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我好累了,她都走了六年了,为什么还是忘不掉?她在这里,却没有了以前的温暖,真的好痛啊……”慕容冽有些气虚的呢喃着,大掌轻轻的抚上左胸的位置,那里,依旧一声一声沉稳的跳着,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满足,只从那****从自己的面前跳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至今虽过去六年,可是记忆中的容颜却不曾模糊半分!
“咳咳……”紧闭双眼的俊颜满是痛苦的神色,紧抿的薄唇却溢出点点血丝,像是开在雪山上绝艳的红莲,满是悲戚绝望的凄凉,染血的嘴角微微勾起,这样不算什么,即使知道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即使知道那腐蚀的痛几乎让他快要不能呼吸,但是跟六年前的痛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慕容雅离,快滚过来看看……”望着那鲜红的血迹,慕容雅宁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抬起小脸恶狠狠的对着蜷缩在车厢角落的慕容雅离喊道!
那清瘦的黑衣正欲站起,却被一双温暖的小手在暗处轻轻一按,就坐在原地不再动弹,眼前的黑暗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却清楚,刚才那熟悉的温暖是属于谁的,心下微微一痛,嘴角拉扯起哀戚的弧度,她……不愿意让自己碰那人吗?只因……自己早已卑贱的身份!
而从孤煞身上起身的绝逍遥有些懒散的挪到那相拥的男女身边,俊颜上噙着一抹暧昧的笑靥,那调侃的目光在慕容雅宁和慕容冽之间游移,那样赤果果的在说,你们两人的关系可不单纯哦!
慕容雅宁自是看懂了他眼中的戏谑,张嘴想要解释,却被他的动作给怔在原地!
“逍遥,你在干嘛?”慕容雅宁有些傻傻的问道,他的样子像是在给表哥号脉,可是,自己怎么不知道遥宫的宫主还会医术?
“哎,宁儿,你那不信任的眼神真的打击到我脆弱的心灵了……”哀怨的话说的情真意切,可是那调皮眨动的水眸却溢出了点点恶作剧般的得意亮光!
“呵呵……”在那样有些稚气的举动下,慕容雅宁控制不住的轻笑出声!
眼前之人,真的让她迷惑,也让她看不透了,明明就一副邪魅不羁的花花公子样,可是那总是在漫不禁心下所作的一举一动和如今懒散不羁的认真下,却又是一副让她不曾了解的陌生,就像一只千面狐狸,总是在人前呈现出不同的模样,却永远也无法让人知道哪一种面目才是真正的他!
“痴……痴儿……”不知何时睁开眼的慕容冽却是痴痴的盯着那熟悉的容颜,孤傲的丹凤眼中此时只剩下害怕的恐惧和不安,原来不是做梦,这一切是真的,她真的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猛的推开抱住自己的慕容雅宁,瞬间爆发的力气紧紧的将身边那印刻在心底深处的小人抱在怀里,那熟悉的馨香和温暖此刻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己的怀中,不是假的,不是做梦,她……真的回来了!
黑衣的慕容雅离在听到那激颤的呼唤时,身子一僵,跩紧的拳头控制不住的颤抖,指尖狠狠的扎入手心,印出了点点的血痕!
车外的念不悔和独溪依旧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阴厉的残狞在眸底闪过,却只是淡淡的转过身去!
孤煞始终无言,甚至靠在车壁上的身子都不曾移动分毫,就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惜儿呆呆的注视着那相拥的一对男子,微张的小嘴想要说什么,最后也只是轻轻的垂下了小脸!
绝逍遥报慕容冽紧紧拥在怀中,那邪魅阴柔的俊颜却对着呆滞的慕容雅宁坐着鬼脸,一个白眼没有形象的丢出,对于这个见面第一次就吃他豆腐的男子,说实话,真的没有好感,毕竟,被美女非礼那叫飞来艳福,可是,有没有人告诉他,被同性非礼又该叫什么?
慕容雅宁神情又是一怔,却在刹那绽放的笑靥,明媚的小脸带着蛊惑人心的灿烂明亮!
绝逍遥扇子一个诡异的翻转,双手紧推开了那企图谋杀他的怀抱,斜睨一眼那受伤的俊颜,嘴角只想抽搐,压下那涌上喉咙的气急败坏,维持着自己特有的优雅说道,“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他也很委屈好不好?被吃豆腐的是他,差点被闷死的也是他,自己还没给他一副委屈的样子,他倒好,倒打一耙!
“痴……”慕容冽刚张开嘴巴,就被绝逍遥一个伸手止住,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停留在自己鼻尖的纤细手指!
“第一,我叫绝逍遥,第二,我是货真价实的男子,第三,我是遥宫第二代宫主,而你口中的痴儿,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有些无力的打断那男子深情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呼唤,毕竟被人当做替身的感觉还真是该死的让他很不爽啊!
“……”也许是绝逍遥的身上太多真诚,也许是蓦然发现自己的自欺欺人,慕容冽有些惨然的一笑,默默的垂下俊颜,不再执着的去妄想那早已逝去的幸福!
是啊,他怎么会是痴儿呢?痴儿早在六年前就已经香消玉殒,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不管他怎么的去催眠自己,可是失去终究是失去了,而失去的却永远也无法再回来!
车内的气氛再一次因为慕容冽突然的沉默而陷入诡异的寂静,直到外面一声浑厚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车内的可是遥宫宫主和慕容山庄庄主?”立在马车前的中年男子一身儒雅的蓝色长袍,负手而立,慈蔼的面容上是一股让人舒适的温文之气,剑眉星眸,略厚的嘴唇微微上扬到一个完美的弧度,只有脸上略带风霜的皱眉证明了他的内敛睿智,可以想象,这人在年轻时也是怎样的衣服潇洒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