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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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心家法

李府,一间小巧的三进四合院,一应江南小院布置,古朴、典雅。

李渊的夫人窦氏和三个儿女正站在府外等候。

母亲和窦氏自闺中就亲如姐妹,一旦相见自然而然的‘姐姐、姐姐’唤个不停,倒惹得李渊笑道:“夫人,你总得见过行布和无忌吧。”

窦氏闻言,看向大哥、三哥,眼中竟是征询之意。

大哥、三哥见状,急忙上前拜倒,“侄儿行布(无忌)给伯母请安。”

“起来,起来。”窦氏一一拉起大哥、三哥,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到大哥、三哥手中。

知道这是见面的礼节,大哥、三哥也不推辞,尽是收下又礼貌道谢,这才站在一旁。

只见窦氏抬手招向她的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中最长的男孩约摸12岁年纪,是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笑得温润,显得极为老成,他左手牵着一位6岁左右的女孩,右手牵着一位约3岁光景的男孩。

小女孩笑得甜蜜,脸上颇有英气,而那个3岁左右的男孩……那容颜怎一个‘粉雕玉琢’可以形容!微挑的剑眉、斜睨的神情透露出他略带桀骜不驯和骄傲自负的潜在因子……

正在我打量他们的时候,耳边传来窦氏的声音,“建成,还不带着雪主和二郎来给长孙伯伯、高伯母请安。”

李建成?原来那个温润老成的少年是李建成!

在我震愣的功夫,李建成已是牵着那名唤‘雪主’的女孩和名唤‘二郎’的男孩来到了父亲、母亲的面前,亦是极有礼数的作揖请安。

父亲、母亲一一扶起他们,母亲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一一塞到了三人手中。三人均是礼貌道谢。

“雪主长大了,更像出水芙蓉了。建成也长成翩翩少年郎了,剑眉星目……好、好,真真又一个唐国公之相。”母亲一边说着话,一边又伸手摸着那小男孩的头说道:“只是……二郎,如果伯母记得不错,你都三岁了,还未取名么?”

窦氏溺爱的将小男孩搂入怀中,笑着解释,“二郎出生之时,天降大雪,不知是主凶还是主吉。当时长捷法师说不宜取名,要我们缓两年再说,是以就这般‘二郎、二郎’的叫到如今。”

父亲闻言,猛然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临行前,长捷法师托我带一个锦囊给你们。只怕与二郎有关。”说着话,父亲转身看向母亲。

母亲‘哦’了一声,急忙将我递到父亲怀中,她在腰包中翻腾了会子,找到那个长捷法师所托的锦囊递给了李渊。

李渊也不避讳,当众打开锦囊,继而笑了起来,“果然,果然是二郎的。”接着,他又对大家说道:“济世安民……唯‘世民’者,福天下、服天下!”

“世民?”窦氏歪着头想了少许,展颜一笑颇有豪气如云之姿,“好,好一个济世安民,李世民,好名字。”

那一刻我彻底的震惊了。就算我再怎么是个‘历史文盲’,但对于‘千古一帝、天可汗’李世民还是耳熟能详的。这都要归功于21世纪那多多少少的关于所谓的历史大戏的电视剧。原来这个神态中略带着不羁的小男孩就是以后的‘贞观天子’啊。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李世民!

因了好奇和震惊,我对那李家二郎就多看了两眼,而他那略带着自负、倨傲的眉目亦是一直好奇的看着我,黑眸显得极是有神。

“这就是那个牡丹儿?”

起初我一直在母亲的怀中,李渊不好抱过我,如今终于逮着机会,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我从父亲手中抱走。

父亲略带谨慎的看了眼四周,“是观音婢。”接着,父亲又带些欠疚的神情看着李渊,“只是委屈你了。”

李渊用兵如神,四海皆有名声,一生几无败绩。而这一次对突厥之战,为了我、他佯败。所以说父亲的‘委屈’之谈一点也不为过。

“什么委屈?”李渊‘哈哈’大笑起来,继续说道:“若真委屈,到时候许给我李家做儿媳即是。”

闻言,窦氏和母亲相视一笑,母亲说道:“还小。”

李渊亦笑着‘嗯’了一声,“那倒是,还小。再说建成和二郎二人还不知哪个更有出息。我得再看看,观音婢真要嫁我李家郎,一定要嫁最有出息的李家郎。我可不能让观音婢受丁点委屈。”

安排好我们一家子的住宿问题,李渊拉着父亲、大哥、李建成他们喝酒去了,而窦氏则拉着李雪主、李世民姐弟二人来到我休息的房间和母亲扯着闲话。

窦氏的出生相当不平凡,她是前朝北周武帝的外甥女,出生的时候头发就长过颈,当她长到三岁的时候,她的头发就和她的身高一样长短了。周武帝对这位外甥女非常喜爱,自幼就将她养在宫中。她对舅舅北周武帝与皇后突厥公主夫妻失和的状态非常担心,劝周武帝说了些“四边未静,突厥尚强,愿舅舅抑情抚慰,以苍生为念。但须突厥之助,则江南、关东不能为患矣”的话,那个时候的窦氏可能只有六、七岁年纪,能有如此见解,顿时语惊四座。她舅舅周武帝第一个正色以对,立即接纳小甥女的进谏,从此对突厥公主阿史那皇后的态度大为转变,果然稳定了突厥和北周的关系。

随着隋文帝夺了北周的江山,窦氏大哭“恨我不为男,以救舅舅之难”的话,窦氏的母亲吓得直是捂着窦氏的嘴说“切勿妄言,否则有灭族之灾”。窦氏的父亲则很是欣慰说“此女才貌双全,切不可随意许人家,一定要为她寻得贤夫方是”之语,后来经过非常苛刻的比武招亲,最终李渊雀屏中选成为窦家的东床快婿。而李渊偏偏是大隋皇后独孤伽罗的外甥,这样算下来天下终究是一家亲,窦氏再也没说什么要‘救舅舅之难’的话,而是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只是心中似乎总有些郁郁不得志。

母亲一边拿过往之事取笑窦氏,一边替窦氏梳着她那满头的乌发,止不住的赞美,“瞧你这一头的乌发,比人家十七、八岁的女孩还要柔亮、滑腻,真好,羡慕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