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风看着甄晨神情的变化,就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令他心伤的人,心脏禁不住一阵刺痛。老实说,长这么大,她有过无数男人,但却从来没有真心爱过,看中的都是他们英俊潇洒的面容。对于甄晨,起初她也只是看上了他的外表,正好大义父又派她照顾甄晨的饮食起居,她便有了与他亲近的机会。久而久之,她的心境居然发生了变化,也许是看到甄晨总是对着窗外叹气,亦或是被他思念心上人的忧郁神情所吸引,令她在不知不觉间恋上了这个男人。明知甄晨的身份特殊,是拯救‘魔龙神君’的唯一希望,而大祭司也吩咐过,不得与之过于亲近,但她仍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易晚风缓缓端起甄晨面前的那杯酒,送至甄晨唇边,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期待,“公子,陪我喝完这最后一杯酒吧,以后我再也不逼你喝了。”
甄晨醉眼扫过易晚风,见易晚风眸中散发出的渴望,终是没狠下心拒绝。接过她手中酒杯,望着杯中那汪清透,杯中浮现语儿笑颜如花的面容,不自觉地扯出一抹微笑,仰头饮尽杯中酒。
易晚风在甄晨饮下水酒的刹那便换上了一副忧郁的神情。想到之前甄晨那一抹微笑,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和谐,终要被她亲手毁灭。但她没有办法,甄晨是注定要死的,她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唯有抓住这难得的一丝温馨与之共度一夜,就当慰籍真爱逝去的遗憾。
突然,甄晨醉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见状,易晚风轻轻将他扶起,缓步移至床边。将甄晨放至床榻,发现他正眯着双眼望向自己,呼吸有些急促,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扩散。此情此景令易晚风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呼吸也似被甄晨感染了一般,显得急促而紊乱。明知这一切只是药物起到的作用,但面对甄晨火热的凝视,易晚风还是难以自持地受到蛊惑。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这是自己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面对真爱,你不要怪我!”易晚风深情地凝望着甄晨的眼,心里布满忏悔。
受到药物左右的甄晨已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知道紧盯着面前的人儿,那个像雪精灵一般纯净的人儿,是他的最爱。
“语儿……”一声轻微但却深情的呼唤不自觉地在室内回荡开来。
易晚风露出一抹苦笑,甄晨眼中看得明明是她,而唤出的却是他心上人的名字,这教她情何以堪?但不甘心又能怎样?这爱情的苦果,本来就是她自己执意要尝的,现在已无路可退了。‘快意恩仇’的药性猛烈,必须男女在一起才能解,自己酿的苦酒就让自己来品尝吧!
易晚风伸手缓缓褪尽身上的衣物,爬尚床榻,望着甄晨迷离的眼,终是忍不住吻上那张性感诱人的薄唇……
“晨……”
我呼唤着甄晨的名字从睡梦中醒来,不知为何,心里充斥着一股伤痛。摸了摸枕头,竟然湿了一片,而眼角还残存着凉凉的湿意。
怎么做梦都会流泪?我抬手拭去眼角未干的泪水,莫非是过分思念甄晨所致?我扯出一抹苦笑,不知甄晨现在如何?是否也在梦中思念我?
晨,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齐四物,将你救回的!我这样对自己说着,内心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
今晚‘冰山’没有在我房里过夜,主要是因为我怕刑玉听到了我白天对‘冰山’讲的话,从而引发他报复的念头。对于刑玉的小动作,我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想每次都是他出招,我接招,这样显得过于被动了。今晚我就要让他自食恶果!
看看窗外夜色,已近子时了,为何刑玉那家伙还没来?莫非我估计错误?
正在疑惑之时,突听房门口传来一道轻微的响动。我勾唇一笑,看来目标终于出现了。他深夜前来我的房间,必定是来捉歼的,既然如此,我不妨再添把火,让这出戏更圆满。于是乎,我轻启朱唇,发出了一阵令自己听了都会脸红心跳的暧昧之声。
“好啊,尚公子,这下你没话说了吧?”房门被人大力推开,然后就见一身白衣的刑玉夺门而入,门外似乎还站着好些家丁丫环。
“刑公子这么晚闯入尚某房中,所为何事?”我慢悠悠地步下床榻,虽身着里衣,但我早就有所准备,掩饰良好,不会让他瞧出任何端倪。取出火折子,点燃烛火,然后定定地望着他。
刑玉见我独自一人,心中一惊,但很快便开始忙碌地搜查起房间,“你的保镖呢?他藏哪儿去了?”
“刑公子想找我的保镖,为何不到他房间去找?”我故作迷惑道。
“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了,你将他藏哪儿了?我刚刚明明听见你房内有动静!”刑玉查看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最后只能站在我面前,狠狠地瞪着我。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怯意,门外聚集了大量的看客,都是他找来的,若今晚他不在我的房间里找出有力的证据,就会被冠上诬蔑他人的罪名。
“藏?刑公子这话说的,我的保镖,我干嘛要藏他?若我要找他,只需唤一声就行,何必这么费劲地将他藏在房间里?”我不紧不慢地说着,笑着凑近他,“刑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找我的保镖到底所谓何事?”
“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只需将他交出来就行了!”刑玉有些恼怒,现在他只想看到‘冰山’在我房间出现的一幕。
“交出来,好啊!你转身看看房门口!”我微笑着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