请。”
“什么事?”
“皇上也知道徐家退掉的童养媳沈氏本是沈驸马的女儿,他们母子流落金州,若不是犬子的平妻平氏收留,他们母子很难存活至今。沈氏安顿下来后,又学的医术,同金家人开起了济真堂。济真堂虽是沈氏以医术技艺入股,若不是平氏收留她,供她衣食住行,助她学医,她哪来的医术技艺?”
徐秉熙停顿片刻,又说:“饮水思源、知恩涂报,臣认为沈氏在济真堂的股份应该归徐家所有。可老臣一家考虑沈氏被退亲之后孤苦无依,只想让沈氏支付徐家白银十万两,还回平氏在济真堂的两成股份,请皇上公断。”
皇上听到徐秉熙的话,觉得有道理,可他又感觉这番话不对劲,不敢轻易答应。正当他犹豫之际,听到庞贵妃两声咳嗽,这表示庞贵妃认为此事可行。皇上马上有了主心骨,立即吩咐内侍拟旨,让沈妍支付徐家十万两银子并还回股份。
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见皇上圣旨拟好,想视一笑,“老臣(臣妇)叩谢皇上。”
柳绿花红,四月芳菲,初夏的暖风吹拂原野山林,白云丝丝,馨香缕缕。
沈妍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庄子里,有时候回引凤居打理生产间的事务,也是快去快回。引凤居靠近北城门,庄子也临近北上的官道,来往方便。
她的梧桐山庄面积很大,一面靠山,又引来的活水源,背山临水,风水和风景都不错。房舍建在庄子正中间,靠近湖溏,亭台楼阁,样样精致。
梧桐山庄以种植名贵药材为主,沈妍所选的名贵药材都是观赏性极强的作物。每一天,她都带着十来个丫头穿梭在药圃中,给她们讲药性,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天天置身于名花草药之间,她觉得自己平添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沈妍做主,把雪梨嫁给了她在济真堂的助手吴拥,两人上个月才成了亲。吴拥在济真堂学医当差,雪梨打理逸风居的事务,两人就住在逸风居。
白芷和黄芪留在引凤居,跟管事们学着照管生意,传递消息,就不在沈妍身边伺候了。除了黄精、白术、木香和艾叶,沈妍身边又添了六个十几岁的丫头。
远志和赤芍是汪仪凤去年买来的,留给了她两个,只有十一二岁。丹参和苍术都十五岁,是金家特训的,武功很厉害,金财神要来给沈妍当保镖。山橙和龙葵是沐元澈送给她的,十五六岁,这两丫头武功一般,治敌的手段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