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总管笑眯眯的退下,玉贵人托他办的事已经办成,想必一会去雪和宫通报时,会有一份大大的赏赐等着他。
结果待他高高兴兴通报完,也确实有赏赐,只是与他预期的大大赏赐相差甚远……。内务府总管一边走出雪和宫,一边暗自嘀咕,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就是穷酸,这样短手还想在宫里头混出什么名堂?哼——
约一个时辰后,皇辇抬着元卫风来到雪和宫前,他大步一迈,与身边的崔公公一道进入雪和宫,宫内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一位身穿裹胸儒裙肩披薄纱的女人正低头半跪于正宫之前。
“恭迎皇上。”女人声音娇柔,带着一股子媚意,能酥入人的骨子里。
元卫风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迈入正宫前殿,身后跟着的崔公公见状笑道:“都起来吧。”
李妙玉本想伸手让皇帝扶一扶她,再顺势跌入皇帝的怀中,然后……。
可没成想,皇帝竟不等她抬头抬手,便径直进了殿内,害她抬了一半的手好生尴尬的僵于半空之中。
“玉贵人,进去吧,皇上还在等着呢。”崔公公朝着正在发愣的李妙玉催促道。
李妙玉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摆出她自认为最风情万种的模样走入殿内。
而此时元卫风已经靠坐在殿侧的贵妃榻上闭目养神,最近国事繁忙,他又要为了阻妙音和白文昊成亲而抽时间做局陷害白刚儒,整日忙得不可开交,晚上还要应付这些无趣的女人,他早已烦不胜烦,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睡一觉。
崔公公挥手命所有的宫人太监们退下,让整个大殿只剩下皇上和玉贵人。
李妙玉俏脸坨红,期期艾艾的走近元卫风,柔声道:“皇上,您累了一天,让臣妾给您揉揉肩吧。”
元卫风眼皮不抬,只轻轻嗯了一声便算答应。
李妙玉双眼冒出红光,赶忙爬上贵妃榻,跪坐于元卫风的身侧,伸出雪白的双手,轻轻覆上他的肩头。
“皇上,这样的力度可以吗?”她刻意将自己的身子挨近些,好让自己身上的香味钻入男人的鼻间。
元卫风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力道可以。
李妙玉笑得满面春色,见元卫风依然对她爱搭不理,也不气恼,痴痴笑道:“皇上,您这般为国事操心,可要当心身子,切不能累坏了呀。”说着,她的身子又往前靠了靠,那高耸的胸脯在她揉肩的动作中时不时擦着元卫风的手臂,那隐隐约约的香味丝丝缕缕的钻入元卫风的鼻间。
他紧闭的双眼突然缓缓睁开,侧头望去,却见身旁跪坐着他最心爱的女孩:“妙音——”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孩,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妙音么。
李妙玉脸上的笑容微僵,却也不点破,依然不动声色的笑道:“皇上,让臣妾来为你更衣吧。”说着,她的手便伸向元卫风的胸前,掌心抚着他的胸肌慢慢游走,一路往下,解开他腰间的束带。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搂着她,大掌抚过她的纤腰,烫热的唇畔贴着她的耳畔,声音底沉迷惘:“妙音,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李妙玉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贴上他,只差没将自己揉入他的骨血之中,声音更是娇媚入骨:“皇上,是臣妾,这不是梦,皇上,臣妾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皇上。”
“妙音,妙音——”他的声音淹没在唇齿相交的热吻之中。
衣衫褪尽之后的交颈缠绵,他以为他如了愿,得到了他的最爱。
她以为,她得到了他的人,便也会得到他的心。
当太阳初升,阳光洒入大殿,他与她纷纷自睡梦中醒来,他心情愉悦的看向身畔的人儿,却惊讶的发现,与他一夜欢愉的,竟然是另一个女人,李妙玉。
“皇上——”李妙玉红着脸自元卫风身侧起身,刻意让裹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她细嫩光洁的肌肤,又做惊鸟状拉了被子遮住身子,满脸羞涩。
元卫风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再也不看她一眼,起身自顾自穿好衣裳迅速离开。
瞧着元卫风这般态度,李妙玉那颗火热的心迅速降温,眼中闪过阴霾。
昨夜皇上与她一夜欢愉,他们不知有多快乐,多合拍,可那是因为,皇上将她错认当成了妙音。
她认为,妙音是横在她与皇上之间的一道障碍,不得不除的障碍,否则会阻碍她和皇上的关系。
不多时,一位老嬷嬷带着两个宫女亲自送来汤药,以皇上的名义迫她喝下。
妙玉不是单纯不知事的小女孩,她知道这碗汤药意味着什么,她自己不能乖乖的喝下,若喝下了,而皇上再也不肯来雪和宫,她岂不是要老死在这宫里头?
可若是不喝下,她便有可能会怀上龙嗣,如此她也能母凭子贵,皇上说不定会重新宠爱她。
那老嬷嬷显然不是省油的灯,见妙玉磨磨蹭蹭的不肯乖乖过来喝药,便又道:“玉贵人,皇上吩咐老奴一定要看着您喝下汤药,还请玉贵莫让老奴为难。”
李妙玉扫了眼那汤药,见汤药碗上腾腾而起的白雾,笑:“皇上让喝的,自然要喝,只是现在太烫了,待凉一会再喝吧,我先去沐浴更衣。”
李妙玉由宫女扶着进入内殿沐浴更衣,大约半个时辰后,药也凉透了,妙玉这才款款前来正殿,只见她穿了件藏蓝色对襟罩袍,将她姣好的身段尽数拢入袍内,略显臃肿。
她款款走至那端着汤药碗的宫女身前,亲自将汤药端在手中,而后又转身朝殿内的雕花乌木椅走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将碗端起,在后边的人看来,她是在喝药,而且好像喝得很着急,待她走至雕花乌木椅前时,那只药碗已经空空如也。
她微笑着将碗递给身旁伺候的宫女,自己则抽出丝帕试净嘴角,朝着那嬷嬷笑道:“这样可以交差了么?”
嬷嬷脸现怀疑之色,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可又看不出什么破绽,只能告辞离开。
老嬷嬷刚走,妙玉便挥退一众宫人,在之杏之兰的伺候下脱去身上的罩袍,现出袍内裹着的一大块棉纱,棉纱上沾满了药汁,将雪白的棉纱染成褐色。
“小姐,你这法子可真是妙,竟然连那老太婆都没瞧出来呢。”之杏赶忙拍着马屁大力点赞。
之兰白了之杏一眼:“要叫玉贵人,你当这里还是李府吗?咱玉贵人冰雪聪明,想出来的主意自然妙。”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拍着马屁,却没能让李妙玉心情好起来,她此时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对付妙音,让她彻底的从她和皇上身边消失。
去年刚刚高中状元的白文昊今日大婚,迎娶莫府小姐莫妙音,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时传为街头巷尾的美谈。
白文昊乃朝廷新贵,在目前看来,深得皇上信任,替皇上办了几件大差事,完成得也很漂亮,于朝堂之上多得皇上赞赏,且又有白府深厚的背景,其曾外祖父乃前首辅,外祖乃前丞相,大伯又是军机处一品大员,单凭着这些人的社会地方,文武百官,岂有不来朝贺之理?
新买的院子还算宽敞,刚刚好能招待下这些前来贺喜的官员,可本应满面喜气的白文昊,却怎看也不对劲,没有了平常那一脸的沉稳冷静,脸色差不说,神情还很是焦慌。
白刚儒越看儿子越不对劲,将他拉至一旁细声问:“文昊,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文昊强笑着摇头:“我没事,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