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有什么事?只是不爽罢了。深深地瞅着李群,目光集聚在他光滑如女人的下巴,喟叹出声:“还是当太监的好哇。”谁让这世界的男人都喜欢作恶呢,连和尚也不能例外,小钱怔怔然看着楼下几颗光溜溜的头颅。
一语惊傻了自称宫中老人的李群,娘娘这是怎么了?刚还和皇上恩爱得很呐!一下子就翻了脸?
“管家,你身上的银票借我一用,可以吗?”
她被光溜溜地带出宫,压根连准备工作也没能做好。身上除了一身朴素的书童衣服,就再无其他。
珍藏在宫里,原想拿来典当的贵重物品,珍古奇玩,名贵首饰,此时也成了幻影。
北邪帝是个天生的策略家,每一步都计算得精确无比。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要逃脱如魔鬼般的他,实在难如登天。
“娘,小公子,我家主人说过不能……”
“公子和旧人重聚,想必会有许多话说。我向管家拿银子,也是想在此期间,到楼下买些酒菜,填填肚子而已。管家连这都不体谅我?”
权宜之计,便是要慢慢地囤积银两,以备逃跑的车马费之用。
但是,就算她跑得掉,以后的生活开支要如何?她还没天真到以为身无一技之长的她,可以养活自己。难道,真要象这青楼的女子,靠出卖自己的身体青春来过活?没了面包保障,一切都是空谈。
诶,要离开这个男人自己生活,真是她人生的一大考验那。
她还是要依赖北邪帝吗?
甩甩头,看看手中的银两,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许会让她遇到生命中的贵人呢。乐观地展望着未来,不经意地掠过一处包厢,依稀看到了银发的踪迹。
是他吗?……
偷窥心一起,她决断地趴到了朱窗上,手指将窗纸掇开了一个小洞。里面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捂住嘴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怎么今天她认识的男人,都来嫖妓了?
她好象看见楚了……不,他不是楚,他正是楚的胞弟,楚凯放。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抱着的那名歌姬又是谁?天,她的脑子成了一片糨糊。
过往的人看了她,都好奇地望多几眼。
奇怪这娇弱的少年怎么如此哀伤。而更怪异的是,哀伤之中又有着不为人知的庆幸。惘顾旁人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来了莲****这类任男人为所欲为,寻欢作乐的地方,不都个个意犹未尽,性致勃勃的。哪会蹲在外面,闷闷地一声不吭,也不调戏女人。
“你怎么也在这里?”
外面有些骚乱,楚凯放丢下女人,大步跨了出来。尔后,他见到了以为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的女子。
小钱低头,呆呆地看着眼前金丝衬底的大白鞋,有些不知所措。
她这是在做什么?“我来看看,没别的事。真的,你不用理会我,让我一个人呆着就好……”
自从上次听他说北邪帝意图谋害逸宫和乌头山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突然在这种风月场所相遇,他又正美女在抱,真是有够尴尬的。
听她语无伦次的话,深如大海的蓝眼睛暗沉下来。
“他也来了吧,是他带你来的吧?”
不可原谅,北邪帝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伤害她。
把自己的女人带到这种男人花天酒地的烟花场所,北邪帝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重新点下头,表示默认。
很鄙视自己的乌龟,自己的男人嫖别的女人,她还要来帮他打气,鼓励他速战速决。哪壶不开哪壶的呀?
不过,撞到熟人也好,江湖救急,她不正瞅着没对象借钱吗?
“放,其实我想,我想……”呃,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她这跟妓院开口要钱的女人有什么区别,人家还提供‘服务’呢!
不过,事关紧急,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身上有银两吗?我想借些来花花,日后定必奉还,还会加上利息哦。我用人格保证!”她作了一个发毒誓的姿势。
原来她发愁的是这个。
小钱还在担忧着,他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他有难处?正抬头之际,他拉过她的手,放下了一个钱袋。掂量着分量,还挺重的呢。
她不禁心花怒放。凯放比北邪帝大方多了!两眼直冒感动的泪花,她差点把持不住,要给眼前可亲可敬的钱主‘啵’一个。
灿烂地对他一笑,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难道他就是她的贵人?这回有了钱,她逃跑有望了。“放,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最大方的男人!放心,这些钱等我不急用的时候,会还你的了……”
被她紧握住手,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时光好象又重回到她还在逸宫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小钱,我……”湛蓝的蓝眼睛里深似大海,俊美异常的脸流露出思念,他还是忘不了她,只因为,他门户大开,让她闯入了心里。成了永远抹不去的风景线。他要向她表白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们在做什么?放开她!”冷酷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正热络的两人,小钱心惊胆战地用眼角扫视,心里大喊不妙。虽然如此,她还是死性不改地先护住宝贝银子,她的跑路费呀……以后可全靠它了呢。
对于北邪帝的雷霆大怒,凯放丝毫不予理会。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也没有放开的意愿;小钱则因为过度想帮银子掩饰,所以也不拒绝。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书童,又不是什么女的,更是百无禁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