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安,冥殿下安。”虽然心中疑惑,但规矩湘儿却是懂得,上前向两人分别行了礼,便退到了一边,一言不发的听候吩咐。
“准备沐浴用的热水。”血罂粟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拉着邪冥往尊妖殿的寝殿走去,待到伸手推门,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了一句,“去典录司领一身冥的衣服回来,我们一起洗。”
如果说刚才是吃惊的话,在听了血罂粟的这一句吩咐之后,湘儿就是彻底的吃惊的掉下下巴了,自家主子,刚才说,要与冥殿下同浴?这,这太夸张了吧?在自己的记忆之后,主子好像除了与陛下同浴过,再就没和其他人同浴过了!虽然,也是碍于身份,但是,这,这还是太亲密了吧?
没有听到湘儿的回答,血罂粟忍不住微微皱眉,转头,看了她一眼,不解的问道,“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主子,湘儿这就去!”感觉到了血罂粟的不悦,湘儿忙应了一声,行礼退了下去,她可没胆子惹自家主子不高兴,虽说他从来都不曾对他们这些下人生气的,但是,他的性子,谁不知道?她可不想求死不能!
“恩,去吧。”血罂粟轻轻的点了点头,扯着邪冥的衣袖进了寝殿,顺手关上了门。
在观景台的软榻上坐了下来,邪冥犹有些翻不过神来般的滞愣一会儿,抬头,见血罂粟正在翻着一本书,没有看他,不禁又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罂粟哥哥。”
“恩?”听到邪冥叫他,血罂粟妖魅的笑着抬起了头,顺手把刚刚翻看的书扣在软榻上,“怎么了?”
“为什么他们都怕你?”邪冥稍微想了想,才颇有些尴尬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唔,还有,那个,为什么他们看着我的时候,神色都会很奇怪?”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怕我,恩,这个很简单,因为我这人喜怒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生气,而且,一旦生气了,后果就会很严重,惹我的人,会求死都不能。”血罂粟笑着应道,似乎说的是一件吃饭喝水般的正常事情,“等你在皇宫里待的时间长了,听多我的传闻,就知道了,恩,说不定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怕我,疏远我了。”
“不会的!”邪冥用力的摇了摇头,蹭到了血罂粟的身边,很是依赖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把脸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罂粟哥哥只对惹你生气的人不好,冥不会惹你生气的。”
“你这动作,怎跟我豢养的宠物似的。”邪冥的举动让血罂粟忍不住愣了一下,伸手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刚刚在谦妖殿的时候,他还只是觉得他是撒娇,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这连串的动作他做的分明就是一气呵成,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他是他最亲近的亲人一般,“你这幅样子,哪里还是那传闻中的骄傲霸气的邪冥?恩?换人了?”
“骄傲和霸气,是给外人看的。”邪冥翘了翘嘴角,丝毫没有半分害羞,曾在血罂粟身上,更是一副理所当然,“罂粟哥哥又不是外人。”
“听你这话,我倒是成了你的内人了?”血罂粟忍不住一笑,故意说了一句打趣邪冥的话,邪冥的身世,他知道,从小都没有人疼爱的孩子,对亲情的渴望,怕是要比任何人都来得强烈吧?他跟他,还真是像呢……
“内人?内人不是男人跟别人介绍自己的妻子时说的么?”邪冥似是本能的问了出来,但话出了口,才知道自己是着了血罂粟的道儿,脸上不禁一红,低头便往他的肩窝蹭了上去,“罂粟哥哥,你逗我!”
“对啊,我就是逗你,你咬我啊?”血罂粟伸手揉了揉邪冥的额头,仿佛在宠着自己的弟弟一般,“恩,对了,你刚才说,别人看你神色,都很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不知道,总之,就是很奇怪。”知血罂粟问的认真,邪冥也不再闹他,坐直了身子,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唔,如果一定要像什么的话,倒是有些像情云看到神仙妹妹时的样子。”
“你确定?”
听了邪冥的话,血罂粟似是本能的一愣,继而,便感觉心中一股怒火蓦地燃了起来,邪冥这个在远离尘世的地方长大的笨蛋不知道那代表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情云看着风清水时的目光,那是什么?是欲念!他们所有的人中,就只有情云是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的,也只有他在看到风清水的时候,会有那么赤果果的目光看着她!
“差不多吧……”见血罂粟一脸的怒意,本想说确定的邪冥反倒有些害怕的不敢说了,他还没见过血罂粟这么可怕过,可怕的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模棱两可的应道,“罂粟哥哥,你别,别生气,可,可能是我看错了,要,要不,等下次的时候,我,我告诉你,你,你来看?”
“我不是生你的气。”感觉到了邪冥的颤抖,血罂粟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把这件事记了下来,却并没有告诉他那种目光代表了什么,他这么干净的一个孩子,他不忍心让这些肮脏的事情弄脏了他,“你……定是看错了……恩,没事的,大抵是因为你来了之后,都没有表现出过强势,所以才会让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对你有了轻视,或许,是时候给你立威了。”
“立威?要怎么做?”冥微微一愣,继而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血罂粟,影儿不是说妖王的宠爱,便是对一个亲王最好的立威么,现在看来,神仙妹妹已经够宠爱自己了啊?为什么罂粟哥哥还说需要给自己立威呢?难道说,是神仙妹妹对自己的宠爱还不够?反正,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血罂粟就是莫名的相信,就是觉得,他是不可能伤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