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隋天下,我不能保你的命,所以得反了它。
李唐天下呢,原来我一样不能保你的命。
那我是不是要反了李唐天下呢?
“陛下,陛下,皇太后找到了,找到了。果然在天策上将府……”
一迭声说着话跑进来的是陈福,父皇最信任的宫人。
原来,父皇使用了调虎离山计,在成功的将我诏到皇宫来的同时派出了大批的羽林军去查抄了我的天策上将府,自然便搜出了老祖宗。
老祖宗是被人抬进太极宫的。
父皇在激动的唤了声‘母亲’后,眼见着老祖宗闭目不语,他‘啪’的一掌掴在了我的脸上,“你个不孝的东西,果然是苦肉计。既然你不仁,便不要怨为父不义。来人呀,将秦王押回上将府严加看管,不得出天策上将府一步。”
看来,这调虎离山之计应该出自于大哥。
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我嘲讽问道:“既然父皇认定儿子在唱苦肉计,为何不现在便杀了儿子?”
胡须抖动的看着我,父皇一脚向我踹来,“你这个不孝的孽障,你狠得下心,但为父还知道虎毒不食子的事。来人呀,还不将这个孽障押下去。”
父皇语毕,不再看我。看着他激动、心疼的摸着老祖宗的脸颊,我心中有些宽慰,至少,你和老祖宗被掳真的和他无关。
可是,无论这件事和父皇无不无关,我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是以,在出宫门的时候,我刻意回头,问道:“父皇,您不怕,放儿子归天策上将府便是放虎归山?”
“你的人马都被为父驱逐出京城,剩下你一人,能翻起多大的浪?”
不错,就我一人,只剩下我一人。
但,没有人知道我是武林盟主,没有人知道我的观音婢是霹雳堂主。
绿林中人我不想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定是不用。
但霹雳堂的人,如今都已聚在我的麾下:他们,将助我扭转乾坤!
杨隋算什么?
李唐又算什么?
“谁说心怀天下就不能儿女情长了?我就要将我的观音婢放在首位,把那心怀天下放在第二位。”
“真的?如果以后你有当皇帝的可能,可偏偏的要你在皇位和我中间做个选择,你会如何选?”
“选你……不过,如果只能用皇位保住我的观音婢的话,我不介意夺了天下。”
所以,观音婢,你一定要好好的!
太白金星,一连三天高挂长空。
有时连我都觉得疑惑了:那个江湖术士的话是对是错?
有时我更疑惑,你的高瞻远瞩是不是来自于你亦有一份一如所罗门主般的未卜先知?
要不然,不会在那么早的时候,你便问我‘江山、美人’作何选择的话。
要不然,你更不会在明明深爱着我的时候却一味的躲着我。
也许,你躲的不是现在的我,而是未来的一个我,一个会拥有三宫六院的我。是以,你不停的在逃避又不停的纠结着,从而造就了我们诸多的分分合合、离离散散、纠纠缠缠……
“王爷。”
说话间,顺德悄无声息的进来。
唉,这份武功和原来那个装车夫的顺德相比而言不知高出了多少。
想着他和秦妈妈撺掇着帮你却陷我于深渊的一幕幕,我不禁苦笑起来。“找到承道、承德、承业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找到了,不过很奇怪,看守、保护那些孩子的人应该出自于所罗门。”
所罗门?
我震惊的站了起来,感觉到了手不停的在颤抖。
我怎么能够忘了,我们大婚之日,所罗门人欲杀你而后快,要不是阿信的出现,你我早就阴阳两隔。
我又怎么能够忘了,乾儿周岁时,你被所罗门人所掳,易容、失声……我那个时候好恨,恨自己为什么在浅水原,恨自己为什么不提前一天归来,否则必不允这许多事发生。
还有,兰诺伊为了保护乾儿,丧命于所罗门人之手,而那一天大哥也欲置我于死地。
如果……如果大哥果然和所罗门联手,那你十有八九已然……
“王爷,不要将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王妃娘娘吉人天相,也许……”
“不要说了。”我怒拍飞一张桌子,狠狠的看着傍晚的天空,一字一顿,“如果观音婢有事,所有的人,全部陪葬。”
感觉到我话中的狠厉,顺德魁梧的身子止不住的一颤,紧接着,他揖手,“是。”
“将他们全部押往太极宫,让父皇看看,不是只有他的长子会使这种捏人软肋的伎俩。”
今日,父皇已派三拨人马来传我进宫了,我知道父皇说话素来一言九鼎,一旦我进宫将再也出不来。所以,我要出其不意,打父皇一个措手不及。
父皇也自信得狠,他坚信一个孤零零的我再怎么闹腾也翻不起浪花,是以对我再三推迟进宫的事也不怎么着急。
而我,正好利用这仅剩下的时间布控一切:我一步也不能出错。
在我紧张的准备着一切的时候,杜如晦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眼前。看着一身道士打扮的人,我震惊且激动的问道:“如晦,你……你和房先生不是已经被驱逐出京了吗?”
“我和老房又如何放心得下这京中的事情。所以,我们想办法避过防线都偷偷的溜回来了。”语毕,杜如晦笑嘻嘻的看着外面说道:“都进来罢。”
房玄龄、段志玄、刘弘基……这些一个个被父皇驱逐出京城的人如今一个个再度出现在我眼前,有的乞丐装扮,有的道士装扮,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他们。
“世民,有我们,你放手去做吧。”
“可是,我如今集结的这批人,顶多只能控制太极宫以迫父皇发不出勤王的诏书。而宫外最是风云多变,只怕我掌握不了。”
似乎早知道我的苦处,舅舅这个时候也从门外进了来,肯定说道:“二郎,你忘了天牢中还有你的1000猛士吗?”
这段时日因了你的事,我总是处于想起一桩便解决一桩的境地中。再也没有原来从始便可看到终的本事,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犯了‘关心则乱’的忌讳,但却总是沉不住气、稳不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