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的,他们真敢……干?”未免太开放了吧?钱小钱小心地找着字眼来说,实际上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敢的!这是皇宫,是皇帝的家,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连我二哥辰王爷也管不着!”
“唉,那天怪我不该醒。在鬼门关逛了好大一圈,谁知一回来就看见他们‘嘿咻’,他们真爱得那么死去活来?摆明就是在乱来嘛,当我不在!”钱小钱说得义愤填膺,微微一动就痛得呲牙咧嘴的好不痛苦。
“怎么说呢?小钱,虽说皇帝是我哥哥,但我也要给你提个醒。如果你不喜欢皇帝哥哥的话,就尽快跟他把关系撇清,省得以后麻烦。以前你不是说过打算要跟着尹将军的吗?那就赶快早个借口脚底抹油——溜去吧!”
北翟欢用一方锦帕抹着手儿,看着她语重心长地道。
“这话怎么说?”钱小钱好奇地问。
“平时看你挺机灵的,现在怎这么笨!别说我这当人妹妹的说自家哥哥的坏话,今天为了你我也豁出去了。你还不知道吗?明眼人一看皇帝那么紧张你就晓得他对你有意!反正你不想在宫里过下半辈子的话,最好时刻提防着点!”
钱小钱至今还记着北翟欢的这一席话,自己也思量了老久。于是,在北翟邪再次提出帮她换药的时候,她便顺口说:“皇上,我看还是让宫女们来帮我上药吧,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皇上日理万机,犯不着为民女操这份白心思!”
原来北翟邪不想让太医们碰她,看她的身子,竟自愿揽下了每天为她背上搽药的差事。当然,某人很明显地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钱小钱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本以为他会识趣地知难而退,谁想他鸟也不鸟她。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为她细心地上好药,不久便爽快地走人了。
第二次她学乖了。事先让强令宫女为她上好药,正舒服地趴在床上感叹日子之无聊时,他进来了。她胜利地笑,嘴巴上却惋惜地说:“我已经上好药了呢,恐怕要让皇上白跑一趟了!”
他当场怔了怔,因为看到了她开心的笑靥,可这却被钱小钱误以为他是在懊恼被自己耍了。不过北翟邪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当然知道小女子的意图是什么。气定神闲地轻移身躯,一会儿就坐到了大床上,居高临下地睥睨她。
“朕还从没白跑过,奴才们上药怕上得不够好,一旦伤口留下疤痕,到时朕要她们全部人头落地!”
他半劝诱半威胁地说,一个‘朕’压下来,气得钱小钱敢怒不敢言。
在殿外耳尖心眼明镜儿亮的奴才们一听皇上这象开玩笑,又有些认真的话,也是一惊一乍的。皇上这样做,不明摆着说给他们听,下次再为里头那女主子上药的话,自己便得人头落地吗?当下人人自危,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轻举妄动。
第三次,她不信邪地故技重施,谁知一大堆宫女太监们呼地跪了一地,大叫:“主子你就饶了奴才们吧!”她一头雾水,但从支支唔唔的宫女们口中隐约得知罪魁祸首是何许人也。没办法,对方是皇宫里最大的主人,有谁不要命了敢忤逆他?这厢还乱着,北翟邪已踏着轻松的步伐走进来,开玩笑地冲她道:“这堆奴才犯什么事了吗?若真有,你尽管说,朕让人换下他们。”
当场大气不敢出一声。她心里狠狠地骂他,脸上却笑开了一朵花。“没那回事儿!我太无聊,正逗他们玩儿呢!”一瞅那堆宫女太监,微微使了使眼色,大声道:“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是!”奴才们唯唯诺诺地应着,这年头当奴才也不容易呀!钱小钱想着。
“朕亲自为你上药。”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北翟邪微笑地看着她,将‘亲自’二字咬字咬得特别的清楚。
“谢皇上!”她又不得不再次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终于等她快好得可以自己动手时,她想到了一条一直没想到的妙计。奴才们不敢帮她,她可以自食其力呀!
好,你们怕杀头不敢给我上药,我自己上!就不信那混世魔王能耐我何!
当下三除二蹑手蹑脚地脱了衣服,没想光脱个衣服就耗了大半天。好不容易艰难地脱光光衣服,终于可以上药了,突然门外一个高大的人影毫无阻碍地‘闪’了进来,她还没来得及叫,就那样赤条条地与来人撞了个正着!天,让她死了算了吧!她天生与那人相克,既生瑜何生亮?唉,更可恨的是那漂亮眼睛的主人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胸部瞧,一点也不知要避讳。还附加一句足以让她吐血身亡的话:“没想到你五脏虽小,但也麻雀俱全嘛!”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她可怜的初吻,还没献给自己心爱的人就被他夺去,现在更过分,让他先自己未来老公一步看光了自己的身子!
“也好,你自己脱了衣服,也省了朕一些工夫。”他拿着一个白色掺黑杂色的小药罐,自动自发地为她上药,丝毫没征求过她的意见。真是欲哭无泪,钱小钱神情凄楚,可她依然是不折不挠地继续她屡屡惨遭夭折的‘严拒擦药计划’。
但是,每次她都会败下阵来,终于她放弃了。他那么爱帮她服务,她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况且由一个皇帝来亲自服侍自己,说出去都光荣。多有面子呀!她时时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说句老实话,他还是挺会照顾人的。虽然她有诸多不满,但不可否认自己每次都让他料理得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