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曦妤后退几步,低头不语。
君莫琰无奈轻叹,握住寒曦妤的柔荑,“走吧!父皇,母后还在等我们!”
一道道宫门,一道道门槛,让寒曦妤晕头转向,许久两人才到达目的地永宁宫。
永宁宫是太后的寝宫,寒曦妤撅嘴,心中自语皇宫的规矩真多!
君莫琰睨了一眼寒曦妤,希望太后不要为难她!“进去吧!有我在。”
寒曦妤还是撅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踏进了永宁宫!
永宁宫,太后、皇帝、皇后、嫔妃、几乎全部到齐了。太后坐在太师椅上,冷眼旁观眼前的人!
寒曦妤在大殿中央停下,曲膝欠身,“儿臣给太后,父皇,母后请安!”
“儿臣给太后,父皇,母后请安!”
太后悠哉的喝着茶,迟迟没有让她起身。
皇后瞥了一眼太后,双手紧紧握拳,她存心给自己难堪是不是!
须臾,太后才道:“跪下!”
君莫琰皱眉。
寒曦妤以为听错,抬头望着那个一脸严厉的太后!
“跪下!”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
寒曦妤身体一颤,只好下跪。
“抬头!”太后看着眼带委屈,楚楚可怜的寒寒曦妤,不知为何心生厌恶!她一心想让她的侄女成为太子正妃,可皇后硬是不应!就连皇帝也是如此。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她与皇帝之间始终隔着一层纸,永远无法消除!“背《女诫》!”
寒曦妤楞了几秒,唯唯诺诺的开口道,“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是以美隐而过宣,姑忿而夫愠,毁訾布于中外,耻辱集于厥身,进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斯乃荣辱之本,而显否之基也。可不慎哉!然则求叔妹之心,固莫尚于谦顺矣。谦则德之柄,顺则妇之行。凡斯二者,足以和矣。《诗》云:‘在彼无恶,在此无射。其斯之谓也。’”
“长恨歌!”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太后拨动着手中的佛珠,缓缓说道:“妖媚转世,迷惑君王,祸乱江山!”
寒曦妤眼泪滴下,她从未受到如此羞辱!爹、娘,皇叔、皇婶婶,哥哥们都把她捧在手心里,不让自己受到任何委屈!‘妖媚转世,迷惑君王,祸乱江山’!她并非笨蛋,太后的话中暗指她‘红颜祸水’!
皇后怒火中烧,离开了永宁宫!
皇帝也跟随皇后离开,还不忘拉起地上的寒曦妤!“儿臣告退!莫琰,随朕来!”
“是!”君莫琰目光清冷,“儿臣告退!”
太后手一挥,随他们去!
坐在下侧的嫔妃脸色各异,有忧愁,有惋惜,有幸灾乐祸!太后当着皇后的面羞辱太子妃,无意给皇后难堪!
太后闭眼,道:“哀家累了!你们也退下!”
“是,臣妾告退!”嫔妃鱼贯退下。
唯独有一人留了下来,“姑姑!”
太后睁眼,没了刚才的阴冷,现在的她一脸温和之色,心疼的望着自己的侄女,“晴儿,委屈你了!”
“姑姑,刚才您这样,无疑给母后难堪!”叶傲晴,人如其名,个性骄傲,十分要强!
“无碍!哀家自有主张!”
“嗯!”叶傲晴乖巧的帮太后捶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郡主又如何?皇后又如何?有姑姑替她伸腰,一个小小的太子妃,她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皇后回到凤栖宫,心中暗暗骂道,死老太婆,居然给她难堪!
“霓裳,别气了!小心气坏身子!”皇帝温言安慰。
皇后冷哼,“说的轻巧!”
皇帝无奈,不过刚才太后真的是太过分了!
皇后牵过寒曦妤,安慰道:“妤儿,让你受委屈了!”
寒曦妤摇头,“姑姑,我没事!”
皇后心疼的擦擦她脸上的泪痕,“你可是皇兄的掌上明珠,我才舍不得你受委屈呢!”
“妤儿,以后你没事不要出东宫知道吗?请安时,要注意一言一行知道吗?”
“凭什么!这与囚禁有什么区别?”皇后白了皇帝一眼,又把视线转向君莫琰,“莫琰,你要是敢欺负妤儿,本宫绝不放过你!”
“知道了,母后!”
“妤儿,母后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以后没事就到母后这里来,陪陪母后!”
寒曦妤一扫刚才的阴霾,甜甜的笑道:“好!”
回到东宫之后不久,寒翊枫冷着脸来找寒曦妤,“妤儿,听说今天你去请安时,太后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你?”
寒曦妤轻恩一声!
“那该死的老太婆!以为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枫哥哥,算了!我没事。”
“妤儿,长此以往还了得?”寒翊枫心疼妤儿,不愿看到她受委屈!她好歹是寒曜国的郡主,那个太后居然如此对妤儿,简直不把寒曜国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