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洪荒天子(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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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孪生之剑

轩辕心中禁不住涌起了一丝异样,但他也说不出其异样之处究竟在哪里。

叶皇便又接着道:“然后,他每天晚上都去找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每次在心满意足后,都教他一两招武功或指点一下。而他的武功在一年之中,几乎脱胎换骨,虽然外人无法知道他的变化,但他却自那之后行事越来越诡异,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便是使我们族人北迁的祸首。那时候,族人都居于南山,而他经常将族中妇人偷出去****,甚至于诱奸有夫之妇,但那些妇人并不敢声张,除被诱奸者外,没有人知道叶帝便是凶手,因为他在偷来女人后,定将其眼睛蒙上,而与他欢好后的女人似乎都离不开他,那是因为他的体质特异,更在天星祭司那里偷到了一本有关于媚功和采补之术的奇书。叶帝在十四岁时就开始练习,而这一切全在满苍夷身上实践,如何去挑起这恶妇的欲火,如何去征服这个女人。在他与满苍夷欢好后半年中,他的媚功和采补之术已经小有成就,这些女人自然全都败服于他的床上功夫之下,甚至不能自拔,使得这些女人觉得与自己的丈夫欢好索然无味……”

“天星祭司怎会有这样的书?”轩辕问道,心中更充满了疑惑。

“哼,他只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女人在他的魔爪下失去贞操!”叶皇鄙夷地道。

轩辕哑然,他从小到大都对祭司不看好,是以,他并不奇怪天星祭司的行为,心中也暗暗发誓,如果自己有一日能够统治各个部落,一定要废除这些欺世盗名的祭司,但仍忍不住问道:“后来怎么样?”

“后来满苍夷显然觉察到叶帝在外的行径,但却又无法满足叶帝,更对他是欲罢不能,所以她不敢对叶帝发怒,只好找那些无辜的女人出气。于是,与叶帝欢好过的女人们,全都遭到一场永远都无法醒来的噩运。终于,族人发现了满苍夷的存在,却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由叶帝惹出来的。而事实上,这一切全都是叶帝一手安排的,他要杀死这个女人已是很轻易的事,只要在与她欢好时在她最欢乐时补一刀就行,但叶帝却想得到这个女人的绝技。他知道,这个女人教给他的武功只是一些皮毛,真正的绝学并未传给他。是以,他故意安排了满苍夷与族中高手大战。那一次出动了包括族长和两大祭司等十位高手,终于使满苍夷无所遁形,毁容而去,更身受重创。自此之后,满苍夷的功力只剩下六成,如果不发生奇迹,永远都不可能修复。而叶帝又趁满苍夷落难之时,故意示好,对其百依百顺,然后他杀了天星祭司,再将祭司的脑袋送给满苍夷,他在杀天星祭司时并没有受伤,但在见满苍夷时却故意将自己击成重伤。果然,那魔女为他的诚心所感动,终于将逸电宗的逸电剑诀传给了他。而我,也是在那一次才知道叶帝过去六七年中所有的秘密。”叶皇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笑容,似乎有些得意,这一切自然无法瞒过轩辕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轩辕的目光。

“可是,你的武功又是自哪里得来的?”轩辕疑惑地问道。

叶皇露出一丝悠然的笑意,道:“当我发现这个秘密之后,叶帝便教我武功,将他在满苍夷那里所学到的全都教给了我,在天星祭司死后,族人并不再限制我们练武功,而且族人向北迁移百多里,也有了很大的变动,我从此开始练剑,便没有多少人在意,而叶帝那次自满苍夷那里回来之后,他说受伤是因受到满苍夷的攻击,族人当然没有什么怀疑,而且他的谎言编得天衣无缝,谁又知道?何况又有那么多女人为他辩护。我的武功进步的速度之快,在族中引起别人的注意是在七年前。两年间,我的武功已经不逊色于族中其他精英了,而叶帝却很善于掩藏自己的实力,族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年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如果族人知道,只怕会将他乱刀砍死。他对族人的仇恨似乎是天生的,虽然我极力劝阻他,制止他,但他却根本不听。终于有一天,他练成了逸电剑诀,竟领着族中几个高手找到了满苍夷,于是又一场厮杀上演了。他原以为练成了逸电剑诀之后,便足够对付满苍夷,他一心成为族中的英雄,也是想借机杀死这个心腹大患。”叶皇顿了顿,露出一丝苦笑,又接着道,“满苍夷的确是个了不起的高手,但她看错了叶帝的为人,她没想到叶帝竟会领人来杀她。当她明白事情真相时,已经受了重伤,但叶帝仍是低估了满苍夷,虽然满苍夷将逸电宗的剑诀传给了他,却将逸电宗赖以成名的神风诀藏了私,这是一种比鬼魅还快的身法。这次,满苍夷虽受了重创,可仍逃出了重围!正因叶帝这一招失算,他便掉进了噩梦之中。因为对于他的事,满苍夷知道得太多了。”叶皇叹了口气道。

轩辕脑中想象着所谓的逸电剑诀和神风诀,肯定是指叶帝那快得无可捉摸的剑法和满苍夷那鬼魅般的身法。

“后来族人终于知道了叶帝的真面目,更知道叶帝所干的坏事。而这一切,全都是满苍夷弄的鬼。于是在五年前,族人对叶帝进行捕杀,本来,以叶帝所犯的罪行该当处死,但终因消息来自满苍夷之口,加之叶帝平时行事极为小心,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族人也找不出充分的证据来证明他杀了天星祭司。因为天星祭司死时,族人并不知叶帝会武功,当然也就不相信天星祭司是他所杀。以他的罪行,加上淫行,只需废掉武功,断去一臂,再罚思过五年就行,但这对于他来说无异是比死还难受。终于,他求我帮他,我们两人的面貌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人可以分辨出来。因此,我只好代他负起了淫贼的名声,承认所有勾引有夫之妇的事是我所为。于是他只被罚逐出了有邑族,而我却被罚至南山思过五年,南山正是有邑族最初的族址。”叶皇说到这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然后叹道,“可我,似乎没有摆脱天孤星的命运。”

轩辕望了望叶皇,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三婶死了,是被我和叶帝气死的,三叔死了,他得的是一种奇怪的病,燕灵一怒之下嫁给了大哥,做了他的第五夫人,而我真的成了孤零零的一人,所有人都鄙夷我,虽然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我已经百口莫辩,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而后满苍夷找到了我,这个恶女人将我当成了叶帝,更把****种入我的体内,对我百般折磨。但我却绝不屈服,后来,她也知道了我并非叶帝,却以一种催情之药让我成了她的玩物,后又以各种手段逼我做她的玩物,却都被我拒绝了。她自不能每次都以催情之药,后来,她以族人性命和燕灵之命相逼,我终于不得不受辱忍了,但对她说只能以三年为限,她也答应了。可三年后,她不守信诺,不过,这三年之中,她对我倒是很好,甚至连神风诀的上半卷也教给了我,可我心不在她,根本就不喜欢她,我知道她已经陷进去了,是对我动了真情,而三年之期使她痛苦,也成了我的痛苦,她是一个脾气极为古怪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你是在担心……”轩辕打断叶皇的话,但却只说了一半,便见一道幽光闪过。

是剑,没错,绝对是剑!黑暗之中,轩辕看清了一切,那是叶皇的剑!

好快的剑,快得连轩辕也来不及作出反应!

叶皇的剑,却是刺向轩辕,以一种奇异的弧度,却不知是自何处来向何处去,但轩辕有一种预感,那便是这一剑是落向心脏。

并不陌生的一剑,在这千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轩辕脑子之中闪过一个人和一柄剑——叶帝和逸电剑!

只有叶帝的剑方能够在如此短的距离之中,爆发出如此迅捷无伦的速度,才能够让人生不出半点征兆,而叶皇根本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轩辕跟叶皇交过手,也同样与叶帝交过手,在瞬息间拔剑出剑的速度,叶帝绝对更胜叶皇一筹。

当轩辕发现眼前之人并不是叶皇时,的确已经迟了,只凭那冷辣阴狠的眼神,便可知眼前的叶皇只是叶帝的化身。

“那叶皇呢?”轩辕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是按照贰负的指点才在这里找到叶皇的,他也知道叶皇可能心事甚重,只想过来安慰一下叶皇,却没想到这却成了一个陷阱。

噗……叶帝的剑准确地刺中轩辕的心脏部位,但他却呆了一呆,他所刺中的竟不像是肉体,在他一愕之际,轩辕的铁拳已经重重地砸在他的头部。

叶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轩辕这一拳之重,几乎要将他击得头颅开裂,禁不住狂号着飞跌而出。

轩辕也闷哼一声,胸前渗出几缕血丝,惊出了一身冷汗,暗呼侥幸之余,叶帝已满面是血地一跃而起。

呼……叶帝还没来得及使自己头脑清醒一些,便被一块厚重的破木板击中膝盖骨,那立起的身子又跪了下去。

轩辕冷哼一声,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再次出手。

他绝没有想过对这样一个凶人留什么情,当然,他并无意杀叶帝,毕竟他是叶皇的同胞兄弟,而且叶皇的行踪还得由叶帝口中得出。是以,轩辕不想置叶帝于死地,但,他绝不吝啬将叶帝击成重伤。

慌乱之中,叶帝出剑已经不成章法,根本就无法对轩辕构成任何威胁,只有挨打的份,他所受的那一拳的确太过沉重。叶帝的确是失算了,没有估计到轩辕在中剑之后,仍能够击出如此重拳,一个失算,便足以酿成致命的错误。

“叶帝,你认命吧!”轩辕冷笑间,手中的长剑已经抵住了叶帝的咽喉,冰寒刺骨的剑气透肤而入,让叶帝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叶帝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这是天意,上天要亡你,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赢的机会!”轩辕淡然笑道,这一刻,他竟然也相信了天意,如果不是上天故意相助的话,他又如何能够躲过叶帝这致命的一剑呢?

叶帝的鼻血仍在流,鼻骨几乎被击碎,门牙也掉了几颗,那被击伤的眼睛此时才能真正看清东西。

最先看到的便是轩辕的剑,那抵住他咽喉的剑,然后他发现了那块击在他膝盖骨上,厚约三寸的木板。让他心惊的却是木板之上有一个剑孔,木板已经对穿。

叶帝不得不承认这是天意,的确是天意,只是他不明白轩辕怎么会未卜先知,洞悉他会前来刺杀。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怎知道我一定会来刺杀你?而且一定会刺向你的心脏呢?”叶帝对轩辕未卜先知,在胸口放上这样一块厚木板表示极度的怀疑。

轩辕也觉得好笑,但却笑不起来,因为如果不是这块木板,此刻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而这块木板的来历说出来确实有些好笑。

“如果你不是一开始便将我引入你的话题中,那么你一定会先知道我的胸前早藏了一块木板。说白了,这块木板本身就是为你专设的,因为我正想找叶皇来商量如何去对付你。而我在那次与你交手之后,便仔细研究过你的剑法,的确,你的剑法快得无可挑剔,但有一个可以加以利用的缺点,那便是——你最喜欢攻击的地方都是敌人的心脏部位!因此,我才想出以木板来对付你的剑法,如果你不引我进入你的话题,你一定会听到我的这个计划,如此一来,我就真的死定了!”轩辕邪异地笑了笑道。

叶帝禁不住哑然,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之中似乎的确有些好笑。

“你居然敢孤身前来,的确有胆量!”轩辕仍忍不住赞了一声,又问道,“你将叶皇怎样了?”心中却在暗自揣测,叶帝刚才为何向自己讲那么多隐秘的事情,而不直截了当地击杀自己呢?这岂不是一件极为矛盾的事情?

叶帝惨然一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会说的!”

轩辕大怒,叱道:“他是你的亲兄弟,难道你连他也要对付?”

“哼,在这个世上,只要谁是我的绊脚石,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踢开他!哪怕是父母!”叶帝语气极为冷绝,更充盈着一种愤世嫉俗的邪恶意味。

轩辕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愤然冷笑道:“你是个魔鬼,难怪有人会说你是黑暗之星,既然你如此顽固不化,我就送你下地狱吧!”说话间,轩辕正欲挺剑刺出,却感背后一道幽风掠来。

轩辕大惊,他感觉到这道幽风快得无以复加,只怕在他将剑刺入叶帝的咽喉时,自己也中招了,这种事情他可不愿意干,而让他心惊的却是这道幽风的来历。

在这个世间,能有这么快的速度的人,应该不会多,而轩辕最先想到的就是满苍夷!

满苍夷的速度,轩辕认识最深,也最有体会,因此,他最先想到的人自然是满苍夷了。

以满苍夷那古怪至极的性格,说不定这次下手便是致命的一击,因此轩辕绝不敢忽视,只得闪身回剑。

叮……轩辕剑身一震,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暗影已自他的身边掠过,更有一缕剑风直袭而来。

“好快!”轩辕心中只有这个感觉,不过,在黑暗之中,他依然可以看清那模糊的影子是个女人。

轩辕再退,退得很疾,但那缕攻至的剑风却成了虚招。

叶帝一声惊呼,竟被那神秘人一把抓住。

“满苍夷!”轩辕惊呼,挺剑欲追,但满苍夷的速度极快,虽带着一个人,但仍比轩辕快。

“小子,你的一剑之仇来日再报!哈哈哈……”满苍夷发出一阵快慰的狂笑,留下一句让轩辕心头发凉的话。

黑暗之中,轩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嘴角间更挑起了一丝悠然的笑意。

“大首领,发生了什么事?”一群奴隶兄弟也被满苍夷的声音所惊扰,赶了过来,见轩辕望着黑暗的夜空,不由问道。

“没什么事,去让二首领加强防备,小心有人偷袭,我去办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轩辕向那几个奴隶兄弟淡淡地吩咐道,说话间已向满苍夷消失的方向追去。

满苍夷笑得极为疯狂,像是鸮啼鬼哭,使得山洞中的叶帝耳鼓欲裂。

“你这疯女人,有什么好笑的?!”出口相骂的正是被满苍夷掳走的柔水公主。

“你这贱女人!若敢再骂,我也在你脸上划几刀,看你日后怎么去见叶皇,呵呵……哈哈……”满苍夷依然疯狂地笑着。

柔水心头泛起一丝强烈的寒意,此刻双手和双脚被绑,可真是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了,如果这疯女人真的下手,那可的确无颜见人了,想着禁不住将目光瞟向叶帝,她几乎无法分清叶皇和叶帝之间究竟有什么差异。

此刻叶帝依然是满面血迹,但那股冷杀的气息自然让人生出一种邪异之感,这似乎与叶皇有些差异,可是柔水仍禁不住将他当成了叶皇。

“满苍夷,你想怎样?”叶帝的声音也有些发涩,眼神之中却尽是愤恨之色。

啪……满苍夷重重地掴了叶帝一个耳光,如一头愤怒的母虎,吼道:“我想怎样?哈哈哈……我想怎样?!我要将你煎皮拆骨,让你不得好死!”

“疯婆子,他又没有惹你,你干吗打他,还这么恨他?”柔水一见叶帝挨打,就像是见到叶皇挨打一般,禁不住出言相护,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哈哈……呵呵……”满苍夷又是一阵疯笑,竟流着眼泪笑道,“他没惹我?哈哈……”笑声突然一顿,扭头恶狠狠地望向柔水。

柔水禁不住心神一紧,被满苍夷那凶恶的气势给镇住了,骇然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满苍夷伸出那双鸟爪般的手在柔水润滑的脸上摸了一把,才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不再是完璧,你想叶皇还会不会爱你?”

“你……你想怎样?”柔水不由得惊声尖叫,身子禁不住有些发抖。

“哈哈哈……”满苍夷似乎极为欣赏柔水受惊的样子,禁不住发出一阵怪笑。

“叶帝呀叶帝,你死时还能够做个风流鬼,真是便宜你了。”满苍夷阴狠无比地怪笑道。

叶帝脸色为之一变,柔水的神色更是大变,她哪里还会不明白满苍夷的话中之意?不由惊怒地呼道:“叶皇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满苍夷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也由疯狂变得极为阴冷,仔细地审视着柔水那绝美的俏脸,眸子之中射出无比疯狂的妒火,更发出一声奇异的尖笑。

“住手!”叶帝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满苍夷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露出一柄极小的银刀,刀身只距柔水面门两寸许,冰冷的刃锋透出的寒意只让柔水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和尖叫,同时头向后仰了一仰。

满苍夷眸子里射出野兽一般疯狂的神采,扭头望向叶帝,恶狠狠地怪笑道:“怎么?怜香惜玉了是吗?原来你也知道怜香惜玉,哈哈哈……”满苍夷怪笑之后又接着道,“你以为老娘会让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给你玩呀?我要让她变得脸面模糊,然后再给你们一人一颗神仙果,让你们疯狂地干一场,哈哈哈……”

“你是个魔鬼!你还有人性吗?”叶帝无比愤慨地吼道。

“哈哈哈……人性?你居然跟我说人性,真是有趣,像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人性可谈,反正你待会儿发泄的对象只要是个母的就行,何必在意她丑不丑呢?”满苍夷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愤然道。

“就算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你又何必要伤害她呢?如果你能与叶皇坦诚相对,也许他会原谅你也说不定,但是你如果这样做的话,叶皇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而且你们只可能成为大敌,难道这样你会高兴?”叶帝语气突然变得极为平静,平静得让满苍夷和柔水都感到惊讶。

满苍夷缓缓地立起身子,又发出一阵犹如鸮啼鬼哭的怪笑,目光缓缓地落到叶帝那张仍沾满血污的脸上,然后又缓步移到叶帝的身边,那小银刀在叶帝的脸上刮了刮,刮去一些血污,露出一部分苍白的皮肉,这才阴冷地道:“这是你说的,你休想打动我。没有人可以让我改变主意,他也不会原谅我的……”

“你能不能够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说话?就是因为你脾气乖张,自以为是,才会弄成这样!”叶帝冷静地道,似乎没有一点惊恐。

满苍夷一呆,脸上的刀痕似乎在突然之间涨得通红,顿时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踉跄地退了两步,如恶狼一般注视着叶帝,语意间显得有些慌恐:“你究竟是谁?”

柔水被叶帝和满苍夷的奇怪表现弄得有些糊涂了,更对满苍夷的问话感到莫名其妙,刚才还在叫对方叶帝,现在却又问对方是谁。

柔水自然知道叶帝的存在,也知道叶帝和叶皇乃是孪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因此,当满苍夷说对方是叶帝时,虽然她感到有些惊讶,但却并不怀疑。可是此刻,她却被两人的问话给蒙住了,但是她绝不会忘记此刻自身所处的环境。

“不管我是谁,你总该醒悟了……”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原谅我的!我做过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他怎么可能还会回到我的身边呢?”

“满苍夷!”叶帝淡淡地喝了一声,目光变得深沉,悠然地吸了口气道,“要他回到你的身边,那自然不可能,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以另外一种方式接纳你、原谅你?”

“什么方式?”满苍夷似乎有些急切,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期望之色。

“也许,他会将你当一个好朋友相看也说不准呢,人与人之间并不只有亲情,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存在,如果死钻牛角尖对谁都没有好处,相信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如果你真的爱他,并不一定要占有他,难道你喜欢让你爱的人痛苦一生?”

“住口!我不要你教训,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权利教训我?你只不过是一只畜牲,一只学会了咬人就咬主人的狗,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立刻割下你的舌头!”满苍夷脸色极为难看地喝断叶帝的话。

柔水却禁不住对叶帝的话进行深思,口中低低地重复着:“如果你真的爱他,并不一定要占有他……”

叶帝也似乎为满苍夷这种激动的情绪给镇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平静地与满苍夷那阴冷的目光相对,根本就没有在意满苍夷刚才所骂的一切。

满苍夷的脸色再变,对着叶帝那平静如水的眼神和表情,突然有所觉悟地惊呼:“你……你不是叶帝,而是叶皇?!”

叶帝脸上绽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满苍夷脸色再变,口中忽发出一阵微微的异响。

叶帝脸色骤变,随之发出一声惨哼,身子竟在突然之间能够活动,直向满苍夷扑去,额角更渗出豆大的汗珠。

柔水为这突然的惊变感到大惑不解,她不明白眼前之人究竟是叶帝抑或叶皇,更不明白为何叶帝突然显得如此痛苦,更能在突然间发起攻势,她明明见到满苍夷制住了叶帝身上的穴道。

满苍夷也大惊,叶帝这一扑根本就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但她仍忍不住惊呼,因为眼前扑来的人并不是叶帝,其真实身份应该是叶皇,绝对是!****与满苍夷心灵间的感应一旦被唤起,绝对不可能再瞒得了满苍夷。

叶帝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痛苦,是因为他体内有着满苍夷种下的****,而种入****的人,只有叶皇。因此,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绝对是叶皇!

满苍夷大惊的原因是她竟上了叶皇和轩辕的大当,她绝不想与叶皇相见,但她却恨极叶帝,如果她知道对方是叶皇的话,只会伏而不出,更不会与叶皇正面相对,那是因为她觉得心中有愧,虽然她极爱叶皇,但也极怕叶皇。面对叶皇的时候,她便会感到愧疚,但如果是叶帝的话,那又自当别论。

满苍夷惊退,她只想到迅速逃开,逃到叶皇看不见的地方,哪怕只做叶皇的影子,她也不愿意面对叶皇。

柔水似乎也明白了,眼前之人并不是叶帝,而正是自己所深爱的叶皇,心中的狂喜自是无与伦比。

砰……满苍夷一声惨呼,身子又跌了回来,见到叶皇,她几乎方寸大乱,在慌乱之中,她竟没有发现在洞口尚有一大强敌守候着,更不可能避开洞口之人那充盈着无限爆发力的一拳。

满苍夷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几乎被这一拳击裂。

叶皇突然伏身于地,将脸埋到满苍夷喷于地上的鲜血之上,也哇地吐出一大口黑乎乎的东西,而且似乎还在继续吐。

满苍夷又惊呼:“不要……”但刚呼完竟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声极为凄厉。

“轩辕!”柔水公主蓦地发现自洞口行入之人正是轩辕,不由惊喜地呼了一声。

在洞内篝火的辉映下,轩辕的脸色极为平静,双眸犹如夜空一样深邃,散发出一种幽暗的神光,竟似两颗伴于月边的寒星。

满苍夷突然伏地而哭,倒让轩辕大为惊愕,连柔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所惊悸,唯有叶皇一脸轻松地挺直身子,脸色犹有些苍白地望着地上那黑乎乎的东西,只见那东西似乎仍在蠕动着。

“大功告成了吗?”轩辕挺剑搭于满苍夷的后颈,向叶皇喜问道。

叶皇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欢悦地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移向地上的满苍夷,眸子里多了一丝怜悯之色,禁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必如此呢?其实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真正的感情并不是靠武力所能够得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解蛊之法的?”满苍夷蓦地停住哭泣,抬头瞪视着叶皇,凄厉地问道。

“别忘了,逸电宗本属于神族一系,而种蛊和解蛊之法在神族许多人中,都不算什么秘密,我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却没想到竟如此顺利地成功了。”叶皇淡然一笑。

“神族之人!”满苍夷顿时如同蔫了气似的自言自语道,蓦地脸色变得极为可怖,尖声怪叫,“定是他,是伏朗!是他告诉你的,是不是?”但她不等叶皇回答,又恶狠狠地骂道,“他竟然出卖我,这小杂种,我要他伏羲族没好日子过!”

轩辕和叶皇不由得全都为之愕然,根本就不知道伏朗是谁,但却知道伏羲族是神族重要的一支,乃三苗中的一大部。

“伏朗是什么人?”叶皇禁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

满苍夷突然一怔,惑然地望着叶皇,冷然质问道:“难道你不认识伏朗?”

叶皇并不想因为自己而使伏羲族大祸临头,他知道,以满苍夷那古怪的脾气,说到便做得到,根本就不在乎谁是无辜的谁是有罪的,如果满苍夷认定伏朗出卖她,就定会不择手段对付伏羲族。以满苍夷的可怕,虽然伏羲族高手如云,也定难以对付,不由道:“我当然不认识伏朗,更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样一个名字!”

满苍夷一脸疑惑,突然又望了望叶皇和轩辕,道:“你们串通好了来骗我?”

叶皇并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道:“我不成为叶帝的话,能引你出来吗?你如果永远在黑暗处不现身的话,我只怕今生都要成为你的奴役,更无法脚踏实地地生活,你说我能不演戏吗?”

满苍夷哑然,仔细想起来,她实在难以相信轩辕和叶皇刚才的那一切只是在演戏,无论是神情举止和表情,都演得如此逼真,虽然叶皇那一剑刺中木板有些意外,但两人在圆谎之上,的确做得天衣无缝。如果情节重演一遍,她依然会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他如何能够追得到我?”满苍夷根本就不相信轩辕的身法能与她相提并论,且在如此黑夜之中,居然没有追丢,这的确让她难以置信。

“我当然不能够追到你,但我却追得到叶皇。”轩辕悠然笑了笑道。

满苍夷也立刻醒悟,定是刚才叶皇的身上留下了某种特殊的气味,而使得轩辕跟踪而至。想到这里禁不住又伏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声极为凄凉,像是一个孤寡老人连最后一点棺材本也被小偷偷了一般,让人心寒。

叶皇不想再理会满苍夷,只是为柔水解开手脚之上的绳索,轻轻地拉起她,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柔水禁不住大为激动,望着叶皇那有些肿起的眼圈,伸出柔嫩如春葱般的玉指轻轻为他理了理遮住了面部的长发,再轻抚了一下那眼圈,深情地问道:“痛不痛?”

叶皇的脸禁不住泛起一丝红润,轻轻推开柔水的手,摇了摇头,扭过头去并不与她的目光对视,反而向轩辕道:“放了她吧,她本身并不是一个坏人。”

满苍夷突地停住哭声,极为惊异地望了望叶皇,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真的,但轩辕的剑已经缩了回去。

“你走吧!希望你好自为之,其实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一个人外表的美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有一颗善良而仁慈的心。我今日话已至此,他日是敌是友,全由你自己决定好了。”叶皇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投向那黑暗的洞外,似有着无限的感慨。

满苍夷的眼中竟再一次充盈着泪花,但却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缓缓地立起身子,望了望叶皇,又望了望叶皇身后的柔水,最后目光才落在轩辕身上。

轩辕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确很可怜,不再是那可恶可憎的疯人,禁不住生出一丝同情之心,轻轻地吸了口气道:“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叫歧富的人,他或许有能力医好你脸上的伤痕,恢复你的本来面目。”

“歧富?他在哪里?”轩辕的话的确很出乎满苍夷的意料,但也使她多了一些希望。

叶皇对歧富的存在并不感到惊讶,因为轩辕很早便跟他提到这个医术神奇的绝顶高手。

“你也知道歧富?”柔水禁不住惊讶地望着轩辕,问道。

几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柔水,不知道柔水怎会突然有此一问。“难道她知道歧富是谁?”几人心中都存在着这个疑问。

“难道你知道歧富在哪里?”叶皇首先开口问道,他也对柔水刚才一问感到惊讶。

“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只是知道他是崆峒山上一位叫广成子仙长的一个仆人,与水神关系很好,我好几次都听水神提起这人,说他不仅医术好,便连武功都已得到了广成子仙长的四成真传,就是神族中也没有几人比他更优秀!水神只告诉我他是跟着广成子仙长住在极西北的崆峒山上,只是每年春天会走访四方名山,采集仙药,至于崆峒山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柔水见是心上人发问,也便丝毫不作保留地讲了出来。

叶皇和满苍夷还不觉得怎样,轩辕却大大地吃了一惊,忍不住吃惊地问道:“你说他只是得到了广成子仙长的四成真传?”

众人的目光全都又回到轩辕身上,他们不明白轩辕为什么会这般吃惊,一个人获得另外一个人的四成真传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然,轩辕明白众人不解的原因,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歧富的武功,如果说以歧富的武功都只是学得广成子仙长的四成武学,那广成子仙长的武功又会怎样惊人?轩辕不敢想象,他也想象不出来,是以他竟呆住了。

“谢谢你们,我这就去崆峒山!”满苍夷竟破天荒地道了声谢谢,这的确很难得,说话间,满苍夷又凝视着轩辕淡淡地问道,“这个圈套是你想出来的吗?年轻人!”

轩辕不禁又凝神戒备起来,这个满苍夷可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而且脾气古怪善变,使他不能不凝神相对。

叶皇也不禁疑惑地望了满苍夷一眼,似是提防她突然发难。

“不错,这的确是我的计划,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一直跟着我们,虽然我无法追及你,但我的灵觉却比你敏锐多了,是以我便设下了这个计谋引你出来,再救公主。”轩辕并不否认。

“你很聪明,伏朗所说的确没错。年轻人,你小心了,伏朗是个嫉妒心极强的人,更有极大的野心,他不会让你成为他的威胁。因此,他很可能会对付你,以你的武功,与他相差太远。是以,我劝你最好放弃这次有熊之行!”满苍夷突然一本正经地道,语气也难得的平和。

轩辕和叶皇不由又呆了呆,这是他们第二次听到伏朗这个名字,但伏朗究竟是谁?又是什么人呢?若说就因为这个人而让他们放弃有熊族之行,的确不可能。轩辕不禁笑了笑,坚决地道:“不劳费心,我们的这次行程谁也改变不了,除非我死了!”

满苍夷的脸色变了变,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充满男儿气概的年轻人,不由得生出了一些莫名的感触。随即又扭头向叶皇望去,叶皇也是一脸坚决之情,她当然知道叶皇是不可能不陪轩辕一起去的,而她当初之所以欲杀死轩辕,也便是想叶皇会因为轩辕死去后而放弃有熊族之行。当然,这个原因她并不想跟别人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自怀中掏出一卷羊皮,递给轩辕,淡漠地道:“这是我逸电宗的独门身法神风诀,希望到时候对你们能有所帮助。”

轩辕和叶皇禁不住全都呆住了,怔怔地望着满苍夷手中的羊皮,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轩辕定定地注视着满苍夷的眼睛,但见她眸子之中尽是真诚和坦然,不似在作伪,便伸手接了过来,但却惑然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将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呢?”

满苍夷凄然一笑,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呼出来,才涩然道:“逸电宗到了我这一代已只剩下我一个传人了,我不想看着逸电宗在我的手中消失,再说我留着这些也没用,倒不如找个资质好的人送出去,说不定还能够发扬光大呢!”

“应该不止这个原因。”轩辕似乎读懂了满苍夷语气中的无奈,不由出言道。

满苍夷表情一僵,又显出深深的悲哀,眼角有些湿润,黯然道:“是,的确不止这个原因。或许他说得对,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得到他,只要能看着他好好地活下去,知道他开心就行。我终于明白了,如果有些事情注定只是个悲剧,若想强加一些喜剧色彩,只会更加几分悲哀。爱,是一种付出,而不是索取。年轻人,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说完满苍夷头也不回地向洞外走去,只留下轩辕和叶皇及柔水呆呆地站立着。

这个变化实在来得太快了,谁也没有想到满苍夷竟会在刹那间大彻大悟,说出这番让人深思的话来。

轩辕最先回过神来,满苍夷的背影已在八丈外,不由高呼问道:“伏朗是谁?”

“三苗伏羲部第一年轻高手,太昊的儿子……”当满苍夷的话飘回山洞时,已经有些模糊,但轩辕依然听清楚了。

听清了满苍夷的话,轩辕禁不住脸色大变,也显得极为难看。

叶皇和柔水却是此时才自满苍夷的话语之中回过神来,心中禁不住对满苍夷的做法大为感慨,也为满苍夷的转变而欣喜,至少他们已多了一个朋友。

叶皇岂会不明白满苍夷的意思?这神风诀本应是给他的,但以满苍夷的傲气,怎肯再向叶皇直说?而且有柔水在一旁。满苍夷终是一代高手,虽然情场失意,大彻大悟,但仍有高手的傲气。其实她自己当然知道,将神风诀交给轩辕,也等于间接交给了叶皇,这样更避免了双方许多不必要的尴尬。

柔水和叶皇相视望了一眼,彼此的眸子之中尽是真挚的深情。两人不自觉地紧紧靠在一起,这才将目光投向轩辕,却发现轩辕的脸色阴沉得骇人,不由同时惊问道:“阿轩,你怎么了?”

轩辕一手将羊皮卷缓缓放入怀中,一手把剑套入腰间的鞘中,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夜空,语调极冷地缓声问道:“你们可听到满苍夷刚才的话?”

“什么话?”叶皇恍惚间似也听到了满苍夷在洞外所说的那句话,不由问道。

“伏朗乃三苗伏羲氏的第一年轻高手,而且是太昊的儿子!”轩辕长长地嘘了口气,声音仍忍不住有些发冷。

“太昊的儿子?!”这回轮到叶皇吃惊了。

“不错,是太昊的儿子!”轩辕再点点头加以肯定。

叶皇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