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特种兵在都市:新仇旧恨
27122900000011

第11章 我一定要走

写到这里,我先鄙视一下自己,除了迷茫,那套价值两百多万的精装修房子也让我产生了动摇,周舟利用玲玲的误会和那套房子再一次将我拉回了她的生活。

我决定将车子还给玲玲,她在电话中说不要了,也没时间跟我去办过户,又说要是嫌弃车子差,就直接开进钱塘江丢掉,以后走到哪里都不要跟别人说我认识她。

最终我把那辆福特卖了,把钱还给了玲玲。她起初不要,将我挡在家门外,钱扔在地上铺满了亮堂堂的走廊,我一张一张捡起来放在她面前转身离去。钱还给玲玲后,周舟将她公司里的一辆奥迪A6给了我,在几乎畸形的感情中我的人性虚荣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我再也没有玲玲的消息,与大江依旧没有联系,本想着一切就这样过去了,但我再一次的幼稚了,所有的都尚未过去,这一切只是开始。

周舟口口声声得说要跟我结婚,却从不提及去登记领证的事,见她每次都能找出无数个理由拒绝,我也不再过问。只是周舟显得比以前更加繁忙,经常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彻夜不归。我问她在外面干什么?她说都是生意上的事叫我不要多管。

某个夜晚,周舟将自己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地一番打扮后再次出门,我问她晚上是不是又要很晚还是直接不回了?她看了看我不语地走出了屋子。

夜很深,深到万籁俱静,夜很静,静至夜色深深。我再也没有心情对着电脑码字,即使万般无聊强迫自己打开电脑也是言辞羞涩。一个人站在窗前对着夜空发呆,看着城市里的霓虹灯伴着汽车的光亮一起闪烁。手中的香烟点不亮人生,也燃烧不出激情,在安静的夜里微弱虚红。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玩弄着手中的手机,一条手机短信将安静的夜撕得粉碎。

一个陌生的杭州号码给我发来短信。“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刚开始以为是别人错发了信息,也没有理会,紧接着重复的信息再次发来。

于是我****“哪位?”

对方回答“玲玲。”

我找寻不到贴切的语言来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简单地回了句“有事吗?”

玲玲回复“今天是我生日,你不想说点什么?”

“哦,那祝你生日快乐。”

玲玲回“你的礼物呢?”

我犹豫片刻回复她,“被我丢进钱塘江了。”

这期间有十五分钟的沉默,我以为她只是调侃我一下而已,没想到信息又来了。“如果我现在要一样生日礼物,你会送给我吗周志远?”

“毕竟我们爱过,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送。”

“男人说话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许反悔。我要你现在来我家里。”

“玲玲,对不起,我为自己曾经的行为表示道歉,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已经忘记了曾经,我现在要见你,这就是我要的礼物,你完全有能力做到。”

我没有继续回她信息,内心充满了纠结,这么晚她为什么让我去找她?我百思不得其解。

手机的信息声在我没有思考出答案之前再次响起,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开收件箱,信息却是周舟发来的。“今晚有事不回了,你早点睡。”

我把周舟的夜不归宿和玲玲突如其来的短信理解为老天爷的故意安排,安排我应该答应玲玲。我起床穿好衣服,开着车子直奔东方润园而去。

玲玲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屋子里一股刺鼻的酒味,在为我开门的瞬间玲玲便倒在了我的怀里。她居然喝到烂醉如泥,我将她搀扶到床上盖上被子,试图拿开她放在我脖子上的双手。她用力地抱着我说:“周志远,你为什么还来见我?”

我说:“是你让我来的。好了,你先把手放下好吗?”

“我不放,我就是不放。”

“周志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玲玲说话的时候,我觉得她似乎并未喝醉。

我没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压根就找不到答案。“好了玲玲,我要回去了,我给你倒了水放在床头,渴了记得喝。”

见我要走,玲玲将身体撑坐起来,说话的语气可以分辨出当时的她甚至超越了我的清醒。“你还爱我吗?”

我犹豫片刻吞吐言语。“在你跟周舟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对不起玲玲,我不想伤害太多的人。”

离开前,玲玲说即使我不能跟她继续,叫我也不要再跟周舟纠缠不清。我没有回答。见我不语,玲玲轻笑了一声,说:“周志远,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请你认真回答。”

我吸了一口香烟看了看她。“如果是我不能回答或根本无法回答的就不要开你的金口逼着我回答了。”

我的话她似乎根本没有听。紧接着问我:“你有没有爱过我?曾经或者现在?”

凭心而论,我是爱过她。不,应该说我真正爱的人就是她,可想着周舟给我的一切我没有勇气告诉她我的真实想法。

见我低头不语,玲玲的声音突然加大。“那你为什么今天还要来?!”顿时整个房间充满着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回响。玲玲哭了,哭的声音愈显痛心。说句真话,她每抽泣一下,我的心便跟着疼痛一下。玲玲再次问我:“周志远,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离开我表姐,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不在乎你和她之间的事,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你喝多了玲玲。”

在带着玲玲说我一定会后悔的话中,我走出了她的家门。

我不清楚玲玲为何在我离开时大喊着说我一定会后悔的话,我把她的这种行为理解为自我宣泄和对别人的诅咒。世人往往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都会翘首以盼着对方最终的结果与自己预料的相同,这就是人类狭隘的心胸。可她说的没有错,最终我在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中输的一败涂地。

我早已没有心思工作,单位领导见我如此心不在焉就将我劝退了,我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继续的将自己迷失。

周舟变得偶尔的才回家一次,她变了。在一成不变、难得一次回家时显得疲惫不堪,匆忙地洗澡后倒头便睡,那方面的要求再也没有过,这让我觉得她一定有事瞒我。

我有时会忍不住问她究竟在外面做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白天不能谈?每次她都嫌我烦人,叫我不要管她的事情。无奈之下,我不闻不问,对她的一切开始置若罔闻。

当所有的人都准备迎接春节到来的那个季节,天冷得叫人不寒而栗,周舟在某个下午拿走了我好几年的积蓄,虽说二十万对自己而言是个天文数字,又何况那是自己用辛苦的付出赚来的,但我还是给了她。她说是老家瑞安的一个同学向她借钱,不好意思回绝,接着叫我把奥迪车也给她开。我问她奔驰车哪去了?她说不小心撞了停在4S店里维修。

没过几日,周舟又让我把房子抵押给银行说要做贷款,说是南京度假村的项目要追加投资。对于这些我没有理由不给她,这一切本来就是她的,如今她需要用钱,我又怎么能自私到说不?只是对于周舟的行为我还是充满了怀疑,为了将事情弄个究竟,我开始将她跟踪。

跟往常一样,周舟开着奥迪A6出了门,我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紧随其后。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周舟在余杭镇一个偏僻的山脚下停了下来。几处民房建筑依山而建,房子旁边金黄色的路灯将奥迪车晶莹剔透的漆色反衬的璀璨耀眼。担心被她发现有车尾随,我招呼出租车司机马上停车。

坐在出租车里观察着周舟的一举一动,担心司机不耐烦,我掏出500块钱扔给他说:“这车今晚我包了。”

隐隐约约间从附近的房子里走来两个男子直径朝着周舟的车子走去,那身影太过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只能睁大眼睛观其一二。

周舟走下车,在两个男人的带领下走向附近的民房,当三个人经过路灯下时的那一刻我也认出了那两个男人,一个朱大江,一个曾经农民房里的那个纹身青年。

出租车司机乐滋滋地将钱装进口袋,悠闲地叼起了香烟,又顺手递了支给我。我接过香烟,但并未点燃。“你先也别点烟,让里面的人看见不好。”

司机“哦”了一声将烟放进烟盒。好奇地问我:“老板,那女的欠你钱吧?”

见我不语出租车司机继续说道:“赶紧要吧!一瞅就知道这女的是个赌徒,别说开个A6,就是家财万贯也经不起几次玩的。”

听着司机的话我很惊讶。“你凭什么说她是赌徒?”

“老板,这种事情我见多了,那房子里绝对是个赌场。”

想着大江曾经混迹赌场的经历,我基本相信了司机的话,但为了证实朱大江真的从操就业,也为弄清周舟为何也参与其中,我示意司机将车开到远处的路口坐等结果。

时间停滞在了凌晨两点,出租车司机早已呼呼大睡,通往房子的那条路上车灯刺眼,几辆轿车如脱缰的野马。其中一辆让我看了目瞪口呆,周舟的那辆奔驰车出现了。不大会的功夫,奥迪A6也开了出来,我赶紧叫醒司机。“兄弟,快,继续跟着那辆奥迪车!”担心被周舟发现有人跟踪,我叫司机尽可能的离车远点。

车子在市区的东方豪生酒店门前停了下来,远远的看见周舟从副驾驶的位置下了车。就在我想着是谁在为其开车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周舟手挽着从驾驶座位置下来的朱大江直朝大厅而去。

我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声“谢谢”后,立即跟了过去。酒店的保安员很礼貌地帮他们揿下电梯按钮。在进入电梯后,保安员将手伸进电梯轿厢,又一次礼貌地揿下了楼层按钮。

我立即赶上前伸手揿下按钮并问道:“请问他们到几楼?”

保安看看了我,说:“九楼。”来不及说谢谢,我钻进了另外一部电梯。可我还是晚了一步,九楼的走廊里一片寂静,可想周舟与大江早已不知在哪个房间里了。在走廊里轻手轻脚地走了两个来回,也没有听到哪个房间有一声响动。莫非是保安员骗我?难道他们上的根本不是九楼?

看着头顶的监控器,也担心自己会被酒店的保安当成夜贼而麻烦缠身,我走到没装监控的安全通道里连续抽着无味的香烟开始思前想后。周舟为什么会跟大江在一起?为什么又会去聚众豪赌?大江又是什么时候来的杭州?为什么狗改不了****?玲玲为什么这几天再次毫无音讯?周舟从我这里拿去的钱和房子的贷款是不是早已输得精光?那辆还依旧崭新的奔驰车又怎么会被别的赌徒开走?诸多的不解在脑海中一一发问。

大约二十分钟后,楼道里一阵阵女人的呻吟声隐约传来。随着自己脚步地挪动,当我靠近房门,我终于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百分百的来自周舟,而那个让周舟发出如此超凡脱俗声响的男人也必定是朱大江无疑。

我找不出勇气去踹开房门,一个人乘电梯下了一楼。那么深的夜,我没有丝毫的睡意,一个人在凯旋路上犹如一具僵尸行走。身边偶尔经过的一辆辆出租车里的司机,总不忘记探出脑门露出疲惫的面容问我要不要打车,我面无表情的回答着每个人的询问。“打什么车?我******想打人!”

在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里买了一包香烟,开始肆无忌惮地糟蹋自己的心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我该怎么继续?点燃第二根香烟,我想起了万玲,或许她能帮我解开谜团,于是站到路边招手叫车。

一反方向行驶的出租车掉头后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出租车的门像是坏了根本打不开,里面的司机满脸疑惑地瞪着我。“去哪啊?你不是要打人吗?”

我突然想笑。这家伙怎么又绕回来了。“好了师傅,你先开门,我不打人,我打车。”

司机也笑了,同时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我说老板你挺幽默的吗?去哪?”

“钱江新城东方润园。”

司机疑惑地瞅了瞅我,像是自己听错了我的话。“老板,有钱人啊!那地方没个几千万资产的人都住不进去。”

“是吗?”我应付道。

“那当然,那里面住的都是大老板,我经常送客人去的,每次都给一百元不用找钱。”司机越讲越来劲。

“呵”我轻笑一声。心里想着就是让我也给一百不用找就对了。

跟出租车司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很快到了东方润园的北大门口,看着计价器上显示出的12元红色金额数,司机师傅用期待的目光盯着我掏钱的手。我拿出15元递给他,司机失望地收下。见我没有下车的意思,司机用不耐烦地口气说:“到了师傅!”我一身鼻笑说:“这刚才还叫我老板呢,现在就师傅了,你干脆叫我八戒好了。好了,找钱!”

接过零钱后我走下车,出租车直径朝着之江路开去,临行不忘丢给我一句话。“靠!就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八戒!”

玲玲应该睡的很死,毕竟天色渐明时正是人睡眠的最佳时段。站在她的家门前,电话拨了无数个,门铃按了几十遍都未见反应,我无奈转身欲作离开。

在我即将跨入电梯的那一刻,玲玲的家门打开了,里面传来她熟悉的声音。“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先强调下自己不是傻子,玲玲的话向我说明了一个问题,他有了男人。可我的大脑像是被驴踢了一般,根本无心去理会这么多,只想从她这里或者从她口中得到一些答案以解开我心中的种种疑惑。

我走进屋内,发现玲玲已经进了房间,推开她的房门,床头的台灯发出微弱的光线,玲玲继续闷头大睡起来。我承认自己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于是我钻进被窝,将手轻轻得放在了她的身上。

“朱大江你不要碰我!”

突然听到这样的话,我的脑子像是又被驴狠狠地踢了一脚,区别的是前面那脚把我踢晕了,而这脚才真正的把我踢醒。

“我不是大江,我是周志远。”

玲玲“啊”的一声坐起来,扯住被子遮住身体。“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开的门啊。告诉我你跟大江究竟什么关系?”

玲玲不语,显得束手无措。

“快说!”我变得不耐烦起来。

无论我怎么逼问,玲玲都坚持说刚才说梦话了,跟大江根本没有关系,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一声鼻笑。“是吗?”随即露出狰狞地目光,想着自己被两姐妹如此欺骗,我疯了一般撕掉她身上的睡衣,

“不行!”玲玲的眼神充满恐惧。

我强行地亲吻着她的嘴唇和颈部,用右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渐渐地她不再反抗,在微暗的台灯下她的眼角流出了两条晶莹剔透的泪花。看着她眼中流出的泪水,我将手松开并缩了回来陷入沉思。

“志远,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将来?”

我点燃一支烟说道:“为什么突然要问我这样的话?”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

“我不知道我的将来在哪里?更知道还有没有将来?我只知道我走错了路,我只知道被你们两姐妹相互戏弄。”

玲玲坐起身来靠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志远,你有爱过我吗?”

“有如何?没有又能如何?你岂还有资格问我这些?”

“周志远,我曾经是多么地欣赏你,可如今的你已经让人无法辨认。”

我深深地嘬着香烟一阵轻笑,笑自己无知,笑自己轻狂。

“我也真的忘不掉你志远,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早点回去吧。”

掐灭手中的烟蒂,像是掐灭我的生命。我无法理解玲玲为何还说这些?本想着要问清诸多的不解,想想如今已是毫无必要。

“志远,”玲玲见我要走,伸手将我拉住。“你真的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决定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还有,离开大江吧?他跟我一样不是个好人。我走了,再见。”

玲玲从床上跳下来又一次抱着我,伴随着的是她大声地痛哭。“不要走,我不许你离开我!”

或许我根本没有资格流下眼泪,我也不该流下眼泪,内心被欺骗的伤疤刚刚被撕开,万玲却一反常态如此这般抱着我,我真的不知她究竟为何?既然要走,也要走的明白,我决定问个清楚,更想知道眼前让我琢磨不透的女人为何还如此假惺惺?

我转过身松开她的手,示意她躺下,拿起床上的毛毯给她披上。

“在我决定离开之前,我有太多的疑惑,周舟为什么背着我去和大江参与赌博?大江为什么又住在你的屋子里?这些你可以不告诉我,我离开就是了,你多保重。”

听了我的话玲玲撕心裂肺地抱头痛哭。“志远,你别走,我求你了,别走!都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告诉你,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你不要走!”

听着玲玲伴随着抽泣声的讲述,我走进了她的回忆。

上个世纪80年代末,玲玲的父亲与周舟的父亲两人合伙办起了实业工厂,时隔两载,两家同时购买了普桑轿车,那个时候的玲玲父亲和其姑父(周舟父亲)早已声名显赫。

20年前夏末初秋的某天,两家人相约外出游玩,两辆车同时出发,为了跟玲玲和玲玲哥哥一同作伴玩耍,周舟坐进了玲玲家的车里。玲玲说那天本是晴空万里,可走着走着天空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驱车在前的周舟父亲因避让车辆不及,与迎面而来的一辆满负荷的大货车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周舟的母亲当场不幸遇难,而周舟的父亲也在医生的一声叹息中撒手人寰。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转眼间,周舟大学毕业,因为当初其父母去世后工厂的股份都在玲玲的父亲手里,周舟便跟舅舅说想自己创业,希望能将她父亲当年的股份给她。而玲玲的父亲觉得周舟还年轻,不适合个人创业,也就没有同意周舟的要求。

跟着玲玲来到杭州后,周舟认识了一个叫林石的男人,我问是不是在国外的那个?玲玲轻轻点了点头。玲玲说那个时候的林石很爱周舟,为她买了房产和车子。林石出国前又把几家杭州酒店的股份转到了周舟的名下。这期间,周舟多次与玲玲的父亲谈到她父母当年的股份问题,而玲玲的父母亲却置若罔闻,每次都是一笑而过。周舟开始憎恨她的舅舅、舅妈以及玲玲,包括玲玲的大哥,她开始伺机报复玲玲一家人,而第一个对象就选择了玲玲。

后来,大江进入玲玲家的公司上班,玲玲也爱上了大江,而周舟却肆意制造玲玲与别的男人的花花情史来污蔑玲玲,还在一次聚会中将不胜酒力的大江灌醉,尔后趁着大江酒醉与其发生了男女之事。那天周舟故意给另外的小姐妹发信息让其向玲玲告密,结果,周舟与大江****着的身体同时入了玲玲眼帘,不明究竟的玲玲最终与大江分手。周舟离开了玲玲家的公司,大江也随她而去。而这一切,大江同时被蒙在鼓里。

一次两姐妹聚会酒醉,玲玲说出了心中的不快,而酩酊大醉的周舟也无意中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她告诉玲玲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她的父母不把她当作人看的下场。

在玲玲看来,就算是父母亲有错,周舟也不该将怨恨转嫁到她的身上,想着表姐周舟的龌龊行为,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玲玲的脑海中诞生了。

大江曾与玲玲说起想辞去夜总会带班的工作,筹点钱回老家南京做点事情,玲玲拿出50万给了大江支持他去南京发展,这也就有了玲玲在我面前故意编造说周舟去南京是为了与大江私会的谎言。

随后玲玲开始说服我离开周舟,本来玲玲在与我的相处中一直纠结,她喜欢我是真,却又讨厌被周舟碰过的男人,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她不计前嫌完完全全的将我接受,可那次周舟骗我说自杀,我去周舟住处的事情,不明究竟的玲玲有了误会,周舟利用玲玲不理我的时间买了房子将我拉回身边让玲玲更加恨起了周舟,于是她将大江悄悄地叫回杭州,玲玲说刚好那时的大江也没找到合适的投资项目。

曾经从夜总会走出来的大江人员关系广泛,除了认识那些鸡鸭鹅猫外,涉黑涉赌的兄弟也遍及杭城,玲玲将当初两人分手的真正原因告诉了大江,大江听后怒火中烧,决定联同玲玲一起报复周舟。

大江通过以前一个开设赌场的朋友以谈生意为由开始频繁接触周舟,开始是小玩几把,后面越赌越大。所谓十赌九诈,起初大江故意让周舟每次都赢个几千到几万不等,后面开始设局让其有输有赢,但每次都输得多,赢得少,这也就促使着周舟想要翻回本钱。就这样,在大江的一手操作中,周舟输掉了属于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在我手里拿走的20万。

当我说出大江此时正和周舟在东方豪生开房缠绵时,玲玲擦去眼角的泪水,并未显得惊讶,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我早就知道。”

我劝说玲玲差不多了,周舟就是有天大的错,毕竟还是你的表姐,就算是看在她已故父母的面子上也该到此为止了。

不知不觉间已是上午八点。玲玲说决定找个机会向周舟坦白一切,并希望得到周舟的原谅。说完这些,玲玲似乎如释重负。我轻叹一声,家族的仇恨纠结成两代人的恩怨,本与自己无关却被命运安排卷入其中。

房间里的香烟气味尚未散去,床头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窗外灿烂的阳光透过未完全关闭的窗帘直射在床头。我走到窗前,按下打开窗帘的开关,呈现在眼前的是金灿灿的阳光,整个身体顿感温暖万分。放眼远眺,之江路上匆忙来回的车辆承载着一个个为事业和工作忙碌的人,钱塘江近在咫尺,艘艘船只有条不紊地列队前行,不时发出的船笛鸣响更像是在讲述一个又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抽出烟盒里最后一支香烟,心中无限感慨,我在周舟两姐妹间的感情中迷失了自我,而如今玲玲的挽留我又怎堪面对?我是该走了,告别这不堪回首的往事,告别这段迷途的人生,也告别这本不该属于我的一切,抬起头来,去重新开始我新的生活,去找寻那个真正的我。

“玲玲,我走了,忘记吧,忘记眼前这个叫周志远的男人,忘记这个没有骨气被虚伪和物欲吞噬的男人。”

玲玲看起来是很困了,躺在床上表情憔悴地看着我。“志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还是你看不起你自己了?你又要去哪里?”

“或许正是因为爱过,我才必须远离这一切,也正因为我要重新看得起自己,才要跟这一切说再见。”

“志远,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是我跟表姐把你卷进了这场仇恨中,还有大江,他跟你一样无辜。”

玲玲伸出手拉着我继续说道:“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好吗?躺在我的身边好好的睡一会,等醒来后再走好吗?”

我能感受到玲玲的心痛和不舍,她说话的时候眼中的泪水再次顺着眼眶滴落而下。

躺在玲玲的身边,我丝毫没有困意,看着她因疲倦而睡去,看着她抱着我脸上挂着泪水微笑,想着就要离开这里,内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滋味堪比泪水还咸。

等我醒来,窗外明媚的阳光早已褪去,接踵而至的是夜幕下的华灯初上。

玲玲睡的很香,缩卷在我的怀里,左手一直抱着我的腰,像是担心我的离去,轻轻地拿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小心翼翼的担心着会将她惊醒。

离开玲玲的住处,走出东方润园,我直接打车去了百度酒吧,我要用当初的方式跟曾经告别。那一夜,我醉了,醉到找不到回住处的路,醉到将出租车里吐得一塌糊涂,醉到用钥匙打不开住处的门,醉到忘了我自己究竟是谁。

次日上午,我从醉梦中醒来,手机显示一条未读短信。信息是玲玲发来的。“志远,当我醒来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我知道你可能已经离开了杭州,我舍不得却找不到留下你的方法。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大江是我的初恋,但你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从来没有让他碰过我,从恋爱到分手再到最近住在家里,尽管他曾企图接近我,但我始终为了你保留着只属于你的这份爱。志远,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将你想起,我爱你。”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曾经与之在双牛大厦同睡一床的情景历历在目。羞涩的表情,小鸟依人的冲着我撒娇,床单上鲜红的斑点血迹,想着这些,我深深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玲玲。”

我收拾东西准备回江苏老家,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与自己有关,房子还被抵押在银行的事情,我也无心顾及。对着熟悉的一切说声再见,我将钥匙毫无顾忌地丢向了走廊尽头的窗外。那一刻,我能清楚地意识到,我的嘴角有了释怀后的微笑。

人世间有太多的无奈和悲欢离合,有太多苦苦挣扎和让人为之伤楚的情感,也有太多的计划赶不上变化。然而,这一切我们都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去面对,就像要面对老天爷再次与我开的那一个玩笑。

在去汽车北站的途中,玲玲打来电话,我没有接。在连续出现的响铃中,是她发来“速回电,有急事!”的信息。原来,玲玲尚未来得及跟周舟解释一切,大江和周舟因聚众赌博已被公安抓了。

听玲玲在电话里焦急地说着,我连忙对司机说:“师傅,快掉头!去东方润园!”

跟玲玲一起到了公安局,却未能见到大江和周舟。公安局的人根本就不让我们进去。我在大门口一个劲地抽着香烟,玲玲在一旁不停地打电话,她在动用她父亲在杭州的关系试图保住大江跟周舟。

三天后,我和玲玲以及她的父亲在公安局的拘留所里见到了憔悴的周舟和满脸胡须的大江,还有那个眼熟的纹身青年。站在隔着铁护栏的接见室里,看着犹如枯藤老树般疲惫枯槁的朱大江,我没有了任何的怨恨。我对着他微笑着说:“天上飘来五个字那都不叫事。”他强挤出一丝苦笑,露出痛苦的表情,两个眼眶更是含满了泪珠。“志远,这回事大了,兄弟我扛不住了。如果我出不去,家里的父母亲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他们。”

玲玲父亲的社会关系网编织的很大,在他的疏通下,周舟接受了八万元的罚款后被释放,大江同样获得了自由。玲玲父亲交了全部的罚金,带着周舟和玲玲驱车而去。留下我和大江站在公安局的门前看着那辆黑色奔驰轿车渐行渐远。

原本玲玲叫我们一起走,只是她的父亲用恶狠狠地眼睛瞪着玲玲说:“你嫌他们俩害的你两姐妹还不够深是不是?!”

朱大江,这个堂堂的七尺男子汉,在公安局的门口满含泪水,紧紧地抱着我失声痛哭。“对不起志远,对不起。”

我说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好兄弟,永远都是。我问大江以后有什么打算?他缓缓地摇着头,一言不发。大江走了,拿着装着几件衣服的背包,在我的眼前离开了,无论我怎么挽留,说什么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话,他仍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没去追他,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那一晚我住在凯旋路的小旅馆里,久久地不能睡去。次日一早,窗外飘起了蒙蒙细雨,玲玲打来电话说他父亲因为繁忙已经回了温州,称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见到我。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来到玲玲的住处,却没有看到周舟的身影,我正要问她。玲玲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头递给我说:“我姐留下的。”

“对不起志远,我走了,我不请求能得到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待我妹妹。保重!”周舟出国了,无论前一天玲玲如何劝说和挽留,周舟还是执意要走。想着昨日的大江含泪而去,想着周舟的不辞而别,想着曾经像梦一样的过往,看着眼前的玲玲,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翻江倒海般的刺痛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玲玲的手机响了起来,邓丽君《我只在乎你》的歌声通过手机在房间里回荡。她拿着手机走上阳台的那一刻,我退出了她的家门。

屋外的风肆无忌惮地吹刮着离殇,天空的雨水伤感地扑打着惆怅,站在雨里的我任凭冰冷的风雨无情地吹打,倘若无情的雨能帮我找回曾经的自己,倘若肆虐的风能将我带回从前,那就让风和雨来的更狠一些吧。

“志远,你站住!”

我转过身,玲玲正疯一般地向我跑来。

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玲玲悲痛欲绝。“你一定要走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是。”

玲玲将握在右手的手机抬举在我的眼前,左手死死地拽着我。“用你的手机打我电话,听听这首歌。”

“玲玲,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在乎我,不过,”我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玲玲哭着问。

“不过还是不听了,回去吧我走了,保重。”我用力地挣脱了她,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玲玲撕心裂肺地哭喊:“志远,你听听,你听听啊,这是你打我电话才会有的声音!”

在冰冷的雨水中,在玲玲撕心裂肺地哭喊中,在我留下眼泪的那一刻,身后传来那首熟悉的歌。“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最爱的人,为你放弃一切也不是不可能,从来都没有爱过这么深,爱上你我感觉我是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