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如果真不能结束,那……就只有亲手毁了她——也不会让别的人得到!
银色头发,在一扇门后站住,蓝眼睛说不出的感慨。孽缘,还真是孽缘。这个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得了?楚凯歌掐指一算,星眉皱了皱,此生,恐怕又要误了。宿命如此,他和放,谁都无法改变。
只是,小钱对放好象还是有情意的。那么,上天为何又要安排一个皇帝来阻挠呢?这个结,也许就是个死结。轻声叹气,他消失在门后……
策马飞奔,她离那个雪白的身影,越来越远了。
大声地叹气:“皇上,你爱说什么,民女管不着。但有一点我想重申一次,我出宫,跟放他一点干系都没有。你不要错杀了好人—”
“放?叫得可真亲密。怎么朕听在耳边,反而觉得你和他大有干系呢?”他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毫无情绪。
本来想大声反驳他,但回头一想,跟他这种霸道又野蛮的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自己还是省省口水的好,免得被活活气死。
“说到底,你还不是在吃醋?”心里暗暗爽上了一把。皇帝为了她吃醋呢,钱小钱好伟大啊!
没想他竟一字不漏地听了去。“是,我吃醋了。”不多说,他不再自称为‘朕’,闭上眼睛,轻轻地搂她。这一次,就诚实些吧,不然,她真要从自己的手心里,高高地飞走了。象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收不回来。
“呃……”轮到她彻底无语了。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也!自己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活该!
半晌,他整个人靠在她背后,钱小钱听到了自己‘砰砰砰’大大的心跳声,还好他没戳穿自己。清晨的风,空气中泥土的芳香,微暗的天空,飞飘的落花,原来也能醉人啊——一夜无眠,她有些想睡了。“戏弄朕,让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嘴里这么说着,他细心地将身上的披风裹住她。
“我才——没有……戏弄你……”好困哦。他的怀抱有她熟悉的味道,好舒服,好安全,让她好想大睡特睡。
虽然她还是非常讨厌他,但目前权且把他当成人肉枕头吧。想到堂堂皇帝,让自己比喻成枕头,她不禁笑靥如花。意识开始浑浊。
她穿得是如此的——不检点。一袭几近透明的露肩白裙,几乎能让他一睹她曼妙的身材;黑色在白色的遮掩中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着一双白皙的天足,给她增添了几分童真,纯洁得想是误落凡尘的仙子。穿成这样,的确非常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他突然又感觉口干舌燥,浑身发热起来,****被她轻易地撩拨。爱抚着她一头柔软的青丝,黑眼睛有着难言的风暴。“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与人无尤。”谁让上天安排他们相遇在一起了呢。
“恩……”她已经甜甜地睡了。
“楚凯放……别出事啊……不然,歌……会伤心的——”她不停地咕哝着,他神色暗沉,死死地看住她宁静的睡颜。
“将军,我们三个打他一个,好象谈不上道义啊。传出去,人家可是会说我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呢。”激烈的打斗让魏云连宝贝的扇子也顾不上了,往外一抛,扇子被扔在了地上。见状不妙,忙拉了尹狂过一边说话。
尹狂也不恼,打了几十回合,脸不红气不喘的。“合我们三个人之力都未必是楚宫主的对手。沈慎快支持不住了,先对付了过去再说!”
急急地扯住他,“再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天就要大亮,将军你还当不当新郎官拉?”
“你怎么糊涂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帮皇上拖延时间。让他带了钱姑娘走,什么事也没了。也省得两头得罪人呐。”
“也对。”
两人又加入战斗之中。
另一头,楚凯放也耐闷:尹狂他们好象并不打算与他死战,所有招数都点到即止。到底意在如何呢?他一时猜不透。
正打得激烈,突然间,不知从哪飞来了一暗器,直逼沈慎等三人,骇得他们倒退几步。一阵幽亮的箫声响起,似是好近,又似好远。再睁眼看时,楚凯放已无影踪。那所谓的暗器,竟是一片手指大小的数叶。
“歌,你怎么也出来了?”
“来找你。”还是一副平静淡然的神色,楚凯歌俊美的脸上一片透明的苍白。
心痛在蔓延,感觉,歌在慢慢地消失。而他却无能为力。楚凯放用力一捶旁边的大数,落叶簌簌落下,掉在了他和他的身上。仿佛,看到的不是歌,而是另一个自己。一个苍白无力的自己,在慢慢地,被岁月侵蚀。
“你都知道了。”
是问句亦是肯定句。
“她走了。皇上带她走的。趁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快些离开吧。以后还可过些安定的日子,小钱姑娘的事,就别管了。就算你想管,恐怕也管不了——”
皇上那样子,看来非常地在乎她,也许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作为旁观者的他,看得出来,皇上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
瞅着长得与自己一样的脸庞,细细观察其中的神色,看到明显的失落,甚至,愤怒。楚凯歌完全答非所问。
“她,是自愿的吗?”
“恩。”不愿多说。虽然不忍心伤他,可日后他终归会知道的。他心里的悲怆,他做哥哥的又怎会不明白?只是造化弄人啊。
难道真要他说出,她跟皇上走,其中一个原因是不想看到放受到牵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深知楚凯放天生固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