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轻咳一声,再次重复道:“请太子,太子妃喝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
寒曦妤木讷的望着她们,不懂!
喜娘急了,亲自握住寒曦妤的手,伸到君莫琰面前,这才喝完了交杯酒!
“奴才(奴婢)给太子,太子妃道喜!请太子妃沐浴更衣!”
寒曦妤皱眉,这酒好苦!
君莫琰离开了寝宫,去招呼宾客。
若儿和仪儿伺候寒曦妤沐浴更衣。寒曦妤穿上早已准备的寝衣,又重新坐回到床榻边。
“奴婢告退!”
寒曦妤想让她们留下,可一旁的喜娘又道:“请太子妃稍等!”
浓浓夜色,圆月映照着天地,映照着新房。红色的喜烛还在燃烧,寒曦妤垂眸,静静的端坐在那里,小手紧紧拽住衣袖。
等了很久,门外才响起了动静。喜娘微笑行礼,“太子!”
君莫琰并未做声,示意喜娘出去。
喜娘心领神会退出了新房。
新房只剩下君莫琰和寒曦妤两个人,满室宁静。谁都不语,只闻得一声叹息声,君莫琰已经坐到了寒曦妤的身边,弯臂搂过她的腰身,问:“昨晚住的习惯吗?”
寒曦妤脑袋一片空白,她长那么大,除了皇叔,爹,还有哥哥们,还从未与一个男子靠得如此之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俊脸,透着一丝沉稳,严厉,冷酷。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小小年纪的她就有如此姿色,是福是祸?
寒曦妤低眉垂眼,“还行!”
“为何不敢看我?”修长的手指抬起寒曦妤的下巴,“不记得我了?”
寒曦妤不知为何,微微一笑,露出一对梨涡,甜美的唤道:“莫琰哥哥!”
“没想到一转眼妤儿都长大了!”君莫琰的思绪飘到随母后去寒曜国那年,那时她才五岁,总喜欢跟在钰,枫,熙还有他的身后,甜甜的唤一声‘钰哥哥’‘枫哥哥’‘熙哥哥’‘莫琰哥哥’。如今小女孩长大了,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应该如何对她?是继续把她当妹妹看待,还是当一个执手相伴一生的妻子看待?
“莫琰哥哥……”她一时无法接上话。
君莫琰轻柔抚摸她如丝如滑的长发,低语道:“妤儿,累了吧?时辰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迟疑须臾,寒曦妤才应道:“好!”
离开君莫琰的怀抱,寒曦妤独自躺到了床的内侧。她累了一天,真想好好休息。
温暖的娇躯突然没了,君莫琰俊眉一挑,她似乎忘记了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也罢,本来就没打算碰她,她年纪还小,等过几年再说!
脱下靴子和喜袍,君莫琰也躺倒了床上。
龙凤呈祥,鸾凤和鸣,红色喜烛,所谓的新婚之夜,两人就如此平静而祥和的度过。
本以为有朝一日会有机会被扶正的那些太子侧妃和侍妾都各怀鬼胎,心中各有各的盘算。她们并不想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后宫争斗一向都是最残忍的,不是朋友便是敌人。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想法。
深更夜阑,万物都己沉睡深处,唯独新房的烛火还燃烧着,迟迟熄灭!
一入宫门深似海,心中苦恨像谁诉?而明天,等待着寒曦妤的又是什么?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新房的烛火已燃尽。寒曦妤睁开眼,见君莫琰还睡着,无声无息的起了床。
玉足刚落地,身后就传来低沉的声音:“去哪?”
寒曦妤回头,“莫琰哥哥,你醒啦?”
君莫琰未睁眼,继续道:“梳妆台的柜中有把匕首去拿来!”
寒曦妤好奇的睨了床上的人一眼,“哦!”
寒曦妤把匕首递给君莫琰,问:“莫琰哥哥,要匕首干吗?”
君莫琰卷起衣袖,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莫琰哥哥!”
君莫琰无视手上的伤口,说道:“你年纪还小!”
“莫琰哥哥,我去找纱布!”寒曦妤刚想去找,手臂就被君莫琰拉住了。
“不用了!”君莫琰举目看她一眼,“记住这里是皇宫,不是王府!还有……你是我的妻!”
寒曦妤木讷的颔首。
君莫琰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唤来了宫女!
四喜如意云纹锦锻衫,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罗裙,脚穿一双秀气的淡粉色绣着双凤的绣花鞋,梳着参鸾髻,头插亮晃晃的朝阳五凤挂珠钗。
君莫琰懵了几秒,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走吧!”
寒曦妤跟在君莫琰的身后,打量玉炫国皇宫。宫门设立了四个角楼,每座角楼高达百十米,皇宫侍卫日夜在角楼上站岗放哨,俯瞰四周,居高临下,登高望远,呈现出一种强烈的威势和戒备之意。相比他们的皇宫,玉炫国的皇宫多了一份沉闷,多了一份拘谨。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她真有点佩服皇姑姑,居然能在这里生活那么久!她现在应该去给长辈请安吧!她从未见过太后,她是怎样的人?为何哥哥在她离开寒曜国之前,告诫她离太后和她的侄女远点?
“在想什么?”
寒曦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听到有人叫她。
“寒曦妤!”从没人敢无视他的存在!
“嗯?”寒曦妤倏地望着君莫琰。
君莫琰脸色一沉:“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