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东偶尔飞个眼刀过去,奈何一个也没射中叶盼雨。叶盼雨不是忙着和林奇涛说话,就是和葛菲咬耳朵,左拥右抱,好不自在,男的女的一个不放过。
叶盼雨不是没接收到任晓东的讯号,她也给了几个安抚的眼神给他,他老兄很不给面子地一个不接。林奇涛连过去式都算不上,撑死也就过去未完成时,任晓东担心个毛毛。
任晓东的眼刀隔着林奇涛都擦身而过,林奇涛今天和流星雨去接新娘见到叶盼雨的时候,他就差点没了方向,没志气地站到后面,没帮新郎。复原了的叶盼雨胖了些,脸也比之前圆了,更显可爱,就像若干年前见到她的时候那样。不过现在的她光彩照人,红润有光泽,浑身散发着光芒。林奇涛在心里叹口气,调整了下自己加入到帮忙起哄的行列。
而现在,叶盼雨站在他身边,好像又有些时刻让他产生这样的错觉,好像他俩是一对,刚刚已经遇到有人这么说了,林奇涛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开心,然后更长时间的叹息。他靠近叶盼雨,可以闻到她身上隐约散发的绿茶香气,清新淡雅。
他说:“叶盼雨,原来结婚这么麻烦呀?!”
叶盼雨看也没看他回答曰:“没结过,看上去的确不容易。”
“叶盼雨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林奇涛的口气在叶盼雨听来竟有些不适。她说:“早了。”
“叶盼雨该考虑起来了。”
叶盼雨很想说,关你P事啊。忍了忍,说:“该结的时候自然会结。”她想念任晓东了,看看他的方向,他也在看她,任晓东给她打个手势,叶盼雨回敬一个,你来我往,把旁边的林奇涛给忘记了。
叶盼雨为新人弹奏一曲《原来过得很快乐》。“从此缠绵的手势,涂鸦板都不要紧……遗忘缺憾未靠修行,亦再不必证实我多么勇敢。找到使我自信的人,自然会一直动人……”
叶盼雨在受伤之前的一个月就开始学弹这首曲子。爱情长流脉搏内,不必小心翼翼,即使门关上也不担心敞开,未怕被嫌弃讨厌,过分完仍没顾虑,原来安心才能开心。不必对他证实你有多勇敢,傻或错他都允许、包容。
愿我的姐妹快乐,愿我们都幸福。
原来过得很快乐,未完美也会一直动人。
下面的任晓东洋溢着幸福的笑,觉得这首歌是为他唱的一样。叶盼雨现在声音像风琴一样悦耳,可他记忆里想到的是第一次听她对着歌词磕磕绊绊唱的时候。没有现在的自然流畅,却最是动人,那时候的眼神最温柔、还一种对生活和现在的珍惜和满足。这令得他更满足更快乐,这份幸福多不容易,日子都不会变浅,每一天每一件细小的事都是他们无与伦比、无人能懂的快乐。
人十几岁的时候就会幻想过爱情的模样,轰轰烈烈的、细水长流的、欢喜冤家的,各种各样,爱情有无数的模样。十几岁的时候你不顾一切地去追求你幻想的爱情,然后发现它不是你想象的样子,什么都有你不为人知的一面,于是你开始猜忌、开始怀疑、开始将幸福拒之门外。你以为关上门在自己的世界里就不会再有伤害,可是拒绝伤害的同时也会拒绝幸福的降临,要有多大的幸运才可以遇到一个人,在你关上门以后依然留守在最近的地方,等着你。
然后你在你的世界里徘徊,又做过无数的梦,梦见不同的人;外面的人也遇见很多的人,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在你附近经过。遇到过谁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就像我遇到你一样,每一次遇到不一定都有意义,有意义的也不一定会有剧情,有剧情的也不一定能有故事,有故事的也不代表可以有结果。
慢慢长大的我们,终于有一天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知道还门口的人还没有离开是多么幸运的事。那些其他的人和事都是小事,都不能为了它们而去破坏了你最想珍惜的。
任晓东想,包豪斯是他的梦,叶盼雨也是。他要给她建造一个他们的梦想之家。最完美、最舒适、最喜欢的。
看看,来参加婚礼是可以沾染幸福的气息的。任晓东满脑子都是他平时最害怕的粉红色了。他和叶盼雨十指相扣,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亲了她一下。叶盼雨有些害羞和娇嗔地笑。
“叶盼雨,我喜欢你。”任晓东总是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对叶盼雨说过‘我喜欢你’这句话。
叶盼雨听了咯咯地笑:“嗯。”25岁的叶盼雨不会再执着于喜欢和爱。因为任晓东不管是喜欢还是爱,都不需要语言来说明,她可以感受,她终于知道用心感受,终于学会珍惜。
“就‘嗯’?”任晓东以为叶盼雨就算不赏他个香吻什么,也会说两句。
“‘嗯’就是肯定你的意思。”叶盼雨另一只手也挽住他。
“这个喜欢是爱的意思。”
叶盼雨嘴角微扬。“嗯。”
“又‘嗯’,又是肯定的意思吗?”
“嗯。”叶盼雨今天怎么只会说“嗯”了。任晓东低头要去看清楚她的表情,叶盼雨却是把脸也埋在他的胳膊上了。任晓东终于满足了,他顺着她的耳朵捏上脸颊,触到那点热。
任晓东心里想说:“叶盼雨啊,你也会有又害羞又兴奋的一天?”嘴上却是说不出来话了。他想搂紧身边的人,就像搂紧幸福。
所有的故事都该有个幸福的结局。他和叶盼雨的故事还没结尾,但幸福是必须的。这结局还是由他们自己去写吧。
任晓东番外
我是任晓东,25岁又三个月,金牛座A型,职业是建筑设计师。我的女人叫叶盼雨,25岁又七个月,摩羯座B型,心理医生和作家。我们13岁的时候认识,14岁的时候成为朋友,15岁的时候成为知己,24岁的时候成为邻居,25岁的时候成为恋人。
我中意“我的女人”这个说法,听起来直白热烈,不是我的女孩,我的女朋友。女人是成年的的女性,是妻子,是心里长成以后成熟的女子,她不需要依附于我而存在,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在一起时又是最契合的一对。男人和女人,我觉得很有趣很有爱。