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又辅佐出一个欺娘图嫂、嫉贤害忠、荒淫无道的天子来了呢?”
李密在瓦岗不但杀翟让于无形,更大量充沛后宫,如今李密的嫔妃娘娘的数目不下杨广,天下早有耳闻,这般往后发展……
冷哼一声,程咬金将背上的宣花斧一把抓到手中,在空中劈了劈,怒目说道:“我就霹了他。”
“只怕到时候,依秦恩公的侠骨柔肠,定不允程老英雄背主罢。”
一语中的。
依秦琼的忠肝义胆,哪有任自己的兄弟背弃李密的道理?再说瓦岗寨如今仍旧团结有嘉,不过是因了秦琼大义成全的原因!
再度被李世民言中要寒,秦琼、罗成、程咬金三人又陷入沉思,不再作声。
时间悄悄流逝,月儿已然西移。四个大男人就这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相互看着。还是罗成首先打破僵局,笑道:“诶,他们的事就不说了,倒是说说,你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么?就这般喂给尊夫人吃下?”
“如果不相信罗成,这世间就没有人能信得过了。”
李世民的一句话真真是拍在了马屁上。罗成清傲的眼神转得有些激动、也有些感动,他说道:“来我瓦岗吧,正如程大哥所所言,你来了,瓦岗举事定然事半功倍。”
“五年,我们不妨约定一个五年的时间,看看到底是你们的魏公得人心还是我李家所拥护的隋天子得人心。五年之后,得民心者得对方。”
李世民的一席话令罗成再度动容,秦琼和程咬金亦是豪爽的笑道:“好,君子一言……”
眼见着罗成、秦琼、程咬金三人将手伸了出来,李世民亦是将手伸出,一一击在他们的掌心,自负的说道:“驷马难追!”
程咬金‘哈哈’大笑拍着李世民的肩,“小英雄,你很对我的味口,可惜可惜,为什么没有让我老程先遇到你。你就这般信得过你的隋帝?”
“相信在我李家的辅佐下,会有改观。”
“真真是可惜、可惜。”
随着罗成的话落地,程咬金、秦琼均以指为哨,不一时就出现三匹马,他们三人纷纷跳上马背,只听程咬金大笑说道:“小英雄,后会有期!”
李世民抬手作揖,“后会有期。”
“二郎,保重。”
“恩公,保重!”
各自作揖礼别,罗成等人催马扬鞭,很快,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李世民双手负于背后,注目良久,这才缓缓回头,看向我说道:“观音婢,你说,如果陛下真信得过我李家,至于削我李家兵权只令我李家独守太原?如果父亲果然有辅佐陛下的宏图大志,为何总是明哲保身、独善其身?我想,陛下对我李家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我李家又如何辅佐他?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五年后,也许……”
晚风轻拂,他的黑发随着束发纶巾左右摇曳,那明亮似星的眸子居然不再有先时的光彩,似一潭死水,了无生气。
这神情,是对未来的迷茫么?
虽然我不知道五年后会如何,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是天之骄子、是大唐帝国的天可汗……想到这里,我嫣然一笑,“世事多变,恁谁也说不清五年后到底会如何。但一如你方才所言,不论五年后你是输是赢,你总会站在‘得民心’的一方,既是站在民生的一方,又何必踌躇迷茫呢?”
夏日的清晨来得格外早一些,休息了一晚上的我只觉得精神好极,睁开眼,就看到仍旧霸道的拥着我的人。
也许是昨天的大战,也许是一晚上的熬夜,他正闭着眼,似睡着了。从他略泛着胡茬的下颌一一往上看去……薄而红的唇、挺毅的鼻子、似剑的眉……无一不将他刚毅之美刻画怠尽。
往事一幕幕再度映入脑海……
“观音婢,心不动、情不浓,就伤不到自己,就能全身而退,明白么?”
就算心动,就算情浓,但我相信,凭着两世的理性,我一定能够左右自己的感情,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只是在退之前,我想试试,试试这被人世间称为的最美好的东西━━爱情!
不知不觉间,我的手伸向他的脸颊,还没摸到,他的大手已然伸出,抓住我的手拉到他的脸颊上摩挲。
眼仍旧闭着,只是嘴角弯着一个孤度,一个很美、很温馨、很享受的孤度……我的小手,一直就这般掌在他的大手之中。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眯眼小憩!
“遇上我,你会不会后悔?”
“嗯……有一点……”这声音略显暗哑,已无了当初那被人踩着鸭脖子似的变音,继而,他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估计看到我眼中的怨色,他又爽朗的笑起来,“你这个小妮子似乎总等着我来救……不过嘛……这样更显我的英雄气概。”
还是这般,脸皮似有城墙般厚!
笑意就这般爬上了我的眼角:怀真,你信不信,我懂爱了。无需你教,我似乎有所领悟。现在我真的想试试,我坚信以我理性的心,到那一天,必能全身而退!
“你的神智又游到哪去了?想什么呢?”
“我在想,为什么罗成、程咬金、秦叔宝他们就这般认定你?”
“那是我有魅力啊。”
看着他刚毅略带自负,倨傲略带调皮的神情,无缘由的,我的心就舒展开来。不想他过于得意,我抽回自己的手,‘哧’道:“自恋狂!”
他俊眸睁得极大,以极纯粹、干净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什么叫自恋?”
知道自己失了言,我急忙解释,“自以为自己是天、是地,不是自恋是什么?”
有所明白,他也不多追问,只是说道:“如果事情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证明我有魅力,有这个自恋的本事,又做何解释呢?”
我好笑的抿嘴,不屑说道:“还一而再、再而三呢……”
见我刻意打趣的语调,他也不恼,只是说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就不多说了。还有陛下……说了你都不信,我可不是只此一次救陛下,在从太原来扬州的路上,我就救过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