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单雄信抬起右腿,灵巧的接住蹴鞠,轻轻一蹦,蹴鞠借着力道,轻松落入彩门。
“好!”围观的人群纷纷拍手称赞。
紧接着,小伙子又从竹篮中拿出一个蹴鞠,再度扔向单雄信。
只见单雄信用肩膀接住,轻轻扭动身躯,那蹴鞠就像听他的指挥般的,又轻松落入彩门。
围观的人群再度称‘好’,场面热烈起来。
知道碰到了高手,那扔蹴鞠的小伙子不再迟疑。快速的抓起竹篮中的蹴鞠一一扔向单雄信。
只见单雄信或用背、或用眉心、或用鼻、或用腿、或用手拐一一将那些蹴鞠踢进彩门,没有落下一个。
种种姿势,有一种阳刚的舞蹈之美。
围观的人群沸腾了,直是手舞足蹈、齐声喝彩。直惹得其它地方看花灯的人都围了上来,见单雄信蹴鞠功夫之高,一时间亦拍手称奇起来。
一直将单雄信看作是举手投足都可毁山填海的大丈夫,肯定不屑于这些小玩意。没想到这些小玩意他也热衷得很,一时间我亦是兴奋的鼓着掌。
“观音婢,你玩得有些乐不思蜀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吃了一惊,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一袭白袍的人,微睇绵藐、皎如秋月,就算他想用白袍遮掩他那一身风华,但这袭白袍穿在他的身上,怎么低调也显得华贵。
是他━━罗成!
见我震惊的看着他,他对我眨了眨眼睛,颇是无辜的神情看着我说道:“观音婢,你好像不是被劫的新娘子,更像是出逃的新娘子。”
见我仍旧在震惊中,罗成又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瓦岗差点就被李家二郎踢平了?”
他找到瓦岗了?他是如何将我被劫和瓦岗联想在一处的?
看着罗成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多有揶揄的成分……我摸了摸鼻子,讪讪说道:“你现在不是很好么?”
“裴三被赵王的锤子打得起不了床了,唉……可怜的小三子,锤子遇锤子,终于认了输。”
看着罗成脸上千变万化的神情,看着他无比幽怨的脸,知道他口中的裴三是指隋唐第三条好汉裴元庆,我‘卟哧’一笑,“他……二郎为何偏找你瓦岗?他就这般肯定我在瓦岗?”
“还不是阿信?”说着话,罗成幽怨的睨了场地中玩兴正浓的单雄信一眼,这才说道:“阿信将我给他的解毒药丸丢在你和李家二郎的洞房了,能不让李家二郎看出破绽?”
罗成的解毒药丸我曾经用过……难怪李世民这般快就找到了瓦岗?看着罗成,我没有作声。
“主公已下诏书,命阿信回瓦岗。”
李密命单雄信回瓦岗……“啊”的一声,我脸上露出十分遗憾的神情,这样说来,我不能再‘赖’在单雄信的身边了?
罗成震惊的看着我,“你这是什么神情?你还真是乐不思蜀啊?”接着,他看了看我四周,又用无比可怜的语调说道:“好歹给瓦岗留点面子,别人我们不怕,那个李家二郎和赵王,我们……唉,真打不过啊。再说,这么多反王,总不能让我们瓦岗先散了伙吧?好歹我们是牵头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的看着罗成。只听他又叹声说道:“李家二郎限我们两个月内交出你,要不然,他真就要踏平瓦岗了。”
踏平瓦岗?
真狂……也够笨。
人说兔子被逼急了还要咬人呢,他这般逼李密,如果我真落在李密的手上,指不定李密要如何挟着我呢。
正在我思索的功夫,前方却是起了骚乱,紧接着却见秦琼和程咬金跑了过来,乍见我和罗成一处,他们二人同时吃了一惊,紧接着,他们二人一个拽了罗成,一个拽了我,直往城门口的方向奔去。
早看出变数,‘诶’了一声,单雄信将最后一个蹴鞠踏入彩门后,灵巧的飞出场地,一下子拦在我们面前,紧盯着秦琼、罗成、程咬金等人问道:“你们做什么?”
秦琼急道:“阿信,快跑。老程杀了宇文化及的大公子。”
杀了人了?而且还是当朝宰相的儿子!
知道不能耽搁,单雄信大掌一摆,隐身在暗处的青龙、朱雀等人跃出垫后,而他却是一把拽了我,和秦琼等人如飞而去。
一路鸡飞狗跳,锣鼓喧天。我们身后传来阵阵‘抓住他们,不要让那帮贼人跑了……快闭城门’的话。
好不容易跑到城门口,那守城的兵头见后面有官府的人敲锣打鼓的喊着‘闭城门’的话,急忙挥旗示意士兵关闭城门。
眼见着城门要闭上。程咬金哪里肯依。一柄宣花斧若飞轮般转出,只听‘轰隆’一声,城门被宣花斧劈得粉碎,趁着这空档,我们一行五人奔出了城门。
一阵猛跑之下,将那些追我们的官兵远远的抛到了身后,一众人才停下脚步,只听单雄信问道:“老程,你为什么杀宇文化及的大公子?”
“那个花花肠子,众目睽睽之下当街调戏一个女孩儿,我看不过眼,杀了他。”
果然是个混世魔王,只因看不顺眼就杀人……只是那个宇文家的大公子,当街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来,也是死有余辜。
“倒是你,阿信,你怎么做出这么不地道的事?居然劫人家的新娘?起先那李家二郎说我们瓦岗的人劫了观音婢,我们还喊冤。后来那李家二郎拿出罗成老弟的解毒药丸,我们不得不怀疑到你,你可是拥有解毒药丸的第二人。”
程咬金语毕,秦琼继续说道:“主公知道你手上有解毒药丸,他将这事告诉了二郎,二郎想起十年前之约,是以……”
后面的话未尽,单雄信撇嘴叽笑截住说道:“就算是我劫的又如何?我的私事,不会牵涉到瓦岗。”
“还不会牵涉?”罗成惊叫着,跳到单雄信的面前,将方才与我说的李世民要瓦岗二个月内交出人否则就踏平瓦岗的事又说了一遍。
单雄信听得眉头倒立起来,“奇怪了,他没在瓦岗找到人,照理说应该去二贤庄才是,哪有找瓦岗要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