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庆城虽还未从夏季炎热中脱离,但夜晚的气温却也不高。
车内的薄颜却感觉面如火烧。
她是怎么了,突然说出那句话,完全没忍住。
想到自己在花海一时心动,说了句“我爱你”之后竟然还说了句“我好爱你。”
越子悠在一旁自然感觉出薄颜的不正常。
眼底笑意更深,他倒是没有想到薄颜竟然会说那句话。
已经拜访过桑姨。
但身旁的女人状态似乎还未恢复。
晚上十点,两人回了金科世界城。
越子悠却并不急着下车,当然又很自然的落了锁控。
“你?”薄颜话落,瞬间被他凌空抱起,下一秒,就跨坐在他大腿上,后背抵住方向盘。
越子悠随即将车座往后移了几分。
“做,做什么?”薄颜怔怔看着他,不由自主结巴起来。
越子悠淡笑未语,漆黑的眼珠亮的让人不敢直视。手在薄颜背后一按,就让她趴在自己怀里。
这样的姿势让薄颜瞬间联想到某些不好的画面。
柔顺黑发瞬间松散下来,缠绕在两人之间。
“一一,你之前不是说过想在这里?我可以完全满足你。”
薄颜咯噔一下,心下一慌。
男性在这种时候最容易荷尔蒙极速分泌,然后就会……
薄颜:“你放我下来!”
越子悠依旧没有动作,手倒是缓缓向上,停在她衣衫领口处。
薄颜有种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他剥光。
“不行!”薄颜又说,她都还没做好这种准备,“至少现在不行!”
越子悠慢慢松开她,突然说:“那就说声其他的满足我一下,可好?”
薄颜被他这声“可好”愣住,一旦越子悠用这种略带文雅的语气说话时,那多半都有些让人意外的图谋。
“叫一声老公怎么样?”
薄颜怔住。
果然。
果然是有其他图谋。
在她迟疑的半刻,领口处传来一股冰凉,薄颜浑身一个颤栗。
最后,两人的较量还是薄颜输了,倒在越子悠怀里,跟蚊子似的叫了声“老公”。
虽然声音小的可怜,越子悠还是听见了,极为满足。
……
第二天薄颜去咨询室,何所就感觉自己这个小师妹有些奇怪。
问了几句,又没问出个所以然。
结果等薄颜说出那句这半个月要请假,不来咨询室时。
“薄颜,你又想当甩手掌柜了?”
薄颜看一眼面前的何所,她以前觉得师哥是典型的谦谦君子人物,怎么这几天有些不对劲。
“嗯。”薄颜点头,她想用半个月的时间忙订婚的事情。
“师哥,这家咨询室的掌柜好像不是我。”薄颜一语戳脊。
“你师哥刚从国外回来,你难道不能体恤师哥一下,主动挑起咨询室大梁?”
“师哥,你好像去了国外……八个月,还有,庆城谁不知道你很优秀,你回来了,自然会找你咨询。”
何所惊讶几秒,这个大学期间几乎不跟人来往的薄颜,现在竟然还学会还嘴了。
“对了,师哥,你之前让我做的那些测试题,没有解答?”薄颜突然问,她当时做了就发给何所,都不知道分析出来情况如何。
何所脸色变了变,淡笑:“那个没有答案,就是随便做做。”
薄颜也不多问。
……
越子悠还是意识到许久不去公司。
车刚驶入他专用的停车场时,越子悠目光像周围某个角落瞥了一眼,低声道:“出来吧。”
“老二……”
这称呼瞬间让越子悠黑了脸,见一身便衣的莫桑,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
还敢这样称呼他。
莫桑冷峻的脸因为越子悠的话缓和了几分,随即上车,坐在后座,继续道:“老二,恭喜你了。”
“莫桑,沈何夕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你已经回了庆城,我还是给她说一下吧,毕竟是我妹妹。”
莫桑脸色一变,眼底有些许不适情绪闪现,很快又归于平静,冷峻的脸,冷硬的眼神。
越子悠也清楚莫桑来庆城,一定是有任务在身,想到军方一直在查毒蝎的事情,神色微敛,却也没有直接问莫桑是执行什么任务。
以免让莫桑为难。
莫桑又怎么不知越子悠的心思。
一起长大的兄弟,就他俩在军营待过,沈四是个极其不爱进部队的,非然很早又去了E国,军火商家族,自然不用进部队。
莫桑却直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越子悠,然后才说:“就是毒蝎的任务,有了些明显的进展,在G国的情报员打探了一些更具体的资料。”
莫桑从中抽出一张A4纸,是一个人的求职简历,通篇是G国语言,左侧一寸照片是个五官温婉的女人,并未化妆。
“这是蔷薇的照片,华裔女人,就是那个已经来了庆城的唯一高层女助手。”莫桑说。
“现在,我们已经秘密派人监视环宇集团,因为前段时间薄颜的事情,倒是让警方有机会介入调查环宇集团,也为我们做了很好的掩盖。”
越子悠盯着这张照片,却总感觉有些奇怪。
莫桑见状,问:“怎么?”
……
此刻被莫桑提及的蔷薇,也就是乔忆夏却十分满足。
浓妆艳抹走在大街上。
眼里有得意笑容闪过,但余光却是扫视周围,待确定自己没有被跟踪时,才放心的进了车。
前段时间总感觉有人跟踪自己,害得她比在G国,比在金三角进行毒品交易时还要紧张。
虽说先生表面上在慢慢漂白,但毒蝎几十年的光阴,所牵扯的毒品范围颇大,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何况,毒品可是高收入。
想到刚才被她说的面容惨淡的越念伊,蔷薇脸上笑意更甚。
名门大小姐又如何,爱上的男人还是大学期间被自己迷住的,就算这么多年过去,那男人还对自己恋恋不忘。
蔷薇想到倪叙白如今的成就,突然就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为了钱财背离原来的生活。
如果选择做个老老实实,读书,毕业的女大学生,现在,倪叙白的太太就是自己了。
她照样可以挥霍。
……
越念伊近乎失魂落魄般回了她和倪叙白在庆城的常住别墅。
刚推开门,她就靠在门上,有些体力不支。氤氲遍布的眼睛终究没忍住泪水,低声哭了起来。
她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相反,已经成婚三年,从小待的圈子也是让她及早就成熟。
十八岁去国外留学,更是比一般人更早进入社会。
当初和倪叙白那段让她艰难备至的爱情都没让她落泪,而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丈夫。
越念伊没想到,倪叙白给她的,当真是锥心刺骨的痛。
“念伊?”倪叙白从楼上下来,见到大厅门口似乎有人影,还以为是错觉,一看是越念伊,见她脸上的泪水。
倪叙白心一慌,匆忙走向她,“念伊,别哭,你怎么了?”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越念伊哭。
当初陪他打拼时,吃过那么多苦,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比他还能忍。
“你放开我!”越念伊见倪叙白,脑海里瞬间响起乔忆夏得意嘲讽的话。
倪叙白被她脸上的表情愣住,豆大的泪水落在他手背,倪叙白执意将她抱起。
“倪叙白,你别碰我!”越念伊挣扎,但男人天生的力气就是比女人强。
她下意识的拒绝,还有眼底的冷漠让倪叙白心里更慌,不由将她放在沙发上,抱得更紧,“念伊,发生了什么?”
他这样关心的话若是以往,越念伊只怕不会有任何疑虑,但现在……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倪叙白,你真虚伪。”越念伊讽刺笑。
“我很傻对吧?和你结婚三年,以为是自己身体有问题,一次次去医院,为不能怀孕的事情抱歉,觉得对不起你,但是……”
倪叙白脸色突然白了几分,心里慌乱无比,被越念伊这样熟知一切的眼神盯着,手微微颤抖。
“原来和我结婚三年的人,还在等他的初恋女友。”越念伊嘲讽一笑,“倪叙白,你要是不想娶我,你当初说一声不就行了,我又不会赖着你,这三年,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因为不能怀孕的事情,对你有多愧疚,但结果是什么?”
越念伊厉声质问:“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丈夫,一次次在为我准备的早餐里下药!”
“我是不是该赞叹你的聪明,药物都是医生不能检查出来的。”
“倪叙白,你要是不爱我,你何必装这么些年,你不累吗?现在乔忆夏回来了,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
倪叙白脸色一沉,扣住她的肩:“越念伊,你听清楚了,我想娶的人,想爱的人,只有你!”
始终沉默的越念伊让倪叙白彻底慌乱,他知道如果不对越念伊解释清楚下药那件事。他们之间,一定会渐行渐远。
倪叙白刚想开口说。
客厅门却突然传来重物倒落的声音。
越念伊一看,眼里慌乱,忙跑向门口,急声道:“爷爷,爷爷!”
倪叙白更快站在一旁,都看见越卫宁嘴角的血迹,就连地板上都有鲜红的血迹。
“叙白,叫救护车,快啊!”越念伊看向越卫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