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掩的震惊在俊颜上划过,魅澜旬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子,抿紧的薄唇翻卷着骇人的煞气,这事……居然和痴儿有关吗?
“你不问我吗?”绝逍遥斜倚在殿门旁边,右手无聊的把玩着洁雅的乾坤扇,迷蒙的水眸荡漾着潋滟的水光凝视着外面随风飘摇的各色鲜花!
肖章今日求见不就是为了说那件事吗?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应该会向自己的求证了吧!
“问什么?”魅澜旬眼含深情的注视着那身着男装的纤细身影,微不可察的不满在眼底闪耀,这次见面,痴儿一直都穿着男装,可是自己真的想看她穿女装的模样,尤其是那妖娆绝艳的血色红纱!
“天骑各城出现杀人狂魔事件,江湖传言皆是遥宫所为,而逍遥身为遥宫之主,难道你不想知道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遥宫所为吗?”天骑傲立四国所依仗的就是强大无人可比的财力,如今出现这样的事情无疑就是向天骑宣战,而身为一国之主的他,又为何不问?
“那是你做的吗?痴儿?”薄唇背对着绝逍遥缓缓的扬起,带起了阵阵怜惜的柔情,魅澜旬凝视着那单薄孤寂的背影,慢慢的自责和疼宠霎时溢满心扉!
如果可以,自己想为她支撑起一片无忧的天空,让那绝色的容颜每时每日暂放倾城的笑靥!
闻言,苦涩的笑意弥漫迷离的玉颜,绝逍遥手中的折扇倏地握紧,转身,让人看不清思绪的水与魅澜旬深沉的黑眸遥遥相对,“如果我说不是我呢?”这样熬,他会相信自己吗?
魅澜旬就只是静静的望着绝逍遥故作无所谓的笑颜,那牵强的酸涩几乎撕裂他的五脏六腑!
六年后,她是风流不羁的绝逍遥,但藏在这无谓面具下的她,依旧是六年前脆弱透明的独孤痴儿,渴望信任,却不再信任,只因被伤的支离破碎的灵魂!
抬步走到绝逍遥面前,俯首望着那令自己心疼的笑颜,魅澜旬没有动作,只是柔柔的荡开了笑容!
“我信……”不管是地狱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只要是她说的,那么自己就信!
“为什么?”隐隐的酸气涌上鼻间,男子弥漫柔情的笑靥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绝逍遥压抑住心底的颤抖,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
“因为是痴儿,所以,你的话,我信,因为我一直都是痴儿的旬……”抬起大掌慢慢抚上女子滑腻的玉颜,那冰冷的温度让他愿意倾尽一切!
“可是,怎么办,那一切真的都是我做的啊……”抬起左手覆上男子骨节分明的大掌,那明媚的暖意几乎让自己沉醉的舍不得放开,但是,那只是昙花一现的梦境吧,待到所有的真相摆在眼前,那好似可以遮挡一切的大手就会在瞬间撤离吧!
预料中的冰冷和疏离没有到来,魅澜旬笑的依旧温柔,反握住那纤细的小手,“那也没关系,只要是痴儿,怎样都没关系……”轻柔的低喃好似怕吓到女子,魅澜旬柔柔的环住女子略显僵硬的娇躯,空虚的心房也在刹那被充实!
“你……”干涩的喉间此刻竟然无发吐出只字片语,只因男子那无条件的信任和交付!
“因为是痴儿,所以痴儿说不是她做的,我信,也因为是痴儿,即使那些事是她做的,也不要紧,因为那些人该死,所以痴儿才会动手……”魅澜旬从始至终都相信,不管是六年前虚无缥缈的独孤痴儿,还是六年后潇洒不羁的绝逍遥,都不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即使会做,自己也无怨无悔!
“……”哽咽的低泣被倔强的女子狠狠咽下,紧紧的阖起湿润的水眸,被贝齿死死咬住的粉唇却不由自主的带起了阵阵笑意,这样就够了,有了他们,绝逍遥相信,自己不会畏惧一切的磨难!
纱幔摇曳的寝殿中,面色俊美的两个男子紧紧相拥,没有怪异的感觉,只有无尽的温馨弥漫其中!
“旬,愿意死在我的手上,然后把天骑交给我吗?”没有预警的,绝逍遥轻轻推开那令自己眷恋的怀抱,迷蒙的水眸深深的凝望着面色温雅的魅澜旬轻轻的出声!
魅澜旬俊逸的面容之上依旧没有半点的波澜,注视着女子的深情目光像是永远都看不够一般!
“这样痴儿会开心吗?”像是六年前诀别的一幕,魅澜旬望着绝逍遥低低的轻喃着!
“会,”干涩的喉间似被人掐住了脖子,但是绝逍遥仍然扬起嘴角柔柔的笑着!
“杀了我之后,痴儿会愧疚自责吗?”声音如水,却荡开温暖的波纹!
“不会,”干哑的呢喃恍若掉入深渊的花瓣,飘渺的找不到落脚的终点!
“我死了之后,痴儿会痛苦吗?”她的幸福笑容是牵绊自己灵魂的归宿,自己不要半点的不安和痛苦出现在那澄澈的水眸之中!
“不会,”犹如六年前独孤痴儿希望魅澜旬快乐无忧一般!
“这样,旬就放心了……”大手握住绝逍遥的右手,刺目的冷光出现在乾坤扇的扇柄顶端,一个用力,冰冷的匕首没有半点留情的刺入魅澜旬的胸膛!
妖娆的血色从男子苍白的嘴角流出,执着不悔的深情在失了血色的俊颜上弥漫,隐隐的不舍在深邃的黑眸中沉淀!
颤抖的大手轻轻抹去女子流泻而下的晶莹泪滴,男子努力支撑起无力的身子,只因想要再多看一眼那印入血液和骨髓的娇颜!
“痴……痴儿,旬是自……自杀,所以……所以不关痴儿的事,以后一定要……幸福……”心脏的跳动慢慢的停当下来,魅澜旬的沉暗的双眸渐渐变得散乱,握住绝逍遥肩膀的大手也无力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