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父亲几乎从不曾入那妾室房中,因为他一直认为婚姻是一人对一人的,他爱我母亲,所以绝对不做对不住我母亲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我母亲过世后,他再不娶亲,因为他的心中只有我母亲一人。
我羡慕他们这样的感情,一世一生一双人,我也只想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生活。
你的情意我何尝不知道了,可我做不到让自己委屈。
北王府的北王妃贤名在外,何苦加我这不识趣的人。
“我只想要的是平淡的生活,而这正是你给我了的。”
说到这里我看着他:“忘记我,对你,对我都好。”
“刻入心中的人能忘记吗?”他惨笑一声。
我也惨然一笑:“不忘又能如何?”
他低了头“姑娘想忘由着姑娘,可我的心,请姑娘不要操纵,若真入了深渊,也就由它吧。”
我被他的话震的双眼发黑:“你这是让我万劫不复。”
“不。”他站了起来“我只是告诉姑娘,姑娘可以拒绝我,可不能阻止我。”
“你要如何?”我的心泛起一阵的不详。
他突然邪魅的一笑:“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姑娘认为如何?”
我愣了也傻了,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的聪慧还不明白吗?”他笑道。
“别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我有些苦口婆心。
“不做我才会后悔。”他笑的,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邪昵。
“放弃,不好吗?”我轻声嘀咕。
“姑娘。”他似乎又恢复了刚刚的温柔:“人只有一颗心,心没了,如何能活下。姑娘就似我的心,若我放弃了,岂不是放我挖了自个的心不成。”
我苦笑一声:“何苦说成那样,若我真不允呢。”
“姑娘不会不允呢,姑娘比我更明白自身的处境。”他胸有成竹的样子。
该死我忘了,他是北静王的同时也是紫阳君,作为三君之首,若只是温和人物如何能到那位置。
此刻的他才是他真正容貌的一部分,温柔中显这霸道,邪魅中显这高贵,这样的人,我如何与之抗拒。可是我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做的。
也许作为林黛玉是不能反抗他,可是作为木双夕,我绝对有能力与他一抗。
想到此,我突然笑了,看来我只能背水一战了。我低嘲自己。
“笑什么?”他问,仿佛刚刚的他只是个梦。
“笑你,也笑我。”我道。
“哦,说个详细,也让我琢磨琢磨。”他面不该色。
我索性拿起酒壶给他斟了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斟:“喝了这杯,我再说。”
他没有推辞,一干而尽。
我却轻轻吮了一口:“我本以为和你只能是两条永远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可你却非要打破它,罢了,我也不去反对,可我的心性却不能改变,与其你我这样,不如我和你做个约定,若这约定是我赢了,你就随我心意,让我过自己的生活,若我输了,则随你心意,任你处置随你入府如何。”
他看了我一言,自己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上了:“什么约定,如何约法?”
“明日我要回荣国府了,那府虽然表面光鲜,可你我都知道他的实际情况,就赌我在那府中的命运,若我赢了自己的命运,不就随了我心,若最后我的命运不能由我自己做主,反需要你相助,就算是我输,如何。”
“富贵沉浮中的千金命运啊,这似乎对你公平。”他道。
“那样不是正好随了你的心了。”我笑道。
他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罢了,若这真是你要的约定,我就陪你玩,希望你到时候莫后悔。”
我笑了:“后悔与否,且看天意不就成了。”
他看了看我,笑了笑,不再搭话。
我笑笑,我的命运岂是能让天做主的,在这里,我命有我不由天。
第二日,我在南王府的护卫的护送下,回到了荣国府。
这探春因为我要回,所以大包小包的准备了很多礼物让我带回。
回到潇湘馆,因为紫鹃让我打发去虚竹山庄送信,所以我让雪雁整理我的行礼,不过我的贴身物件我已经没让她参与整理了,毕竟我已经不再信任她,然后我就带了几个提着礼物的婆子去各房送礼。
先去了贾母那里,然后是贾赦贾政两房,完了才送各方奶奶姑娘的房间。
我有些乏了,因此也就派了几个丫鬟婆子帮我送去,可自己还是拿了凤姐那一份,朝她房中走去。
我必须知道现在府中的些许情况,而凤姐那里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
才进去就发现凤姐双眉紧锁,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
“二嫂子是怎么了,今日双眉紧锁,莫不是链二哥给你受气了,若真这样,我们去老太太那里评理去。”我笑道。
“妹妹来了,瞧我只想事情,竟未注意我们家天仙似的妹妹已经回来了。”凤姐笑道。
“二嫂子说什么呢,我可是好意来送礼的,倒白白让你说了这一通,早知道好心没好报,还不如随便打发了丫鬟婆子来呢。”我故意有些恼怒的样子。
“好妹妹算我错了。只是最近为了件烦心的事情所以有些恼呢”凤姐故意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赔罪道。
我笑道:“我也不闹你,你且说来听听,说不得也能学着宝姐姐给你拿拿主意呢。”我故意坐下一副骄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