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好一大堆从清鸾殿里送来的衣物,小钱你要在午前将它们洗完,主子们都等着要呢。”宫人如斯吩咐着。
“清鸾殿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钱小钱愤慨地举着一件艳红肚兜问。
“主子们的事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干活吧,仔细四娘过来又要讨骂了。骂你没关系,但拜托你别拖累别的人!”
“奇怪,我几时拖累过人了?你们的活都让我一个人干了,连谢谢都不会说呀!光会说别人,也不说说自己。”可恶,这叫小红的宫女老针对她。
“你!”小红指住她,“别仗着后台硬太嚣张了!”说完,甩袖离开。
钱小钱吐了吐舌头,看着因为洗太多衣服而变得浮肿的手,那个心酸劲就别提多酸了!敢情老天爷要惩罚她,要她来这古代活受罪?
“累吗?”墙外的大树上传来低沉的男音,飘渺不真实。“废……”话。钱小钱抬头看到树上的人是何方神圣后,吞回了正欲破口而出的粗话。
他怎么会来这?看她笑话不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口齿向来伶俐的她一碰上他不禁方寸大乱。该死,来了也不通知她一声。她现在这个狼狈的丑样儿,恐怕早被他收之眼底了吧?唉,看来在大帅哥面前自己是形象全无了。“你来了很久了?”
心里暗喜:他不会是一直在偷看她吧?
飘逸洁白的身影从树上轻松地一跃而下,银发象瀑布般飞散开来再服帖地覆盖在尊贵的主人背后,蓝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性感的唇角微微提起。
“从你洗衣服以及在咒骂衣服的主人开始。”他走近她,一副无害的样子。湛蓝的眼睛象天空又象大海那样纯净,只是海浪下藏着不羁的桀骜。
别站得离我这么近啊,我脆弱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近看他更是完美得没办法挑剔,这老天爷怎么这样啊,同样是拿泥巴来造人,怎么差那么多?钱小钱不知所措地拿着手里洗了一半的衣服,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恨不得自己变成手里的衣服,彻底地‘消失’得了。
“那天……”他开口了。有些耐闷当天还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怎生这么害臊了?据他的观察好象不是这样子的啊。
“那天我真的只是想抱你一下,确定我自己是不是在发白日梦而已!谁知道长得这么完美无缺的人是不是个活物?说到底也该怪你自己,没事长那么帅干嘛!”
“我……”
“最可恶的是后面还杀出两个程咬金,害得我白白错失了机会……”在阳光下她眯着眼看为她挡下一大片阳光的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爽快地扔了手里的衣服。满意地看到衣服呈抛物线状地掉到洗衣盆后,在裙间抹了抹双手。“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让我抱一抱?就一下而已!”她在空中伸出一只手指,烂漫地笑着,露出了一口雪白的贝齿,乱蓬蓬的几缕发在微风中翘起,煞是可爱。
还没等他有所回答,她已自动地来了个投怀送抱。恣意地呼吸着属于美男子的气息:他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有种让人想依靠的感觉。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没有一丝异味,不象老爸和老弟,身上总有一股汗臭味。他的肩膀很宽,一看就是可以让女人栖息的最佳处所。可是……不对劲,非常地不对劲!
“你不是楚凯歌!”
她象是受到了天大的欺骗似的猛地从他怀里弹跳出来。还双手护胸。“那天不怎么能认出你,但是我现在非常肯定你不是楚凯歌。你是凯歌的弟弟楚凯放!”
男子——楚凯放睥睨她。
他太低估这女子了,不过她真是敢作敢为的人物。“看来你倒没本宫想象中的那么笨。”他戏谑地说,整个人懒懒地斜靠在一旁的假山上,高抬着下巴。
“你在这里的生活还挺悲惨的嘛,皇上可真够意思。想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女人实在该给些骨头吃才会长记性。”
果然是来奚落嘲讽她的!钱小钱心里大喊自己要保持镇定、镇定,否则一生气就全盘皆输了。这是她总结了以往多次失败的‘经验’得出的伟大结论。这人摆明是来找碴儿的,她不能因为他长得帅就跟他客气!
“象你这样的男人还真是天下少有,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她学着他狂妄的语气。“自大、自恋兼刻薄,厚颜无耻又故作清高,臭男人们的优点可都让你一人占全了!真是可喜可贺呀,二宫主大人。”
虽然她的话让他极度地不爽,但他还是忍耐住了。这场局谁先动怒,谁就输了。对上她挑衅的秋瞳,他露出一抹懒散的笑容。“说到刻薄清高又无耻,本宫哪比得上你呀。至少能当着众人的面向男人求欢的女子,本宫就没见过。你可是第一个,所谓是博得了满堂彩你当之无愧。”
这男人的嘴巴一毒起来真跟恶女人有得拼。但钱小钱要是马上打退堂鼓的话就不是她了,她生平最恨别人抬她竹杠。“彼此彼此而已。糟糕,到了北翟国我才发现,原来大男人和大男人之间也可以象有情人一样拥抱啊。那叫什么来着?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龙……”
“闭嘴。”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威胁意味十足。
“偏不。”她也异常‘温柔’地说。不怕死地与他大眼瞪小眼。大方地欣赏帅哥,反正不看白不看!他嘴巴虽然和北翟邪一样惹人厌,但不失为一绝色美男。现代的天王巨星也没他十分之一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