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呀……”他封住她的嘴巴,将她腾空抱起,两人得以相对。更深的缠绵,更狂野的激情,外面的寒冬早已被置之度外。
天统三十六年冬
天气越来越寒了,人走在外面都忍不住瑟缩发抖,北翟国的白城素来是繁华昌盛之地,百姓俱颇识体统;据说白城里的居民,即使晚上大开门户,也决不会遗失任何东西;四地富庶,人们安居乐业,真可谓桃花源。
正值观音大典,大伙儿都赶着准备祭祀祈祷之事,街上往来人群,更是人山人海。
眼观如此盛况,小钱笑得眼睛成了一轮明亮耀眼的弯月。
好不容易求得北邪帝让自己出外一游,真得好好见识一下,热闹一番;何况难得吝啬如铁公鸡的他,这次慷慨非常地给了银子,让她随便买些东西,那么她也就‘顺便’赁些财物以备逃跑之用咯。
“全部都包起来,本公子还等着赶去盛会呢。”翘起二郎腿,带着提款机到处走,还真是爽。想当初她是多么勤俭持家,一块钱都分成两半来花,如今奢靡无度,都是北邪帝给娇惯出来的。
“是,是,马上就好!”珠宝店老板从来没见过出手如此大方的主子,自然笑得本来就小的眼睛,成了一条细缝。
“公子、姑娘慢走啊。”
王姑姑交了钱,小钱早已出了店门,正兴奋地东张西望。看到不远有家布铺,不假思索就跨步过去。王姑姑拉住她,急切地说:“公子,东西已经够多了,再买奴婢可就没手拿了。要不,先回去一趟?”
“这家布庄的布好漂亮,极适合姑娘家呢。我现在一身男子打扮也不好进去,不如劳姑姑进去挑挑,选些好的做成衣服岂不绝好?”循循善诱着,小钱将刚才买的珠宝珍玉都揽在手里。“我就在外面等你,买完了就回客栈。相信,主人也不会在乎这么些时候的。”
派人来监视她?还早着呢!
死缠烂打都央不到他答应给自己到观音庙,她只好自寻出路。如今她早早将私房钱带在身上,更有刚才骗取的珠宝首饰,逃逸途中也不愁没着落了。
王姑姑不疑有他,她在后面催促:“快去吧。快些买完就回客栈了,天色不早,主人要怪罪的。”
她规规矩矩地守在门外,待见王姑姑真在认真挑选布料时,刚好有辆马车从面前经过,小钱以车作遮掩,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布庄大门走出一个人,女子虽长得无比温顺,可漂亮脸上那抹骇人的冷笑让人不禁寒毛直竖。
区区雕虫小技她又怎会不知?
“王姑娘,小的已经多派弟兄去拿她了。您看,捉到人后要怎么办?”布庄老板乃乔装的王家家仆邓才,曾在相府做门客,心计极重,为人阴险。
“要杀了她吗?”
“邓才真是愚钝之人!不能一刀杀了贱人,那太便宜她了;你请来的贼匪们恐怕也难有女色,许久也没碰过女人了吧?现在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对方又是皇帝的女人,享受起来总也比青楼的妓女要高档。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难道还需我吩咐?毁了她清誉,令众贼轮流强暴她,想必她以后也再无面目做人;再说,皇帝也会嫌弃她。到那时,不需你我亲手解决,她自己则会了断性命。”
女人一不择手段起来,还真是可怕。
眼前的王大小姐,已经不是当年在相府中,拉住自己的衣袖叫师公的天真少女了。
不过,要报仇,就不能抱任何慈悲之心。
谁让那女扮男装的女子,是当今皇帝的宠妃呢?
“北邪帝残酷地屠杀我王家上百口人命,惨绝人寰,今日,我王莹英也要他尝尝生不如死,行尸走肉的滋味!快快行动,迟了让那贱人逃脱,就再难找机会下手了。”
“是。”邓才领命而去。
到了傍晚,突然刮起一阵狂烈的大风,尘沙扑面而来,眼前的视线模糊一片。“今年怕是要下大雪了呢。”她听到路过的年迈的大伯大婶说。
要下雪了?小钱突然停了停脚步,一路上怕王姑姑追来,她狂往西乱跑一通,欲出了城门,等离了白城后再打算。
“小兄弟,要出城就得赶早了,再晚些就要关闭城门了呢。”路上经过的大伯大婶此时也是包袱款款,见他踟躇不前,便好心提醒。
是呀。都到这步田地,既然都背叛了他,欺骗了他,那就要骗到底了。狠狠心,背上包袱,她紧跟在大伯大婶后头。
等到城门关闭的那一刻,她突然流下泪来。为什么要流泪?她也不知道。
急急地向前走,几乎用跑地,她需要自己纷乱的心冷静下来;更要用疲劳来麻木自己。在北邪帝身边为期不长的日子里,她习惯了什么都听他的,也什么都让他为自己安排。就象是吸大麻一样,上了他的瘾。差点丧失了自己独立生活的意识。
天色暗沉下来,脑子静下一些后,她突然听到隐隐约约的求救声。
离城门已十多里,她也就安下心来。不过,在黑暗中听到女子绝望的求救,还是让她毛骨悚然;环视四周,黑影憧憧,不见一个人影。刚才她兀自沉浸在哀痛之中,忘了问路就走到这荒凉地方来了,一起出城门的大伯大婶也没了踪影。四处也无人家,若是豺狼,又或者是飞贼来袭,她就完完了呀。
“救还是不救?”还在思考,但脚步已快速朝声音的来源地跑去。
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象今日这一幕让她震惊恐惧。呼喊声是从一名衣不蔽体的女子口中传来的,俯视她身体汩汩流出的鲜血,蓬乱的长发,惊慌失措的大眼,一名猥亵男子正在她身上肆意凌辱着,完全不顾女子的痛苦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