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妃常无奈之美人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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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皇位重要么

第28章 皇位重要么

他却道:“公子,你行动多有不便,不如我背你回家吧。”

秦女英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喜笑颜开,反而是打了个响指,笑道:“你是不是会在趁机打探好爷的家庭住址,身世背景,然后哭着喊着以身相许啊?”

他无奈的一笑,这女子怎么一点也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子那样,真是让他有些头痛。

“在下不会的……”

“哎,内向的美人儿,算了,扶爷回府,不会亏待你的。”她邪魅的一笑,自己就把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只不过,这不是背人的姿势。

“打横抱吧,不然爷会痛……”

他俊逸的脸蛋一片红晕,不自在的把头别了过去,却正巧耳垂儿碰到了秦女英的两瓣柔软甜丝丝的唇。

“对,对不起……”他一个战栗,差点扔掉怀中的人儿,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让他不知所措的像个孩子。

“呵呵,怕什么,都是男的……”她好笑的看着他,两片红晕更加的灼热“喂,美人儿,你不会真的一直抱着爷回家吧?”

“公子的伤不宜颠簸。”

“自是不能骑马,可是马车总还是受得起,你要是半道累死爷上哪里找美人儿伺候?”她阖了眼,浓密的睫毛轻颤,雪肤花貌被她弄得狼狈不堪。

他微微蹙眉,这荒郊野外,哪来的马车。

“公子急着回府么?”

“爷怕你老婆着急……”

“在下并没有娶妻……”

“呀,你都这么老了还嫁不出去!”

“美人儿啊,要不你凑合给爷?”

他的忍耐极限从来没人敢挑战,何况他从不苛责下属,为难臣下,孝顺父皇,京城大家闺秀见了自己都两眼冒红心,先脸红然后就是掉手帕,要不就是装跌倒往自己怀里撞,再不然就是直接派人强行带走,就连这样都没有发火,为什么这个女人让他有些牙痒痒。

劲装露出的雪颈,好想咬一口,绝对不是调情的那种……

秦女英似乎看到了他若隐若现的暴起的青筋,嘴角有些抽搐,哎,现在有点姿色的都是爷……

“公子,贵府在何处?”

“秦府。”

“秦府?公子莫不是秦女英?”他一僵,难怪,这般倾尽天下的美,当世除了秦女英,怕是无人配得上。

“爷是男的。”

他似乎是被什么晃了一下,被她坚定的闪烁着光芒的眼神弄得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似乎变得沉寂了些许,无人再发一语,静默着,相对无言,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与她有些紊乱的呼吸声音。

“我怎么唤公子?”他不有意打破这沉默。

“清辰。”却被她短短二字结束了对话。秦女英可能又觉得不妥,问了一句:“美人儿芳名是什么?”

“……雪痕”

“好熟悉呀。”她喃喃一句,却本着她的做人原则,想不起来的事情干脆不要想,会伤脑筋。“雪痕美人儿,哈哈。”砸吧砸吧嘴,一脸淫——荡的笑意。

“再往前走会有马车,我送公子回府。”他自动忽略这女人说的话,真的有些吃不消,他没有练过武,所以体力现在接近透支,实在是这个女人——太重了。

马车上,果然不抵怀中的舒适。

身下的垫子在软,也没有美人儿的胳膊软呀,秦女英暗叹一口气,难免的颠簸疼得她本就白皙的脸现在苍白如纸。

深入骨髓的痛,她想不去注意可就是没有办法。

紧咬着牙关,依旧一声不吭。

“痛就喊出来吧。”

柔柔的一语,似乎让她减轻了很多的痛苦似的。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

他嘴张了张,却是欲言又止,这个女人,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倔强,倔强的不肯喊一声痛,落下一滴泪。

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

她的伤岂止是崴了脚那么简单,可以看出是受了反噬的内伤,可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与他不以为然的谈笑风生,纤纤素手抚弄着涓涓溪水,不曾皱一下眉头。

“清辰,我以后可以再见到你么?”

她一怔,万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却还是嬉笑着答道:“美人儿,你要是居心叵测,爷的本质可都被你激发出来了。”见他不语,随后却是绽开了笑靥,又道:“缘生即灭,缘起即去,相见不如不见。”

这样的回答,让他细细品味了好久。

浩浩青史上的泪痕,血迹,生离亦是死别,都被她一语道破——相见不如不见。

“既然这样,那这个就当是见面的礼物好不好?”他笑着从拇指上扯下扳指,套在她的拇指上,有些不伦不类,可是要是将一人一物分开,都是绝世。

那翡翠扳指质地上好,堪称难得,秦女英把玩了一阵,疑惑的看着他。“初识而已,何况是你帮了爷,干什么送这么名贵得东西?”

他待要作答,却闻某女恍然大悟的声音。“哦!美人儿,爷知道了,你是要当聘礼取了爷?”

他扶住额角,强行摁回了暴起的青筋。

扯了扯嘴角,强装淡定:“清辰,这扳指你收好,若当真如你所说,还有缘再见,全当凭证。”

身上被某女一阵乱摸,秦女英一边吃着豆腐一边喃喃道:“咦?那你还有多少凭证,美人儿啊,你知道不,凭证越多越好……”

“秦——女——英!”他怒了,他真的怒了,没见过这种女人,真是头痛。

随后是比他大了几倍分贝的吼声。“雪痕美人儿!你给爷记住!爷叫清辰!”

颓废之感悠然而生,他们的相遇,只能说是囧之又囧。

看着秦女英一瘸一拐,执意要自己回府的身影,他唇边却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待看到她走进了秦府的大门,他才驱车离去。

“雪痕美人儿,原来是你呀,哈哈,那个扳指爷可找不到了。”

何雪痕依旧是那种淡淡去让人温暖的笑意,这时却带了一点的苦涩:“怎么每次见面,你都伤痕累累的?”他有些嗔怪,从袖中掏出手帕替她擦拭起来。

手上的鲜血淋淋,在他眼中触目惊心。

“怎么总这么自残?”

一旁的楚尘故却是满眼闪烁着兴奋。“哥哥,你和秦堂主认识?”

一记爆粟打在楚尘故的脑袋上,惹得楚尘故满脸喊冤未遂的表情。“说了多少遍,叫我“大哥”。”

花枝乱颤,秦女英微微一笑,这两个美男真是惹人犯罪……

楚尘故全然不顾,拉起秦女英的袖子便问:“那这么说来,秦堂主会帮大哥的,对不对?”

是月下老人的玩笑,时间似乎凝固,她平静的表面,将内心的惊涛骇浪掩盖得不露一丝的罅隙。

果然,她又一次想起了何秋戮的话,她不该卷入这场纷争……

倒下的是英雄,永久矗立着的是背负所有的石碑……

北绫帮,她是少主,而那个帮主呢?

她腾地升起一股怒火,为什么要她抉择,为什么都在逼她,她快要崩溃了。

眼前一闪而过的是谁,何秋戮,何陵麾,萧翊,何雪痕,楚尘故……

“清辰,此事不是私事,怎能因一己之私而决定,此事关系的不仅仅是北绫帮和皇家,这关系着天下苍生与黎民百姓,马虎不得,需你细细斟酌,是我等旁人逼你不得的……”

她失神的点了点头,善解人意的何雪痕,永远都是那般的让她想要依赖……

“本王还道这彻夜点灯的是谁,原来是大哥呀……”

那话让她冷不丁打了个颤,想到的是当今太子在那小岛上以女子祭他登上皇位。

怎么可能,他是那么的温柔,与世无争,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本能的往他身前护了护,却是何秋戮道:“小辰,怎么深更半夜的也在这里,男女授受不亲,怎能与两位哥哥独处一室?”

“三弟……”

那种呢喃,为何她感到带了一丝的无奈,带着一丝的酸楚。

何秋戮,这一出戏,依依呀呀的唱下去,是错亦是对……

“三弟……血浓于水,定要这样下去么?”

那似是哀求,又似是痛心疾首,却让秦女英愈发迷惑。

若是如此,那从岛上解救下的四十九名女子,到底是谁的计谋。

愈发深邃,愈发迷离,迷雾层层,掩盖了的是鲜血淋漓,腥风血雨。

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是兵刃相加,不是金戈铁马,而是黄袍加身下瞬息万变的悲凉,不抵秋风的萧瑟,冬雪的凛冽。

“大哥,何出此言?”

笑容那一刻,明媚得如春华般,澄澈得没有丝毫的瑕疵,比那冰冷的青铜面具更加决绝,他的笑让秦女英怔住。

“呵,若是生于寻常百姓家,或许是吧……”

那一句话,她记忆犹新,手足相残,最大的痛莫过于此,寻常百姓家,总抵得过那图有空表的皇宫,颓唐,血痕未干,那丝丝的甜腥,夹杂着的是咸涩的泪。

“你若要,天下也可以。”他背转过身,似乎是那般的脆弱,伤痕累累,不堪憔悴。“愿在花间揽月睡……”

愿在花间揽月睡……

他是那样的澄澈,经不起一点玷污,温柔恬静的笑,总是那么温暖,即使别人再让他难堪他还是彬彬有礼,温润如玉,那样的谦谦公子,本该如此啊。

“哈哈……”那样放肆的大笑,没有一丝的收敛,或者已经懒得去掩饰什么,讽刺充斥着偌大的太子宫,却无人阻止,任由它蔓延开来,犹如荆棘,愈陷愈深,俞是挣扎便俞是撕心裂肺。

“大哥,那么那四十九名少女又作何解释?”

无人注意,楚尘故的脸在那一刻苍白如纸。

“三弟,你说什么四十九名少女?”迷茫与错愕交叠在他的脸,毫无城府样子像是个孩提,让人忍不住怜惜。

“何秋戮,只是那些人的片面之词,做不得真。”

“片面之词?好,那你说,这是什么?”袖中飞出的东西狠狠砸在了地上,是草人。

秦女英诧异的拾起,上面写着何秋戮的名字,其余是他的生辰八字。

蛊术……

宫中的禁令,足以判处死刑。

“这是在岛上发现的,大哥,你就那么盼望我死?”戏谑的笑,冷得让人感觉到刺骨。

“不是我,三弟,这东西你从哪里……”

“唰”一声,是那几乎三人都忽略的佩剑,被何秋戮就这样拔出了鞘,凌厉的动作就连秦女英都未来得及阻拦,便架上了何雪痕的脖子。

“大哥,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挑起的唇,诉说着怎样的冷魅与残忍。

你若要,天下也可以……

我何时不让着你?你若是要,全天下都可以给你……

如此相近的两句话,却是从眼前这两人口中说出。

“戮儿……”那二字,唤得人心支离破碎,多久,多久没有这样唤过自己。

何秋戮表面的波澜不惊,却走了神。

“大哥,你要是当了皇帝,戮儿就当宰相,辅佐大哥。”

稚气未脱的话,引得何雪痕一阵苦笑。“人,是会变的……”

“戮儿才不会变!”

“大哥不是你守护的人……”

“大哥就是,大哥就是!”

“好好好,乖……”

“哥哥,宫女们说,戮儿的母后是哥哥的母后害死的……”

那在记忆中永远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却比往日多了颤抖。“戮儿乖,那些狗奴才们胡说八道,做不得真的,戮儿也相信哥哥对不对……”

他犹豫了,他竟然犹豫了,他不是最相信大哥的么,为什么会迟疑,许久才点头,若有所思的离开,他若是转身,便不会错过大哥悄然滴落的泪,与那握成拳的恨。

“大哥……”雨水倾泻而下,他将纸伞早已扔在了别处,任由那漫天的雨水化作泪,划过他粉妆玉砌的脸。

“戮儿,怎么这般不爱惜身子……”慌张跑过来的身影,被泪水模糊,那手似乎也不再温柔如初。

“何雪痕!”那三字,掷地有声,让他的身影僵在了何秋戮的身前。“为什么,骗我……”

“从此,你我断了这兄弟情分吧,免得两两生厌……”甩袖而走的身影,朦胧在雨中,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那抹身影,似乎抽长了许多,变得不再单薄,为什么,酸涩,苦楚,这么深……

“何秋戮,皇位很重要么?”秦女英直视着,那似乎比宇宙都要深邃的眸子,看不穿,永远无法洞悉。

为何有一种惋惜,皇位,是荣耀,却是束缚,是高高在上,却是孤家寡人,是山呼万岁三跪九叩,却也是夜阑人静知己难觅。

“重要。”执剑的手在颤抖,他眸子中的波澜不惊,却被那颤抖出卖。

楚尘故出奇的安静,却在这时开口道:“固然重要,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所有人皆是一怔“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秦女英重复着呢喃。

许久,抬起眸子,对上了何秋戮愈发深邃的眸子。

真的,是这样么……

“是啊,可以保护麾,这样又算什么……”

“当啷”剑被直直的插入那大理石的地上,足见内力修为之高。

“大哥,你若弃了太子之位,从此不再止国出现,待我登基,定会接你回来……”那语气,满是颓废,已经掩盖住了恳求的意味,没有一丝罅隙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