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刚好是傍晚七点。警察局的审讯室内,我看到了废弃工厂中那个个子矮小的男人,他一看到我,气得红了脸,想也不想就朝我冲了上来,幸亏被身旁的警员拦住,他才没有机会对我出手。
但他一直伸手指着我,高声骂着我是个杀人凶手,残忍的杀害了他哥哥。
此时的我早已被吓傻了,只能震惊的盯着他,根本不知要如何反驳。
最后警察将他带了出去,开始质问我那一天的情形,最后,让我在认罪书上签字。
虽然那个人确实是我杀的,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逼不得已,以至于对于警察的质问,我没有反驳,但也没有傻到真承认杀了人,毕竟我也可以说是受害的一方。
斟酌再三,我并没有将他们两人绑架我,甚至最后恨不得撕票的行为说出来,怕一旦表明,会更加加重自己身上的嫌疑,到时候就算想翻案都难。
不停有警员从审讯室出出进进,我双手被铐在审讯桌上,面对他们一轮一轮的攻势,最后选择闭口不言。
终于等到休息的时间,我抬头望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发现竟然已经半夜十点多了,而我从进警局开始到现在,在警员的轮番攻势下,竟然连一滴水都还没喝。
在下一个警员拿着审讯本扭开门走进来的那刻,我打起精神看向他,斟酌了会儿,开口道:“我有点渴,能给我杯水吗?”
进来的是个年轻的男警员,他愣了下,随后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半分钟后,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带着警帽肚子有点凸的中年男人,手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我看向他手中的水,忍不住伸了伸手,但手腕都被铐在桌面上根本动不了,眼看着男人将水杯放在了我手边,却触手不可及的位置,我看向他,他也看着我,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开口道:“渴了?”
我抿了抿唇,老实的点了点头,却突然听到这中年警员说:“渴了就在这上面签字,签完了,你想喝多少都有多少。”
警员的视线扫了扫一直放在一旁的认罪书,意思很明显。我却在他话落的片刻,放在桌面的双手紧握成拳。
见我这反应,中年男子不悦的看了我一眼,端起水杯就将里面的水泼在了墙角,将空杯子放在我面前就出去了。
眼瞅着今天的情形,他们根本就没有放人的意思,我想了想,知道以我自己的能力,很难让自己全身而退。
想了一圈,觉得自己能找的人,除了顾锦城,似乎也只有楚北诀了。虽然楚北诀晚上离开前,说的话都在表明对我的在乎,但我还是对他会不会帮我持怀疑态度,也就想着待会直接给顾锦城打电话好了。
虽然这家伙也坑过我,但在面对不关莫熙的安危之时,他应该不会不管我的才对。
可是在我提出要求打电话的时候,却被警员拒绝了个彻底,甚至在我提出想找律师的时候,中年警员也只是冷冷笑了笑,意有所指的扫了眼认罪书就不再理会我。
此刻我才知道,似乎如果我不认罪,就休想跟外界联系。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常识让我明白,我应该是得罪谁了,有人故意在整我。
我想了想觉得得罪的人不可能跟死者有关,不然对方也不会在几天后才找我麻烦。而且像死者那样的亡命之徒,应该不会认识能使得动警察局的人才对。
我无力的趴在审讯室的桌子上,又渴又饿又冷,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墙壁时钟,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接近凌晨了。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期间又有警员进来逼我认罪,不然就是质问当晚的情况,我脑袋疼得厉害,知道他们在故意消耗我的体能,也就没怎么理会,脑袋趴在桌子上养神。
就这么折腾了一番,凌晨五六点的时候,我早就累得不行,身体出了一层层的冷汗,再加上吹了一晚上低温冷气,人很快就病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审讯室开门的声音,我早就习以为常也没多在意,但却突然听到警员道:“你可以走了。”
我还没听清他的话,铐了我一天的手铐被从手腕取下,我扭了扭手腕,不敢置信的站起身跟着他往外走,忍不住追问:“怎么突然要放了我。”
来放我走的是昨晚上的年轻男警员,他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下,道:“有人提供了你不在场的证据,所以现在已经没事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很没底的看了他一眼,跟着他往外走,却在警局大厅见到了一张对我来说还算熟悉的面孔——白氏庄园里的青色长袍中年男子。
之前我原本以为白老头才是赫赫有名白家的掌权人,后来才知道他只是白家的管家,而白家真正的主人,却是长袍男子。
此刻在警局再遇到他,我下意识觉得不妙,闪身到警员身后欲躲过去,谁知下一秒,长袍男子却朝我走了过来,在我避无可避时,看向我,却道:“卿儿,为父找你好久了。”
我站在原地,一脸震惊的看向他。
之后我被他带出警察局,坐往回庄园的路,一路上我都非常忐忑,想着我们之间也算有过节,这老头子却突然说我是他女儿,可想而知我有多懵逼。
而他像是看出了我的不安,像个体贴的父亲般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之后,他告诉我,他叫白衍,我叫白卿,是他女儿。
在我质问他怎么跟我母亲相识时,他却告诉我,他是我千年前的父亲,而我是她女儿白卿的转世。
后来听他的描述我才知道,之所以古墓中盘龙月会跟我融合在一起,就是因为我是白卿的转世,而盘龙月刚好又是白卿的所有物,这有灵性的玉佩认出了我这个主人,才会和我融为一体。
“为什么古墓内,你没有认出我?”他说完后,我疑惑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