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血腥味甚是浓郁,我一瘸一拐的跑过去站定在床边,这才看清楚之所以会有血从楚北诀胳膊往下滴落,是因为他左胸口处横埂着一条特别狰狞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渗着血,将他纯白色的衬衫都染成了鲜红色。
而他此刻的脸色也特别苍白,双眼紧闭,脸颊歪向一侧,有鲜红色的液体从他嘴角流出来。他就那样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膛的微弱起伏,我差点就以为他是不是就这样死了。
“楚北诀……”我站在床边弱弱的唤他的名字,又急得忍不住轻轻拍打着他的侧脸,希望能就此将他唤醒。
可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我不知为何只觉得眼圈酸涩得厉害,无措极了,心跳快得不得了,也着急得不行。想到什么,我将包放在床头柜上翻找着手机,可能是越急越乱,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立刻摸索着拨通120。
电话刚接通,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腕却在下一刻被抓住。
我一惊,险些吓得叫出声来,低头看过去,却见抓着我手臂的楚北诀依旧紧闭着眼,由于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嘴唇却在轻微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我赶紧挂断电话俯身将耳朵凑过去,听见楚北诀用微弱的声音开口道:“不……不去医院……”
我诧异的看向他,却见他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我急得不行,拿过手机又想打120,可想到楚北诀昏迷前都要叮嘱我的那句,我就迟疑了。可偏头看着楚北诀这种情况,明明都快要死了,还逞能我就郁闷。
后来我本想给叶枭打电话的,毕竟楚北诀跟他也认识,而他也是医生。可后来想想却放弃了,因为我不知道他跟叶枭之间,到底关系好到怎样一种程度,如果因为我通知了叶枭而变相害了他,那我会更内疚的。
好在自从上次被女鬼伤了后,我也多少学了些简单的包扎技巧,赶紧跑回房间翻找着医药箱,可刚迈动步子我才反应过来,即使是昏迷了,楚北诀这家伙的手居然还紧紧扣在我手腕上。
我尽量温柔的抽回手,可根本没用,他的手就好像一道枷锁紧紧钳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我明天这块儿准能青了。
而且楚北诀这身体就好像冰块儿做的一样,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此刻握住我的手却冷得像刚从冰箱冰冻层出来的一样,冷得我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狠了狠心用力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来,赶紧跑回房翻出医药箱给他上药。
解开他衬衣纽扣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还是被他左胸口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震惊到。
我看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抖着手指艰难给他上药。
手忙脚乱折腾一番,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可楚北诀依旧没有要转醒的意向。我蹲坐在他床侧,一步也不敢离开。
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已经快下午六点了,这才觉得饿得不行,却不敢出去吃而扔下楚北诀一个人在家。可我住了这么多天院,家里早已没有能吃的食材,只能勉强煮点粥填饱肚子。
一个人实在是无聊的不行,也没什么心情看电视,索性到浴室端了盆热水出来给楚北诀擦拭浑身是血的身子。
擦脸的时候还好,毕竟楚北诀长得帅,而且后几乎可以说乖得不行,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给他擦脸,绝对算得上是种让人享受的福利。
可扯开他的衬衫帮他擦身子的时候,我就尴尬了。毕竟我们还没熟到这种程度,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触摸男性的身体,脸颊不自觉开始发热,不用照镜子都能想到脸有多红。
勉勉强强将他身上的血擦干净,给上盖上被子,摸了摸他的脸,还是冰的,又把隔壁屋我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一齐盖在他身上。之后我又把地板拖了几遍,直到通风后再也闻不到浓郁的血腥味才罢休。
再后来我实在是无事可做,索性坐在地板上,手肘撑着床铺,手掌杵着脸颊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昏睡中的楚北诀。
我想好了,如果到明早他要是还不醒,我就必须得通知叶枭或者直接叫120送他去医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身体腾空了,迷迷糊糊中正要转醒,身子却突然被放到柔软的床铺上,累极的我下意识侧过身子,脸颊满足的蹭了蹭身下柔软的枕头,再次睡死过去。
下一刻,却突然觉得好冷,侵入骨髓的冷,仿佛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冷了十几度一般。
我下意识瑟缩在床上,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取暖,却突然觉得胳膊处仿若被冰块划过一般,出奇的冷,而后是腰侧,再之后,是左胸脯……
“冷!”我浑身一震,突然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却是一室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触碰着我的左胸脯,我一惊,立刻下意识伸手摸过去,却摸到一只冷得像冰块儿的手掌。
我吓得直接惊呼出声,可刚开口,唇瓣却被一个冰冷湿润的东西给堵住了。我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此刻正有人伏在我的正上方压着我,而且不用想,这家伙一定就是楚北诀无疑。
我恼了,亏我之前还在担心他的安危,一刻不停的照顾他,甚至怕他半夜病情加重而不去睡觉,反而守在他床边。我这么尽心尽力,结果这家伙倒好,一醒来就想着占我便宜!
不吃点女人豆腐,他是会死还是怎么的?!
我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推他,手掌按在他****的胸膛,触碰到绷带的那刻才反应过来他受伤了。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闷哼声,以我对这家伙的了解,能让他痛得有反应的,可想而知该有多严重。
可楚北诀却只哼了哼就没下文了,唇瓣继续堵住我的唇。
我虽然恋爱经验不多,但我敢保证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最不美好的一次接吻了,只因这家伙之前嘴里流过血,吻我后,我只尝到了满嘴腥甜的血腥味。
可在我愣怔之际,明明前一刻还虚弱得要死的家伙,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伸手一扯,布料撕碎的声音在漆黑的室内突兀响起,带着那么点莫名其妙的暧昧感。
我被他这粗暴的举动吓得连尖叫都忘了,直到感觉耳侧传来尖锐的痛感,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居然在咬我耳垂,正准备抬手找他身上没受伤的地方下手,结果这家伙冰冷的唇却划过耳际来到我脖颈处,各种折腾我。
我气得不行,想动手又怕伤了他,忍无可忍下只能一巴掌朝着他的脸用力甩过去,一边怒骂:“滚蛋!”
这一巴掌果真有效,楚北诀立刻停止了侵略动作,他的唇也离开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他正慢慢抬头看向我,满室漆黑,虽然看不清,也能预料到他盯着我的眼神到底有多么凶狠。
危险时刻,我也懒得管他有多凶,双手撑起身子就想跑,他的吻却又再次落了下来,劈头盖脸对我一顿猛亲。
我虽未经人事,但春梦做了不少回儿,当然知道这个动作的危险性,立刻用力挣扎,想摆脱楚北诀的钳制,可我哪怕用尽全力,最后还是被楚北诀轻而易举制住,我险些都要怀疑这家伙之前的伤,到底是不是装的。
“你乖一点~”许是觉察到我的不安与慌乱,楚北诀突然低声这么说了一句,语调简直温柔得不像话,根本不似那个我认识的他。
而我却在他温柔的话语和亲吻抚摸中,渐渐失去反抗的意识,慢慢闭上眼,承受着内心因为他而带来的阵阵悸动。
“嘶~”我闭着眼,下意识伸手揉向腰侧,揉了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劲。
我猛地睁开眼,又摸了摸自己,掀开被子就见被子下的自己当真一丝不挂。
我吓得立刻从床上坐起,可腰部酸痛得我根本直不起腰,没一会儿就跌回床上,疼得只剩喘气的份。
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我瞪大了眼,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好像被重伤的楚北诀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