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真的是你?”喀什仍有些怀疑。对于一直对蠕蠕族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的右贤王,他实在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
“事到如今,我也不需要再瞒你!喀什,你看似聪明,想不到还是粗汉一个呢!”一阵突兀的声音在半空中扬起。只见刚才还守在蒙古包外的侍卫拔刀闯进来,个个面露杀机。
喀什瞪着他们,非常不悦。“谁让你们进来的?好大的胆子!”
右贤王忙趁着北翟邪闪神之际,从他强力的钳制下逃离开。一把捉住喀什,飞快地朝侍卫冲去。
北翟邪脸色镇定,一切均在他的意料之中,刚才他是故意松了警惕让右贤王逃脱的。喀什这只老狐狸不让他尝些苦头,是不会长记性的;而这也许能使他将要提的条件谈得比较顺利点。
“右贤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本王!”喀什虽落贼人之手,但还是勉强保持住威严。都怪自己刚才太疏忽,才让他得手。
“住口!”右贤王狠狠地打了喀什一拳,“这里已经没你说话的份了!臭蛮人!”回过头眯着一双老眼看着北翟邪。
“好个邪王,这都让你识破!”喀什听到这把怪异的声音后不禁惊得睁大了眼睛,这尖细的嗓音,绝对不属于本族右贤王!不对,非常地不对劲!
‘右贤王’从容地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露出苍老的庐山真面目。他身后一大班侍卫也陆续撕扯下专用来易容的人皮面具。
北翟邪双手环胸,优雅孤傲地站着斜睨他。
“秦公公,别来无恙否?”一张俊脸顿时变得冷若冰霜。眼前这人变是皇宫的大公公秦孙,无敌老贼的心腹,当年策划暴乱、谋害他父皇的元凶之一。
“皇上圣明,早道你日后必成心头大患。只是没想到,你羽翼丰满得如此之快。当年皇上就不该听信皇后对你手下留情,如今倒好,你不但不对皇上感恩戴德,反而策划谋反来了!真是没良心!”
“感恩戴德?谋反?”
北翟邪象是听到了天大笑话似的狂笑不止。直笑得在场的众人心里发毛。仰天大笑,星目却越来越冰冷,强烈的杀意让他红了双眼。
“谋反又怎样?你们现在的皇上、当年的无敌老贼还不是借这种手段爬上宝座的?本王只不过有样学样,想要夺回本就该属于本王的东西罢了!而且,皇家的家事,何时竟轮到秦公公一个太监来管了?无敌老贼那就没人了么?”他不留情面地奚落。
一直躲于暗处偷听的汀兰。特敏喀见状不妙,忙招呼了其他蠕蠕妇孺孩童躲避起来,自己则带着一群亲信前来救驾。
“阿爸!”
她的突然出现使得里面的人俱吓了一跳,甚至是老练的秦孙也略微惊讶。郡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来他们要从这冲出去,还不容易……
“汀兰,不要过来,危险!”
喀什担心这唯一的掌上明珠。儿子阿达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呆子,他可就指望着此女了呀。
就在众人俱因这突来的一幕分神之际,北翟邪形同鬼魅无声无息地欺近秦孙,利落地打下他用来挟持喀什的短刀。短刀在半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弧度,北翟邪长腿一踢,刀落到了他手中。动作之流畅,速度之快,让目睹之人无比之震惊。他的武功修为,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想来秦公公也没本王想象中的那样聪明。”
在秦孙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他已将刀抹到了其脖子上,顿时血花飞溅,染红了铺在地上的羊毛毯。秦孙跌倒在地,瞪大了眼睛,象是不可置信。他死不瞑目……
涌进来的蠕蠕士兵将秦孙手下的侍卫围了个遍,很快就解决掉其余埋伏在本族的内奸,秦孙的余党。吓出了一头冷汗的喀什。特敏喀也在汀兰的扶持下重新坐回虎皮大椅上。
北翟邪冷眼看着秦孙的尸体被几个壮士抬了出去,收敛起杀气。又解决了一个拭父仇人,如今只差无敌老贼的项上人头了。大手紧握,他决不能饶恕,不能!
“多亏邪王出手相助,否则老夫恐怕性命难保啊!”
“阿爸,也多得他提醒,我们才知道族中有奸细,现在铲除了这群人,我族也总算落了个暂时安定。”汀兰目睹整个事情的过程,由衷地说。还好她不放心跟着过来看了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兰儿讲得非常对!邪王,你救了本王一命,关于你刚才说的条件尽管提出来,老夫会好好考虑的。”
“既然可汗都这么说了,晚辈也不再拐弯抹角。无敌老贼俱是你我大敌,晚辈希望可汗能并肩作战,一起讨伐老贼;另外,将刚才秦孙手下的侍卫交给晚辈全权处理。”
喀什皱了眉头,计却上了心头。要谈条件,也要有好处才行。
“如若讨伐成功,老夫有什么好处?天下可没有没好处的买卖!况且你希望老夫助你,言下之意便是需我蠕蠕族出兵增援,战争中难免有死伤,你何以肯定本王愿意与你做这单生意?”
北翟邪早料到这老狐狸将话说得冠冕堂皇,实质心怀鬼胎,总想捞些好处。不过,为了在与无敌一战中取得彻底胜利,有所牺牲是难免的了。
“前辈莫急,小王话还没说完。”他顿了顿,考虑其中厉害得失,沉稳地道:“至于好处,等击败老贼之日,便是北翟国与蠕蠕族永效和睦之时。蠕蠕族人可在中原任何一地做买卖,官府亦会保证他们的利益;另外北翟国可免除蠕蠕族每年的进贡,不再是依附国。可汗觉得这买卖做得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