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不要管了。”邪冥的信任,使得血罂粟忍不住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个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就不怕我会害他么!
“好!”邪冥用力的点了点头,像极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邪冥啊,邪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血罂粟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有些小小的苦味,若是有一天,没了自己,他会不会也这样去相信别人?万一,那人是恶人,或者,对他有企图的人,怎么办呢?
“罂粟哥哥只要永远都不离开邪冥,邪冥就不会遇到恶人了。”邪冥只是对血罂粟依恋,并不是真的幼稚或者愚笨,虽然对****和后宫之事,还是有些懵懂,但对其他,还是能看得明白的,此时看血罂粟眉头紧锁,便知他是在想什么了,不禁浅浅一笑,往他身边蹭了蹭,半是撒娇,半是劝慰的说道,“这世上,能让邪冥完全放下心防信得,除了神仙妹妹,只罂粟哥哥一人。”
听了邪冥的话,血罂粟先是微微一愣,继而露出了那独属于他的妖魅笑容,心里,竟忍不住有了丝丝喜悦,这个孩子说,除了风清水,自己是他唯一信的人呢!这种感觉,只是想想就觉得好舒服!可是,为什么呢?罢了,不想了,管他为什么呢!
“冥,你是不是曾经跟情云说过,要与他较量一下?”想也想不出理由,血罂粟便索性不再去想,深吸了一口气,把黏在自己身上的邪冥撕了下来,跳下软榻,移步朝一旁的书架走去。
“唔,是有这么回事的!罂粟哥哥不说,我都险些忘记了。”被血罂粟这么一提醒,邪冥才蓦地想起,在来皇宫之前,的确是与情云有过这么一个约定来着,但来了之后,知风清水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神仙妹妹,一来二去的,竟是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明天,我帮你找个时间,去跟情云较量个结果出来吧。”血罂粟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转身,走回了邪冥的身边,放到了他的面前,“马上要跟水儿去天狼族,来来回回,没有半个月是回不来的,挑战是你自己下的,拖得久了,不合适。”
邪冥用力的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应,从看到情云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在想要与他较量一番了,子夜的境界低于他,他不想跟他打,血罂粟的境界高于他,他没本事跟他打,而现在,他更是不想与他动手,唯独情云,不同,尤其是看到他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的神仙妹妹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把他打倒在地上,狠狠教训。
“只分胜负,不准伤及性命和要害。”感觉到了邪冥的跃跃欲试,血罂粟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性子,跟以前的自己还真是像,听到有架可打,比得了什么好处都高兴,呵呵,自己多久没跟人动过手了呢?好像,自得了水儿的雨露之后,就没有过了吧?
“唔,好。”邪冥有些泄气的撇了撇嘴,似是有些失落。
“比试这种事情,刀剑无眼,受伤什么的,在所难免,但若是伤及性命,就不合适了。”感觉到了邪冥的不高兴,血罂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似是解释般的说道,“情云的位份虽然低于你,但他终究是水儿的亲王,对水儿,他毫无二心,而水儿对他,亦是感情颇深,你若取了他的性命,或者毁了他的修为,水儿会怪你的。”
“恩。”听了血罂粟的话,知他是在为自己着想,邪冥这才重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拈起他放在自己面前的那本册子,颇有些好奇的翻了起来,“这是什么?”
“神启之术。”血罂粟一边说着,一边很是随意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你是亡语者,修习这个才是正途,亡灵之术固然强大,却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你这容易急躁易怒的性子,与你修行了二十年的亡灵之术不无关系。”
“神启之术?”听了血罂粟的话,邪冥不禁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双手颤抖的把那本薄薄的小书捧了起来。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修行亡灵之术对自己的身体有害?可是,神启之术乃是血族的秘术,在蔽日峰时所见的那本,传闻还是天狼族的族长,也就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爹爹,用了很大的代价去跟血族的人换来的!虽然,自己那时对他不甚了解,以为他是为了天狼族的兴荣才那么做的,可是,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那本书的价值!
只可惜,还未能接到手里,便被自己的娘亲丢进火盆烧掉了……
那时,他还相信,她一定是失手才会把那本书丢进火盆的,可现在想来,她应是故意的才对,她不想让自己修习神启之术,不想让自己离开蔽日峰,不想让自己见自己的爹爹,她要折磨他,让他痛苦,让他内疚,让他身不如死!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想的再多,也改变不了。”感觉到了邪冥身上的暴戾气息,血罂粟便知他是又想起了那个根本没把他当成自己孩子的娘亲了,不禁摇了摇头,伸手把他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柔声劝道,“冥,不要带着仇恨活着……你的痛苦,折磨不了那些伤害你的人,却会把在意你的人弄得遍体鳞伤……”
“罂粟哥哥?我,该怎么做?”被血罂粟揽进了怀里,邪冥身上的暴戾气息竟突然消失了,他轻轻的抿了抿唇角,就那么半躺在软榻上,伸手抱住血罂粟的腰,把自己的脸全部埋进了他的小腹,“每每想起那个女人,我就会觉得好痛,好痛,她是我的娘亲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别人家的娘亲,不都是很疼爱自己的孩子的么?为什么?我到底做了做了什么,要让她这么对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