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细细考虑,李群已带领她缓缓地走入大殿中,她在恍惚间,脚已迈到了大红毯上,尽量保持表情麻木。可是,待她见到为首的那位翩翩白衣男子时,不禁大惊失色:他怎么会来这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
唔,几天没见,楚是越发地清朗俊美了。高大俊逸的身子往那前面一站,直把后面的那群当官的老头子们给比了下去,极其显得鹤立鸡群,挺拔无双。小钱忍不住砰砰砰地狂心跳,大眼呆滞地看住他,心想,他好帅呀!俊目修眉,面如冠玉,潘安都得站一边哭去;而苍白文弱,却睿智深藏的相貌,直想让女人们都跟他去笑傲江湖,把酒问月,游湖戏艇,不知今昔是何夕。
有夫婿如此,真是女复何求呀!这样想时,忍不住哀怨无比地望着坐在皇座,高高在上的北邪帝一眼。
只可惜,自己怎么不失身于楚,偏偏是讨厌的北翟国之主——北邪帝?老天爷还真爱捉弄人,不让她如愿那!
奇怪自己怎么就不掉到架空历史那边去呢。架空里的穿越女们,几乎个个都可以将诗词信手拈来,口若悬河,兼聪明过人的呀。最重要的是,男人都得围着她们转,叫他往西,他就决不感往东,茶余饭后的,要竭尽所能提供各种浪漫;目不斜视,不看除她之外的美女;室外床上也会极力地配合,要SM要温柔,要粗暴,怎么都成。不是只有男人色,女人天性也色。
唉,只可惜自己没那个命。可想想也觉得爽那。
她可是真枪实弹,来自于二十世纪的高级人才耶,自然没那么好命,可以魂飘到某某绝色美人才女的身上,然后与某个俊朗不凡如楚者,最好还是什么京城首富,够资本让他们双双游戏人间。
还想多看凯歌几眼时,一道能将活猪烧成烤猪的目光射来,她乖乖地低下了头,故作矜持地一步又一步地走上皇座,那个残暴又冷酷好色的君王,闷闷地坐在他右座旁边。
北邪帝阴柔一笑,让小钱看得心惊胆战的,笑里藏刀啊。通常这讯号都代表暴风雨来袭的前兆。“爱妃何故姗姗来迟?差些让朕和大臣们望眼欲穿那。”
“皇上,民女——”
“姑念你是初犯,朕这次也不打算追究了。不过,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知道吗,朕的爱妃。”他故意加重了‘爱妃’这两个字,听得她毛骨悚然的。意思是说,如果下次她再犯,迎接她的,将是他夜晚无情的摧残。那家伙的嗜好,不就是爱辣手摧花吗?当然,这些都是小钱自己给自己翻译的。
北邪帝见她心思不专,时而飘眼去望楚时,不惊心生愤怒。可在大臣面前,又不好发作。只能惩罚性质地狠狠握住她的柔荑,力道之大,差些让她痛得叫出声来。
李群收到北邪帝幽冷得象冰窖的眼神,拿起张公公递过来的圣旨,清了清嗓音,不急不徐地念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为天地祖宗,托付甚重,尤幸国泰民安;六宫之内,能分朕忧者,钱氏矣。钱氏生性淳厚,玉洁冰清,实乃仕女之典范;朕今特嘉许其心志,封为皇贵妃。
乱七八糟地想着,只听得李总管在耳边嗡嗡地叫,大臣们都跪到地上,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之前她也依稀听到了几个字:生性淳厚——得了吧,她那么爱钱,哪会老实;玉洁冰清——原来还算是,但是——
凄楚地,泪眼汪汪地对着北邪帝,无限哀怨。
怪只怪那乌龙的一夜,她一定是神志不清了,才会与他发生关系。经过那一夜后,北邪帝好象上场打战一般,直弄得自己精疲力竭,站都站不稳了。还足足休身养息了三天才好起来,暗自庆幸之后他就没让自己侍寝。自然而然的,那一夜在她脑袋里留下了阴影,挥之不去。
楚呀,她的楚就近在咫尺呢。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得好好地厚着脸皮,先霸占他,然后再想方设法让他爱上自己。不要去跟自己弟弟搞什么兄弟恋拉。
仿佛感觉她在看他,楚坦然地回以一笑,以示庆贺之意,眸子里一片清然。小钱脸一红,可心里又突然生出一丝哀伤来,那种伤感,就象是新娘子新婚夜里,被丈夫占去清白后,以为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已不再是完璧之身的感觉一模一样。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特哭一顿。
北邪帝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红了红眼圈,以为她是太激动所致。但见她含情脉脉地看向某人时,黑目里立即闪动着风暴。
而楚这时刚好回头,与他的目光在空只交集了一下,双方对峙。
本来该是凯放来参加这场封妃仪式的,但临行前他又推说绸庄出了点事,要他马上去处理,所以才让自己代替来。皇帝看似平静,实质波涛暗涌的表情,他不是不知道,还多少有些明了。
“楚凯放。”北邪帝唤他,语气出奇地温和。
叫错了,明明就是凯歌嘛。她在心里暗暗说,哪知却嘀咕了出来,被他一瞄,她差些成了冰柱。连天都要灭她呀。怎么她穿越,身边就好死不死地有个克星克自己呀,什么桃花运,艳遇的都给吓跑了。
正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北邪帝又沉稳地开口了:“楚凯放他为什么没来?朕不是有请他来早会吗?楚凯歌!”
“臣在。”楚风度翩翩地作揖,表示待差遣。不动声色,似乎任何事情也干扰不了他,他永远是置身事外的。
“你来解释一下吧。”说罢,北邪帝好整以暇地等他如何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