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的消息?”
北翟邪披上一件黑色寝衣,斜倚在床沿上,冷傲的眸光微敛,看得李群心惊胆战的。
“回皇上,暂……暂时还没有……皇妃的消息。不过……”
李群正要说很快就会有线索了,但被皇帝冷酷得几乎能嗜人心血的黑眸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全。
“派一万御林军去找,就算把整个京城掀翻了,也务必找到皇妃的下落。不然……”紧抿的唇瓣溢出一个暖中带冷的笑容,在微微摇曳的烛光辉映下,更能魅惑人心。李群却浑然不觉,他惊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找不到皇妃的话,你们也不必回来复命了。”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天见不到她,他就寝食难安,即使美色当前,竟也能效仿柳下惠般坐怀不乱。
听说这话,李群额头冒出涔涔冷汗,皇上的意思是找不到皇妃,他们就得准备好脑袋搬家了。
“是!奴才马上就去办!”
北邪帝依旧斜靠在龙床上,寝衣微开,露出结实健美的胸膛。他以手撑着略有青须的下巴,若有所思。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他凉凉地说。不出一刻,大殿门外闪现出一个影子,听到他开口叫自己,不禁身子僵了僵。欲要离去,却因被他发现而无可奈何。
待北邪帝慵懒地张开眼时,却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月无影,她曾一度是他的影子,而现在她的身份是辰王妃。
“属下深夜惊动了圣驾,实在罪该万死!”
月无影一身黑色夜行衣,明亮的灯光让她无所遁形,一头乌黑如黑绸般的发映衬着她雪白的小脸,使她的脸色在一片黑中略微苍白。可却怎也遮不住那倾国之色。她原本打算稍作停留就离开的,可是还是被主人发现了。
“王妃深夜不呆在辰王府,来皇宫里作甚?”他只身披着寝衣,不管裸露在外的肌肤,依然是一副慵懒的神态,声音也是无风无波的,只不过深邃的眸子里多了些严厉。
“属下有皇妃的线索,特来告知主上。”
见他微微扬高眉,不露喜恶。月无影知道他有了兴趣,漂亮的容颜未有任何骄傲之色,反而有着深深的忧虑。
“你特地来找朕,不只是为了此件事而来吧?”
她俯地再拜,悄声道:“希望主上能帮属下做主,为属下争得自由身!从此以后,无影必当感激主上之恩!”
空旷的大殿里,她清脆带着颤抖的尾音响起,殿外有了些微的动静,许是听了她这话的人还在震惊中罢。北邪帝注意到殿外那颀长的身形,也不发话让他进来,只定定地看住无影,道:“无影现贵为王妃,岂是说自由就能自由的?况且就算朕答应,你有问过你夫君答不答应?”
“但求皇上赐下一旨,无影感激不尽!”
她的夫君不会在意她的去留,他只是把她当成他的囚犯而已,除了对彼此的身体予取予求之外,再无其他。
殿外那俊逸的身影明显僵了僵,她竟固执如此,她竟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他!他对她的爱,爱入骨髓,难道她还不知道?怕自己的爱太深太重会吓跑了她,每次他都拼命抑制住自己狂烈的感情,尽量在她面前扮成个温和夫君的角色,对她倾尽所有,只为博红颜一笑。可是到头来,她竟亲口要求离开自己?
北邪帝眼神飘远,也不反对但也不答应,心里暗忖:他还打算避到什么时候?
“你真想朕还你自由之身?”
他微拢寝衣,站在月无影面前,声音里不复冷酷,而是以往他们还是主仆时的语气。
月无影不允许自己在此时还有任何的犹豫,既然决定今天要来个了断,就需彻底些。“求皇上成全!”
“很好!那朕……”
“本王不准!”
殿外一冷寒彻骨的男音传来,月无影如惊弓之鸟般站起,无措的她只能下意识地退到北邪帝身后。北邪帝没多注意她的举动,只静静地等待殿外的人进来,露出愠色。终于忍不住了吗?
“参见皇上!恕臣刚才斗胆冒昧打断圣言,刚才实是臣情急无法才有此举。”
北翟辰不卑不亢地行礼,觑到藏至北邪帝身后的人儿,目光一冷,似乎要把人吞噬进去。无影接触到那对幽深似谷的眸子,饶是以冷静自持的她也不禁瑟缩了一下。他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他一直在跟踪她?!
“主上,刚才的话您是……”
也好,他既然也在此,那大家一次说清楚,她也好无后顾之忧。
北翟辰是何等聪明人物,她脑筋转几转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当即截下她的话,向北邪帝作揖道:“是臣管理内室无方,以至深夜惊扰圣驾,实是大罪!请皇上特许臣带臣妻回府‘严加管教’,以免他日再贻笑大方!”
他说得文绉绉的,边说还边阴冷地看向她这边,无影只觉一阵冷风吹来,直吹到她骨子里去了。
夏夜里的天气,不热却也暖和如春,只是为什么她的心象是有块寒冰压着她?他编织的牢笼,难道她就当真逃不出去了?
回府的车上,两人相对无语,空气中有着让人难受的窒闷,她被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到了府上,发现灯光齐亮,一大班子的仆人并排着迎接他们进了府。她在黑夜中觑到他紧抿的脸部线条,一阵不祥的预感袭来,心里的不安更甚。
他粗鲁地把她推到大床上,还没等她惊呼,他人已压了上来,紧密地覆盖住她娇弱的身子。她是习过武的人,照理说能轻易地将他推开。可是此时此刻,她在他强势的压制下竟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