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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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想你(1)

“即便陛下目前能够被二郎哄住,但难保以后不会醒悟,陛下又能否将一个处处识破自己心机的人留在世上呢?妈妈……”我紧张的抓住秦妈妈的手,颤声问道:“陛下……陛下会不会中途折返?”

轻拍着我的手,秦妈妈劝慰说道:“姑娘别急。姑爷应该也考虑到了这一层。是以姑爷在做着那些讨好陛下的事的同时又故意在陛下面前讨要好处,这些好处比起姑爷在战争中争来的赏赐也少不到哪里去。”

这人……小小年纪,心思缜密,以后该如何了得!该忠心的时候他可以散尽千金为杨广造舰舻,该‘拿’的时候他也不心慈手软。以前他就将杨广哄得团团转,如今又故意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杨广面前,哄得杨广认定他是一个普通的爱财人,而且是一个‘忠心’的爱财之人。

“姑爷当着陛下的面讨要晋阳宫中那些宝贝的时候,老爷还发怒要惩罚姑爷。可陛下不但笑呵呵的将那些宝贝尽数赏给了姑爷,而且还责怪老爷多事,并说了些‘朕爱贤士,二郎就是朕的贤士,为了贤士,朕散尽朕之所得有何不可’的话,当时,许多官员都感动了……”

难怪一路上都听闻杨广‘求贤若渴’的话,原来出自于此。想到李世民‘贪婪’的向杨广讨要宝贝的情景,我的嘴角不禁微弯。只听秦妈妈又道:“人人当这晋阳宫是无尚的荣光,哪知道这中间的刀光剑影,好在姑爷心比比干,这才令陛下放下防心,仍旧将太原留给老爷驻守……”

又听秦妈妈说了许多晋阳宫的现状,原来也没什么需要修整的。李世民大动工程其实也是想做给杨广看看而已。想到梧桐林被毁,我心中一动,“妈妈,临行前我要你打听的事如何?”

“打听好了,由于关东、河西之地这两年来天灾连连,从事蚕丝业的商绅倒了数家。接下来的这两年应该是蚕丝业最难以为济的日子,如果姑娘有意向这个方向发展,得四、五年的时间……前景方能转好。”

虽然背靠李世民这座大山不愁吃穿,但我受21世纪教育之深,总认为女人应该自己养活自己,让秦妈妈帮我打探商情也是为自己日后经商赚钱投石问路。而现在正是机会,我喜滋滋说道:“好,暂时不要有大的动静。您向外放出话去,就说我打小喜欢养蚕,如今王府空旷正好圆我的梦想……然后悄悄购一批蚕仔,我们还赶得上养秋蚕。”

“姑娘是说要将那毁了的梧桐林种上桑树?”

我点头,“不错,既然这两年蚕丝业难以为济,我插足进去只有陪本的份,倒不如我们小打小闹,用这两年的时间摸清楚蚕丝业这条路,纺出我们自己的绸缎来……”

听着我的宏伟计划,秦妈妈又恼又恨的戳着我的额头,“你自己怎么不找姑爷说去?偏要我放话出去?”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和他如今不正在闹矛盾嘛。”

轻轻的揉着我被戳的地方,秦妈妈苦笑说道:“我就说姑爷回了太原怎么总不见住在西院,即便有时归来也会望着西院发呆……原来是……你呀你,我再该如何说你。”见我低头认错的态度,她又道:“小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床头吵架床尾和,只是以后那避孕之事万不可再独自行事……夫妻之间,凡事都得好生商量。”

商量?

我的眉心不自觉的跳了跳。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商量的机会?

若说李世民因此事想要将我休掉那也不可能。古时虽有‘七出’,但也有‘三不出’,‘三不出’中有一条规定就是父母皆去世的出嫁女子、夫家不得休。别说他要休我,就算我想从他那里‘求’得一纸休书也是没指望的。

如今我们两个因了孩子的事闹得这么僵,以他的骄傲和自尊,也许他再也不会给我商量的机会……最不济,我提前实现偏居小院的‘夙愿’。

偏居小院其实也不错,以后就养着‘蚕宝宝’为生……

我正思虑间,屋外传来侯君集的声音,“王妃娘娘,王爷①派属下送来手信。”

王爷①:隋唐时期,对王爷的称呼应为‘殿下’,受许多电视、电影的影响,我也落了俗套,本文决定以‘王爷’称之,纯为区别以后的太子‘殿下’之称,诸位勿拍砖。

先如坠云里雾里,后来才知道这‘王妃娘娘、王爷’之称是对于我和李世民的。

手信?

想当初,他大败历山飞的时候,还急巴巴的命侯君集送来一封写着‘想你’二字的手信……

即有手信,是不是说明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了呢?

念及此,心中一喜,我一边使眼色命秦妈妈去取手信,一边回道:“辛苦侯爷了。”

待秦妈妈取过手信,侯君集又道:“王爷有交待:事多,今晚就不回了。”

不回?那宿在何处?

咳咳……管他宿在何处,自贺兰关分别,这一路行来,我对未来不是没有设想过。

若他真恨到找别的女人报复我,呵呵……那就是说我和他的爱情不是止于那些三妻四妾,也不是止于三宫六院,而是止于我的一再‘迟到’。

“知道了。麻烦侯爷好生侍候王爷,不要让他太过劳累。”

“是,王妃娘娘,属下告辞。”

秦妈妈笑嘻嘻的将手信在我眼前晃了晃,“瞧瞧……姑爷的心啊,仍旧惦着姑娘。”

脸上一红,我一把抓过手信展开,再也熟悉不过的飞白体,仍旧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不过,这次的两个字是━━毒药!

相较于上一次手信上情真意切的‘想你’二字,真是天壤之别啊。

“这……这……”秦妈妈痛哼一声,以手抚额,然后似笑非笑的睨着我。

紧咬牙关,手信在我手中是揉了又揉、搓了又搓。最后我将手信扔到一边,快速溜下床走到桌前抓过桌上的药囊,将里面的药丸倒出踩得渣滓不剩,然后取过剪刀将药囊剪了个稀烂。

虽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