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身着龙袍,正朝着柴美容直直的冲过去!
“谁也不许动!是我让她来劫的法场!”皇帝的破锣嗓大吼大叫着。
“皇上?!”他们不敢置信道。
这是在干嘛?皇帝来劫法场?人群疑惑着。
杨夫人进前几步,抱拳道:“皇上,你们这是在干嘛?”
“当然是劫法场啊!这还用得着问?”他指着明显的事实。
那监斩的大人回过神来,走前几步,伏倒在地,口呼万岁,一时间,菜市口的军人们,百姓们,一个个的都伏倒在地,三声万岁吼个了震天价响!
“皇上亲自前来劫法场,此事必然有冤,犯人何在?你且将冤情一一道来,我们为你翻案!”杨夫人提声吼道。
皇帝点头。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事,就冲过来的吧。是以,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是!是!是!”那跪倒在地显然已经呆了的男子感动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没想到,小人一介小小的草民,竟然劳动皇上跟柴郡主二人来为我劫法场平冤!小人这一生,也不枉了!”说罢竟是泪水长流。伏倒于地!
却不曾想,他一开口,柴美容只觉眼前发黑,脸色发白,险险就晕倒当场!
“行了!此事就交给包卿家去办吧!定不会再冤了他!美容,你有什么要说的?”皇帝望向她。“咦!美容!你怎么了?”见她就要倒下,他伸手去扶!
“这是谁!”她指着伏倒在地的人道。
“这人不是你要救的人吗?”皇帝莫明其妙道。他也是照她的意思来救的人,他哪里知道他是谁!
“小人张大明。多谢柴郡主,多谢皇上,此恩此德,小人没齿难忘!”那犯人不停的嗑着头,千恩万谢。
“杨夫人!木口呢?”她颤着声问道。
“美容!你是来劫那人的么?”杨夫人脸色一变。“那人已经被斩首了!”她冷然道。
“什么!”怎么会?!她究竟还是来迟一步么?
“老妇人为怕有人劫法场,特地跟大人们商定,将法场移去了午门外。这个时辰,应该已经行刑完毕了。”她早知道会有人来劫囚!本来以为可以捉住他的同伙,是以早早在此布置,埋下重军,却不曾想,来人却是美容跟皇上!
“啊?已经斩完了?那怎么办?美容!”他显得有些局促起来。这样赶来,居然救了个不相干的人!好在,此人似乎也是有冤情在。否则岂不冤枉!
“木口有冤,杨夫人,在行刑之前,你可曾见他最后一面?”她落下泪来,伤心欲绝。
“他伤我夫君,在送去午门之时,我也曾问他,有何话要说,他看着我笑了半天,只道了两个字,没有!即跟着刽子手走了!”若是有冤,这最后的机会也不把握,是否太过愚蠢!若是无冤,为何他临走之时,眼神如此之悲!盯着她的眼像是要落下泪来!竟意外的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
“在此最后关头,他竟还是不肯说么?”她怔怔的落着泪。“他宁肯死,也要守住这个秘密么?”
“美容!美容!你没事吧!”皇帝看着她惨白着脸,喃喃自语。
“杨夫人!他的尸身何在?他曾对我有恩,我要为他收尸,将他风光大葬!”你既坚持,我便为你死守到底!她心下悲痛。望着那个做母亲跟做兄弟的他们一群人,心中竟有着恶意的快感。他们,竟然终于逼死了他们自己的兄弟!好!真是好!死,也不让他们知道!就让这个秘密随他长埋地下罢!她跌跌撞撞的想上马,却怎么也爬不上!连着摔了几次!
杨春往前跨了一步,看她的样子,着实不忍!
杨夫人动容了,她,竟是勾动了她心底最深的伤心跟害怕!
杨家各兄弟都动容了。这个女子,为何会对杀伤自己父亲的匪人如此!就是她是六弟刚过门的妻子也不成!
“柴姐姐!我尊你一声柴姐姐,但是,你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以后,我再不会叫你柴姐姐!木口是谁?柴姐姐可知道!他是杀爹至重伤至今昏迷不醒的罪魁!是盗走军事布略图的祸首!你居然要为他收尸?若是你为他收尸,我一定请六哥,将你休了出去!管你是什么人的妹子!”杨琪一身的绒装,竟是英姿飒爽,义正词严!
“大胆!竟敢跟你嫂子如此说话!你还把谁放在眼里?”皇帝大喝一声。
“杨琪,退下!”杨夫人道。
杨琪哼了一声,退到一边!
她唇角勾起绝美的笑,道:“就是休了美容,美容,也要给他收尸!他已经无依无靠,我再不为他收尸,难不成,让他死后,也只是个无名的冤魂么?给孤园中的孤魂已经太多,不需要再来他一个!”说话间,泪水一直不停。待他入土,等找一个机会,她再把这件事跟他们说,不知道,他们得知他们迫死自己的亲人,会有什么表情呢?她心中恶意的想着。啊!不行!不行!她咬着唇。口哥不愿说,必是有他的原因。她要将这个秘密永远带走!永远!永远!她心口一甜,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该死!这破身子!这是她昏倒前最后的想法。
人群一时间乱成一团。
此时,杨希飞奔过来,停在他们面前,竟是脸不红,气不喘。
“母亲!对不起!希儿没用!”说罢双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