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钱眉飞色舞地讲着,仿佛亲身经历过似的继续剖析。小脸上表情丰富得五彩缤纷,不过她自己倒浑然不觉。
“……那女生立马大叫一声,给吓晕了过去。上床的女生听到叫声忙往下看,却只看到一个脑浆崩裂的死人头!那鬼跟她只有一张床板隔着!她吓得忙用力拉住被子盖着自己,可是却发现被子竟一动也不动。她惊恐地看过去,竟发现,她另外一个死去的舍友,头着地地嬉笑着盯着她……”
“怎么样?我讲得很好吧?恐不恐怖呀?我还有更恐怖的没讲呢,王……”她就要吓死他,哼!谁让他每次都在口头上占她便宜。
“如果你不说话的话,本王会非常‘感激’你的。”
北翟邪冷冷地说。
重新闭上星目,制止她的下文。实在搞不懂她的脑袋瓜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老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切,你以为我爱说给你听?以后你让我说我还不愿意说了呢!’
对于他的不捧场,她突然间有些闷闷不乐。这什么人嘛!她可是最怕鬼的小人物,都那么不怕死地跟他讲鬼故事咯,还一点面子都不给。
真是不知好歹,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哼。
大眼无聊地看向外面,风时不时吹起了沉重的窗布,天就在她不知不觉全黑了。于是,钱小钱决定不要再跟背后的恶劣人种讲话,在自己被气死之前,还是去会会周公这为大帅哥好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闭目养神的北翟邪淡定地挪动了一下右手,长袖露出一枚弯月暗器。他可不想再呆在这里继续耗太久,军营的事还等着他回去处理。现在正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蒙古包外出现了几个高大的影子还有一个略嫌纤细的倩影,北翟邪定住心神,顺带收回暗器,假昧。
眯缝着狭长的黑阵,他看大汀兰郡主和几个蒙古大力士进了来。不一会儿就围上了他们。喀什的动作还真快,是等不及要见自己了吗?
“来人,快给他们松绑。”汀兰对一旁的侍卫命令道。
美目担忧地看着沉睡中的他,勇士应该没事吧?刚刚绑起他也是无可奈何,谁让右贤王一直在耳边唠叨个没完。
在侍卫帮他们松绑之际,北翟邪在‘清醒’后仍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沉稳地问:“郡主到来所为何事?”
果然,她带来了他预期的答案:“北翟邪,我阿爸要见你。”
北翟邪看着被侍女扶到床上,已睡死的钱小钱无声地叹气。这种情况下她还睡得着,真让人佩服!
“郡主,好好照顾她。”他记得钱小钱曾跟他提过郡主待他还不错的事,相信汀兰应该不会对小钱怎样。
汀兰脸上闪过轻微的不自在,他们难道真是‘那种关系’,否则冷漠如北邪王又怎会如此关系‘他’?勇士他……是自愿的吗?
“本郡主知道了,阿爸和右贤王正在帐营中等候你大驾。你可跟随这些勇士去那里。”汀兰回头对跟在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好生伺候着邪王过去,不得有误!”
喀什摊坐在虎皮大椅上把玩着一碧光粼粼杯子,爱惜地抚摸着。感叹造工之精致,一时间竟爱不释手。
“右贤王,你是打哪弄来的宝贝?竟如此精致喜人!”
坐在筵席之下的右贤王忙笑着应道:“可汗真好眼光!这正是中原名文遐迩的夜光杯,可是皇室才有的贡品。当今天下只有三只这样的杯子,也是可汗有那福气才可拥有此杯。属下也是借杯献佛罢了。能得到可汗赏识,亦是此杯的荣幸呢!”
“右贤王的话甚得我心!能拥有此杯的确不错,只是……”
喀什放下夜光杯,兀自叹气。
“只是比不上拥有整个天下是吗?”右贤王暗自冷笑,这蛮子还真自不量力。皇上果然没猜错,蠕蠕族确是有心想争夺天下。想虽是这样想,可到了嘴边他还是谄媚地道:“其实可汗不必因此事而忧心,现在北翟国正处于外侵内乱之季,咱们大可坐收渔翁之利。待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之后,可汗再发动精兵一举征灭他们岂不大好?!”
喀什不再说话,当是默许了他的话。
帐营外的北翟邪听到里面的声音,剑眉不禁微微皱紧。他猜得没错,这把刻意改造的声音就算化成了灰他都认得,只是想不到那狡猾的老奴才竟混进了蠕蠕族。无敌老贼想得还挺周到的。
“可汗,人带到!”
“让他进来!”右贤王朝外面喊道。
侍卫大力推了他一把,无奈却发现对方象座山似的屹立不动,可见其深厚的武功修为。“还不快……快进去!”侍卫在对方凌厉的注视下竟有些敬畏。这男人的眼神好可怕,可怕得可以杀死人。
北翟邪沉思片刻,终于大步迈进蒙古包内。可是他却没有象预想中地见到那奴才,包内只有蠕蠕族的酋长喀什,以及传闻中阴险无比的右贤王。
奇怪,刚才他明明听到了那个声音,难道……是他听错了?还是……他刻意看了坐在筵席上的右贤王许久,对方却象个没事人地饮酒。
“邪王是吧?没想到你也会落到我手上!”喀什。特敏喀志得意满地说。
“当年贵国将我族王子挟去做了人质,还害得我儿变成了个傻子,实在是不可原谅!我说过,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加倍回报给你们北翟国,自大的中原人!”
“就是!可汗,我们蠕蠕族一定要给中原人一个教训,证明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