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子后座的白衍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原本也以为只是巧合,所以才想着取回女儿的玉佩,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但经过一番调查我才发现,你真的是我女儿卿卿。”
“你怎么确定的?”我懵了,突然有种兜兜转转,身边认识的人,竟然都跟千年前有关的错觉。
白衍微微眯了眯眼,看向我的目光特别有深意,在我诧异之际,他突然开口道:“你最近难道没有感觉到,因为体内玉佩的缘故,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两次诡异的事件,一次坠落没死成,一次紧急关头间杀了人。
这么想着,我不知不觉接受了白衍的解释,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看来还真有可能是他女儿。
他本来要带我回庄园的,我想了想,以还有事要做就拒绝了他的提议,并说等我彻底相信他的话之后,就会来找他。
之后白衍静默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在我看来,充满凉意,我诧异的眨了眨眼,却见他早已恢复了慈爱的模样,刚才的冷意,就好像是我眼花了一眼。
白衍体贴的让司机将我放在马路的十字路口,我朝他挥了挥手,见他的车子开走,才伸手拦了辆出租回家。
对于生世的疑惑,我给顾锦城打了个电话,听着听筒中他慵懒的声音,我顺着地址找过去,这才发现自从他家被炸了之后,他居然一直住在酒店内,而且这酒店还是楚北诀旗下的,刚好在我跟楚北诀常住的那间套房的楼下。
我到的时候,套房的门是虚掩的,顾锦城正一手持着高脚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模样特别沉醉。
我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好一会儿后他才看到我,笑着对我举了举杯,却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小然然~”
我皱了皱眉,忍不住腹诽这酒还真是好东西,竟然千年前的老怪物都给喜欢上了。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嫌弃,顾锦城挑了挑眉,微微眨了眨眼,不再是那副微醺模样,看着我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我抿了抿唇,还是将一路上的疑惑说出了口,“白卿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顾锦城眯了眯眼,我敏感的觉察到他握在高脚杯上的手指紧了紧,不解的看着他,却见他又旁若无人的点了点头,却道:“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我斟酌了会儿,将下午遇到白衍,甚至被他认作女儿的事,都毫不保留的告诉了顾锦城。
谁知这家伙听完之后,却沉默了,我急得不行,正想说什么时,却见他轻轻点了点头,看向我,眉宇微微拧着,却道:“盘龙月确实是千年前白卿之物,很有灵性,如果你真的因为这玉佩的缘故而变得不太一样,十有八九就是白卿的转世。”
听顾锦城说完,我愣怔的发了会儿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的“哦”了一声。
却突然觉得,虽然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也似乎找到了上一世的亲爹,但我心底,不知为何却根本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
一时之间,我跟顾锦城谁都没有说话。但没一会儿,顾锦城却突然笑了起来,我不解的看向他,却听他突然道:“难怪这辈子你见到那家伙,就走不动路了。”
我一脸不解的看向他,顾锦城跟我的目光对视上,却丝毫不曾收敛,继续笑着道:“原来你跟他还有这样一场孽缘,如果他知道之前一直睡的人原来是你,不知道会不会气死过去?”
顾锦城越说我越懵逼,直接追问他什么意思,顾锦城却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的道:“你去告诉楚北诀你是白卿,很快就会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虽然顾锦城什么也没明说,但我还是敏感的察觉到,自从我说出我是白卿的转世后,这家伙对我的态度就有点疏离了,而且还暗讽我。虽然,我并不太懂他到底什么意思。
从顾锦城的房间出来后,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瞬间,想到顾锦城的话,我竟然鬼使神差的上楼,来到了楚北诀的套房门前。
抬手按了按门铃,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又等了会儿,我才想起现在莫熙都住到楚北诀的别墅去了,而他又怎么可能留莫熙一个人在家,而自己却住到酒店来呢?
我苦笑了下,转身下楼离开。
电梯内,我纠结着给楚北诀打了个电话,本想着电话中问他也一样,但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听。
我心烦的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额头,可是在坐上出租报地址的那刻,还是鬼使神差的报了楚北诀别墅的地址。
下车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外面居然下起雨来,而且还挺大的。我一路小跑着来到别墅前的铁门处躲雨,正想着怎么尽量在不打扰到莫熙的情况下联系上楚北诀时,却突然听到模糊的呜鸣声传来。
这明显是动物的声音,而且听着还挺熟的。下一秒,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大块头的叫声吗?
只是以前听它的叫声,不是它要撒娇,就是防备的跟楚北诀对着干。此刻这声音在我听来,却怎么充满了……无助?
我整个人趴在铁门上往里瞧,透过雨幕,却见大块头硕大的身子站在别墅门前的栏杆处,挣扎的呜呜叫着,它的头顶根本没有遮雨的东西,全身都湿漉漉的,叫声听起来特别可怜。
它似乎是想进屋,但身上绑着什么东西根本进不去,只能无助的在原地打转。
看到这一幕,我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感受,反应过来后,疯狂的按着门铃。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来开门,我急得不行,往上看了一眼,而后没有任何纠结的翻上了铁门。
落地的时候有点扭到脚,我随意的甩了甩,朝着大块头快步走过去。
它很快意识到有人在向它靠近,迅速转过身,防备的警惕着我。
它的姿态太过凶狠,我吓得立刻顿住脚步,轻轻的唤它,“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