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证据已经交给警方,接下来的几天薄颜过的甚为轻松。除了某个幼稚的男人周一周二都跟着自己守在咨询室外,一切正常。
薄颜看一眼沙发处正襟危坐的越子悠。
起身,走至他身旁。
“忙完了?”越子悠问。
“你真的不用去公司?”薄颜突然就理解了在洛杉矶时,赵明私下透露他的悲催人生。
有个不做事的上司,还真是……
薄颜想到一心工作,踏实努力的周斌,再一看面前越子悠悠闲自若的姿态。
“你是不是应该去公司看看。”薄颜试探性说。
越子悠:“没什么好看的。”
薄颜:“你好像快一周没去公司了。”
越子悠挑了挑眉:“才一周?”
薄颜:“……”
“你可以继续工作,放心,我不会打扰你,我会很乖的。”越子悠朝她笑笑,还真是极为乖的拿起了书看。
她师哥在这里,一个大活男人,他必须坐镇中心位置,割据一方!
越子悠这样,薄颜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人家的确没打扰她。
这几天待在这里,不多言,不多做。
薄颜觉得,也是奇了怪了,怎么他一在这儿,她连看书都不能专心致志。
……
越子悠见她回办公桌工作,就准备拿起一旁的从薄颜书架搜来的心理学书籍看。
手机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
越子悠看发来的信息,眼底笑意渐深,这才懒洋洋起身,走至薄颜办公桌。
“一一。”
薄颜抬头,见他眉目含笑,微微愣了几秒,才说:“干,干什么?”
“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薄颜点头示意:“那你快去吧。”
越子悠走了几步,突然停住,慢条斯理道:“你好像很想我赶紧走?”
薄颜连忙摇头。
越子悠这才推门离去。
前台小林见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随即避开视线,这几天,一直跟着薄医生来这里。
就连老板何医生也被折磨的不行,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
越子悠出了咨询室,直接驱车离去。
……
薄颜见他走了,才稍微松了口气。
从早到晚都被越子悠这样盯着,薄颜再怎么不在乎也有些受不了。
细微的敲门声传来。
薄颜随即起身,打开门。
“小薄颜,我有病!”
薄颜刚一开门,就被这软糯的声音愣住。
见门外的沈何夕,薄颜愣了几秒,才赶紧让她进屋,对小林眼神示意。
小林很快离开。
沈何夕一进屋就拉扯着薄颜,栗色齐肩梨花头随着她的动作左摇右晃,齐刘海掩盖的脸显得越发可爱。
“何夕,我看你是……”
“是什么,小薄颜,我最近做什么,眼前都会浮现一身军装。”沈何夕耷拉着头,“我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了?”
沈何夕一拍脑门,蹭的跳起来,脸色更加难看,呐呐有词道:“肯定是的,天呐,我有病。”
薄颜没忍住笑了出来:“何夕,我看你的确病了,相思病。”
薄颜记得越子悠提起过,似乎是沈安年不准沈何夕留在江城,已经毕业了,必须回庆城。
就算是醉生梦死都可以,就是不允许待在江城。
莫桑所在部队就是江城,上次就觉得沈何夕喜欢莫桑,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
薄颜暗想:难道沈安年不同意沈何夕和莫桑在一起?
沈何夕突然哀叹:“都怪我哥,成天把我关在家里,害得我都有了应激性精神障碍。”
薄颜倒是没想到沈何夕还知道这个,“放心,你比谁都健康。”
“你怎么知道我的咨询室在这?”
沈何夕:“念伊姐告诉我的。”
提起越念伊,沈何夕突然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念伊姐最近有些奇怪。”
薄颜神色微动:“哪里奇怪了?”
……
下午五点,越子悠早已经等候在咨询室。
薄颜坐在车上,一直在想之前和沈何夕的对话。
“以前她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叙白姐夫在一起,这段时间,大部分时候都和我在一起,我有时候提到叙白姐夫,她似乎也有些不太高兴,也不爱去叙白姐夫的公司,薄颜,他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沈何夕的话再一次回旋在薄颜耳边。
上次回军区大院,见越念伊和倪叙白的相处状态,薄颜以为是她之前判断错误。
按照沈何夕所说,这段时间他们夫妻俩似乎并不像那晚在军区大院的时候。
夜幕降临,徐徐夜风拂过,薄颜这才感觉到周围很静。
静到只有汽车往来的声音。
薄颜顺势抬眸看周围,空旷寂静的夜色,只有通亮的马路。
这好像不是回军区大院的路。
“子悠,我们去哪?”
薄颜说完,又隐隐感觉这路有些熟悉,好像来过。
“南浔古镇。”越子悠缓缓说。
薄颜微愣:“是桑姨那里?”
越子悠点头。
……
到古镇时,薄颜以为他们会第一时间去拜访桑姨,没想到越子悠直接带她去了上次的花海。
上一次来花海时还是2.14情人节。
薄颜看着栏栅上的标语,高台上的灯光。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情景。
“走那么快干什么?”越子悠叫住她,给她披了一件外套后,才说:“行了。”
肩上的温度让薄颜眼底一暖,某种说不清的情愫像藤蔓一样。
放肆生长,肆意侵入心底,将她束缚住。
薄颜有些恍惚推开最外层的栏栅,清秀又不失野气的波斯菊清香扑鼻。
越子悠站在她身旁。
西装左侧的手心早已经冒了汗。
通常来说,这种曾经共度的地方很能勾起美好的回忆,自然做有些事情也是事半功倍。
虽然这样想,越子悠见薄颜的神情,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要是她拒绝怎么办?
这念头一过,越子悠眼里又闪过一抹坚毅。
必须一次性成功,不让这丫头有丝毫拒绝的可能性!
……
薄颜清楚自己并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更不可能像大多数女生那样,在这种地方,瞬间有无数灵感,还能文艺起来。
“子悠,你为什么大晚上来花海?”薄颜问。
越子悠本来稍微平静的心突然被薄颜这话撩拨。
见他不说话,薄颜径直看他:“你脸有些红。”
薄颜话落。
越子悠英俊的脸更加有些不适。
薄颜看一眼周围,突然说:“我们回去吧,对了,还要去看看桑姨。”
见薄颜作势要走,越子悠心下一紧,把她拉住。
“怎么了?”
越子悠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估计只有薄颜。
只有薄颜会这样了。
左手伸向口袋,又停了下来,说:“再看看。”
越子悠直接拉她去了数道用花和藤蔓建起来的拱形门前,想着要怎么开口。
“你手怎么了?”薄颜见他左手不太自然,下意识问。
越子悠被她这一问,更加不自然了。
薄颜突然停下,背对着花门,踮脚,抬手摸越子悠额头。
越子悠突然将她紧搂住。
薄颜不解。
“一一,还有十七天,就是我们的订婚宴。”
“嗯。”薄颜眼里有了些笑意,见越子悠脸色有些不对劲,心一沉:“你,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不等越子悠回答,薄颜径自道:“反正你已经是我的男人了,后悔也没用。”
她这话让越子悠心里又多了些底气。
腰间的禁锢突然解除。
薄颜见越子悠突然后退一步。
正想问他怎么回事。
见他弯腰,单腿弯曲。
薄颜迅速拉住他,紧张道:“子悠,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越子悠脸一僵,西装口袋里的东西又沉了沉。
看着薄颜,突然就想笑,这丫头在这方面是有多生疏?
难道不知道男人单膝下跪是为了求婚?
“没事。”越子悠低咳一声,尽力让自己很自然,不能让薄颜看出来他还会怯场。
“哦。”薄颜点头,这才松开。
刚一松开,就见越子悠身影一低。
……
周围是花香沁脾,上空是浩瀚星辰,弦月高照。
银辉自他头顶而下,英俊的脸被光半遮掩住,真给薄颜一种如墨似画的感觉,隐隐就有种风流可入骨,画笔难成拓。
薄颜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越子悠,瞬间意识到他的心思。
“子,子悠。”她颤着声音叫他,眼帘微动,音色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和紧张。
比越子悠更甚。
“薄一一。”越子悠轻唤她,缓缓掏出西装口袋的东西。
薄颜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将那枚精致的戒指掏出。
梨形切割的黑钻石镶嵌在铂金底座上,底座周围又镶嵌着细小白钻和些许墨绿色石榴石。
薄颜动了动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意识就想让他赶快起来。
他是越子悠啊,这样跪在自己面前,薄颜想起他办公室风骨灼秀的墨竹,突然就不忍心。
不忍心也不舍得看越子悠这样,这些求婚行为,她并不是多在意,只不过是形式问题而已。
薄颜快速伸手,直接拿过他手上的戒指。
在越子悠诧异的目光下,不慌不乱的说了句:“我愿意。”
嫁给他,心甘情愿,我心向之。
说着就想戴上。
越子悠瞬间反应过来,按住薄颜的手,“一一,我来,这是一个男人的诚意。”
越子悠没想到薄颜会这样,若这都让薄颜自己做了,那他似乎也太混账。
“为什么不是右手?”薄颜见左手手指上的戒指,下意识问。
越子悠淡笑:“别听信什么男左女右,右手无名指是离心脏最远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薄颜不傻,越子悠从来送自己的东西都是他自己设计,绝不可能是随便购买。
“从你在荒芜森林答应和我交往的时候。”越子悠答。
薄颜诧异:“那么早的时候,你就准备,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后来会分手?”
“分手”二字让越子悠眉头微皱:“不可能,我看上的就是唯一的。”
薄颜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从今天起,你就是越太太。”越子悠一脸满意,让那些靠近薄颜的男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
“我不早就是你的人了?”薄颜云淡风轻说。
这话完全让越子悠心猿意马,情难自禁,瞬间将薄颜压在花门上,手又放在她身后,垫着她的背,怕她被藤蔓缠绕的铁架撞伤。
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开始吻住那张让他食髓知味的粉唇。
薄颜缓缓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整个花园,除了星光和灯光,只有花海深处两个热情相吻的人。
薄颜感觉到他今天有些急,她甚至完全跟不上,只能瘫软在他怀里,任他在口腔里索取。
在他松开自己时,薄颜却紧搂住他,覆在他耳侧,略带娇踹的声音缓缓落入他耳中。
“子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