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侯爷和松阳郡主被皇上和慧宁公主狠狠“褒奖”一番,二人为表示诚意和谢意,捐赠五万两银子做为祭天赎罪和治疗瘟疫的费用。皇上很感动,觉得过意不去,为表示感谢,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出五百两,赏给了武烈侯府。
五百同五万只有两个零的差距,其实零差距等于没差距,反正都是二百五的倍数。大概徐家二房也这么想,“欣然”接受了五百两赏银,一家人什么都没说。
强取豪夺,必遭报应。
徐家二房强取豪夺,报应在这么多人身上。可皇上和慧宁公主念及徐家是先太后的娘家,并没有惩罚他们。只是让他们捐赠了银子,并在祭天时,让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带徐家二房的男亲女眷跪拜了七天七夜,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庞贵妃是暗室亏心者,虽她自己没事,却也遭了报应。她所出的大皇子和九皇子全染上了瘟疫,大皇子的妻妾儿女有半数以上也染上的瘟疫。
徐皇后主持祭天,庞贵妃这大罪在身的人能轻松吗?其实徐皇后也没有苛待她,只是让她不分昼夜,每个时辰磕七七四十九个响头。除了吃喝拉撒,其它时间都让她在禅房抄经文,至于睡,在祭天的这七天,她只能在净房里偶尔打个盹。
这是皇上的意思,庞贵妃不敢不服,况且她确实心有余悸,要不怎么就大皇子和九皇子全染上瘟疫了呢。为了救她的儿子,她都有舍弃自己性命的打算,受点罪不算什么。祭天完毕,再照镜子,那模样,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慧宁公主有病在身,没法参加祭天,就让沈承荣全权代劳了。皇上准备接待花朝国的使臣,只是在开始和结束时去行了礼,其它事宜都由徐皇后全权打理。
苍天开恩,神仙眷顾,祭天完毕,这场瘟疫也消除了,并没有伤亡情况。京城太平了,慌乱的人心也平静下来,可关于瘟疫的传言热度不减。
人们追根溯源,又重温了徐翰林高中状元、与童养媳退亲、要迎娶公主的往事。徐家二房让童养媳支付报恩的银子以及随后发生的事,连御书房中皇上和慧宁公主的圣断都被添油加醋传了几个版本,供人们茶余饭后打牙消谴。
徐家二房又被推上舆论的浪尖风口,“享受”一叶孤舟漂流在狂风巨浪中的销魂感受。他们暗自气恼抓狂,却不敢辩驳一个字,只怕一不小心被人抓住尾巴。
瘟疫之事刚刚消停,楚国皇室和金家就给大秦皇朝施压,索要历年资助的银子。皇上和慧宁公主都知道症结所在,给了济真堂一系列的优待,又把巡城卫两名统领全部撤职,又让大皇子负了管理责任,想暂时把事情压下去。
大秦皇朝没银子还楚国,就另辟蹊径,以其它方式偿还这笔银子。正逢大秦皇朝要与花朝国建交,楚国皇室见大秦皇朝有诚意,对此事也就适可而止了。
此事刚告一段落,弹劾徐翰林、庞贵妃和大皇子的折子就如雪片一般飞进了御书房。这几个人都是皇上宠信之人,可不惩罚不足以平民愤。花朝国的使臣已到达京城,朝廷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流露弊端,皇上只好忍痛割爱。
徐慕轩降了一级,仍留在翰林院任编修之职,只不过被取消了南书房行走的特权。皇上舍不得重罚庞贵妃,只斥责了她,罚她禁足一个月,而大皇子则由郡王爵降了王爵了。威威赫赫的庞家一派,经受了这一次打击,气焰大不如前。
本来,大皇子到东塞北巡查兵事回来,庞家一派就准备上折子请立大皇子为太子。此事一出,他连郡王爵都保不住了,除非有大转折,否则短期内不可能被立为太子。庞家一派气闷,怨气自然而然就撒向刚归入大皇子阵营的徐家二房。
中毒如山倒,解毒如抽丝。沈妍慢条斯理,“抽丝”七天,有赖于神的指示,总算治好的这场瘟疫。虽说是神意,但她昼夜辛苦人们都看在眼里,肯定有她大功一件,朝廷的褒奖自不会少,而她做为神医金半两也真正在京城扬名立腕了。
项云诚和兴阳郡主成亲时,正逢朝廷祭天,他们也沾了福泽。兴阳郡主虽是皇亲贵女,也是温和柔顺之人,与项云诚相敬如宾,对汪仪凤礼孝有加。
现在,项家两房处于半分家状态,遇到对外的大事,互相帮趁商量。项二太太中风之后成了半傻,只知吃喝拉撒睡,不会再给汪仪凤找事掣肘。项怀安对汪仪凤尊敬疼爱,子女媳妇也都很孝顺,汪仪凤现在的日子过得顺心又安逸。
“姐姐,把小璎子抱出来玩。”诏哥儿跑进屋,拉着沈妍到暖阁逗璎姐儿。
诏哥儿满三周岁了,仍旧白白胖胖,象个肉团子一样。他后脑上梳了一根小辫子,随着他跑动,小辫子在光影子里跳跃晃动,煞是讨喜有趣。
项家祖上立下规矩,族中后人,不管男女,只要满三周岁,就要到族学里启蒙,每天上一个时辰的课。诏哥儿现在已到族学里启蒙,每天送他上学就象带他去战场一样。他哭闹一场,才蔫蔫地去,一回到家中,就象是换了一个人。
璎姐儿快七个月了,虽说瘦小一些,却也白白嫩嫩,灵动欢实。她长得很象汪仪凤,与沈妍也有三四分相像,五官说不上十分漂亮,却也精致秀气。
奶娘正给璎姐喂奶,看到沈妍和诏哥儿进来,璎姐儿就不吃了。她冲沈妍伸出两只小手,一蹦一蹿,嘴里咿呀直叫,笑得小脸挤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