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咏自从前头的夫君病死后,在路家是尝遍了心酸和苦痛,害怕再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肚子里有了苏怀斐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终于得到了翻身的机会,哪能不孤注一掷,抓住这最后的稻草?
原本想了千百种方法叫大夫人知难而退,谁想到最后还没动手,这女人就自个活活气死了,索性省了她不少功夫?
王府的人能说什么,大夫人是苏家的姑娘,她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传出去的话,府里还没出嫁的姑娘哪里还嫁得出去?
光为了这一点,王府就得帮着她死死瞒着,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王秀咏也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能肆无忌惮地抓住苏老爷,然后顺顺利利嫁进苏家,成为苏府的女主子。
就算王家为此恨透了她,再也不跟自己有往来,那又如何?
凭借着大夫人留下的财富,王秀咏足够活得有滋有味。
有苏怀斐这个男丁在,又笼络住苏老爷的心,王秀咏相信她会比大夫人活得更滋润,根本不需要依靠王家,看王家人的脸色过日子。
当年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王家哪里顾念情意,直接把自己拦在外头,叫王秀咏和路娇娇险些冻死在雪地里。
光是回想,就叫王秀咏打从骨子里的冷。
王家对她做过的事,王秀咏是铭记在心,刻在骨子里头,怎么也不会忘记。
哪天有机会,绝对会一点点讨要回来!
王秀咏用了晚饭,喝了点参茶,打着哈欠等到快子时,才等来了苏老爷。
“老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再用点饭?”她皱了皱眉,苏老爷浑身酒味冲天,险些把人给熏晕了。
苏老爷脸颊上带着两片红晕,双眼迷离,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了王秀咏,摆摆手道:“我先去洗一洗,夫人也累了,不必再伺候我,赶紧先歇着吧。”
他摇摇晃晃地往里走,王秀咏连忙示意彩晴跟上。
她又悄悄叫来苏老爷身边的小厮:“老爷这是去哪里了,竟然喝了这么多的酒?”
小厮低头答道:“老爷去几位上峰家里求情,却吃了闭门羹,心里不痛快,便去酒肆喝了两坛酒,小的怎么也劝不住。”
王秀咏这才有些心疼了,苏老爷那么高傲的性子,竟然亲自去跟人道歉,竟还没能进门,心里必然是不好过的。
思及此,她又一叠声叫丫鬟去煮了解药汤,亲自去喂了苏老爷喝下,柔声道:“老爷辛苦了,没能教导好怀斐,是我的错,倒叫老爷费心了。”
“夫人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苏老爷似是累了,闭上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王秀咏坐在榻前,看着苏老爷,久久没能回神。
她也不是铁石心肠,这个男人再凉薄,对自己却是不错。如今他肯为苏怀斐低头,简直出乎王秀咏的意料之外,如何能没有半点触动?
事情正如王秀咏所想的,三番四次上门,做足了姿态,那些上峰的孩子伤势也渐渐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